青铜镜在月瑶手中泛着柔和的银光,镜背的二十八星宿图与阿竹星图玉佩上的星轨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阿竹能感觉到,镜中蕴含的月华之力与星核之力同源,只是更加清冷,带着种俯瞰众生的悲悯。
“这面镜子……”阿竹指尖悬在镜面上,不敢触碰,“是月神宫的主钥?”
月瑶点头,轻轻抚摸着镜沿的花纹:“月神宫以二十八星宿为阵眼,这面‘揽星镜’是阵眼的核心。当年月神羽化前,将宫门禁制拆分成七件信物,藏在凡间,就是怕有心之人觊觎月华之力。”
她指着院子里的其他旧物:“青铜镜是主钥,剩下的六件是辅钥,分别对应七星宿。我已经找到五件,还差一件‘摇光玉’,据说在长安的古玩街,可昨夜去寻时,发现早就被人买走了。”
“买走了?”周衍皱眉,“知道是谁买的吗?”
“听店铺掌柜说,是个穿黑袍的人,出手阔绰,没还价就买走了。”月瑶的眉头紧锁,“我总觉得不对劲,那人买玉时,眼神里带着股邪气,不像是收藏者。”
阿竹的星图玉佩突然指向城北的方向,光芒急促地闪烁着。“不好!摇光玉有危险!”
众人来不及细问,跟着玉佩的指引冲向城北。城北是长安的低洼地带,住着许多渔民,此刻却异常混乱——原本平静的护城河水突然暴涨,漫过堤岸,朝着街巷涌来,渔民们正忙着搬东西往高处逃。
“潮汐真的乱了!”苏娘看着汹涌的河水,脸色发白,“月瑶姑娘说得没错,再这样下去,整个城北都会被淹!”
月瑶望着河面,额间的月牙印记亮起:“是月华之力紊乱引发的潮汐异动。有人在强行催动摇光玉,想要破解它的封印!”
阿竹的玉佩指向河中心的一艘画舫,画舫上挂着黑色的灯笼,在湍急的河水中纹丝不动,显然被某种力量固定住了。“在那艘船上!”
幽离纵身跃到岸边的一艘渔船上,挥刀斩断缆绳:“上船!”
众人跳上渔船,幽离奋力划桨,逆着水流冲向画舫。靠近画舫时,他们才发现,船身周围笼罩着一层黑色的结界,结界上流淌着与暗星核相似的邪气。
“是烛龙的余孽!”烛影的眼神一冷,他认出结界上的纹路,“他们没被彻底清除!”
阿竹催动星核之力,金光撞在结界上,激起层层涟漪。结界晃动了一下,却没破裂。月瑶祭出揽星镜,银光与金光交织,结界上的邪气才渐渐消退。
“快!他们要得手了!”月瑶大喊。
幽离趁机跳上画舫,幽冥锁链缠住舱门,用力一扯,舱门“哐当”一声被拽开。舱内,一个穿黑袍的人正拿着摇光玉,放在一个黑色的祭坛上,祭坛周围刻着诡异的符文,玉上的光华正被符文一点点吸走。
“住手!”阿竹冲进去,星图玉佩的金光扫向祭坛。黑袍人猝不及防,被金光震得后退几步,露出了脸上的面具——那是个骷髅面具,眼窝处闪烁着绿光。
“承星者?”黑袍人发出沙哑的笑声,“来的正好,等吸收了摇光玉的力量,这月神宫的月华之力,就归我了!”
他挥手甩出一道黑气,黑气在空中化作一条毒蛇,直扑阿竹的面门。烛影侧身挡在阿竹身前,掌心涌出紫色的光芒,与黑气碰撞在一起。“你的对手是我!”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烛影的招式带着股狠劲,显然对烛龙余孽恨之入骨。阿竹趁机冲向祭坛,想要夺回摇光玉,可玉上的光华已经黯淡了大半,祭坛的符文却越来越亮,河面上的水位也在疯狂上涨。
“来不及了!”月瑶举着揽星镜,镜光照射在摇光玉上,“必须用主钥暂时稳住它!”
揽星镜的银光与摇光玉的微光相连,玉上的光华停止了流失,可祭坛的符文却突然爆炸,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众人震飞出去。阿竹被震到舱外,落入湍急的河水中,意识模糊前,他看到黑袍人抢过摇光玉,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