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森林出来,沿着铺满花瓣的小路往前走,玄海的气息越来越浓——海风带着咸湿的清甜,吹得同心藤上的碎花轻轻晃动,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像撒了满海的碎银。
鲛族早已把庆典布置妥当:十几艘东方部落编的大竹筏连在一起,拼成一座浮动的“海上舞台”,竹筏上铺着鲛绡软垫,四周插着珊瑚做的支架,挂满了会发光的鲛珠串和竹编彩球;水下,一群鲛人牵着发光的海草,随着海浪轻轻摇曳,把海水照得蓝盈盈的;玄海灵鳌趴在舞台不远处,背甲上搭着竹编的观景台,几个小孩子正趴在上面,兴奋地指着水里的鱼群。
“可算到俺们鲛族的地盘了!”沧溟拉着凌瑶的手,眼里满是期待,“今天让你尝尝玄海的浪漫!”
凌瑶刚踏上竹筏,脚下的鲛绡软垫软乎乎的,还带着淡淡的海水味。阿汐从水里钻出来,身上的水珠像碎钻一样滚落,手里捧着一个贝壳礼盒:“凤主姐姐,这是俺们鲛族的‘定情珠’,每个珠子都藏着一句祝福,戴在身上能护你平安!”
礼盒打开,里面是七颗不同颜色的鲛珠,红的似火,蓝的似海,紫的似夜,颗颗饱满圆润。沧溟拿起一颗蓝珠,小心翼翼地串在凌瑶的鲛珠手链上:“这颗是深海之心,能感应你的心意,往后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其他爹地也纷纷拿起珠子,依次串上手链——凤栖梧选了红珠,映着凤凰火的光;墨渊挑了紫珠,透着暗影的润;苍渊选了绿珠,沾着草木的气;托尔选了黑珠,嵌着玄铁的纹;辰砚选了银珠,闪着星光的亮;玄林选了粉珠,带着兽语的暖。
七颗珠子串在手链上,与原本的鲛珠相映成趣,轻轻一晃,发出叮咚的脆响。“真好看!”凌瑶抬手晃了晃手腕,水珠顺着指尖滑落,滴在竹筏上,晕开小小的水圈。
“接下来,是鲛族的‘踏浪同心’仪式!”沧溟抬手一挥,竹筏旁的海水突然分开,露出一条由鲛珠铺成的水下小径,小径两旁,鲛人牵着海草,组成一道发光的通道。“跟着我走,别怕,有我呢。”
凌瑶点点头,跟着沧溟踏上小径,海水刚没过脚踝,凉丝丝的却不刺骨。水下的鲛人纷纷抬手,海草顺着他们的脚步轻轻摆动,几条彩色的鱼群跟着游来游去,时不时用鱼尾蹭蹭凌瑶的脚踝,痒得她忍不住笑出声。
“哎哟喂!这水凉飕飕的!”玄烈跟在后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却没注意脚下的鲛珠有点滑,差点摔个趔趄,多亏墨渊伸手扶了他一把。“你慢点!”墨渊无奈地摇摇头,“这是浪漫仪式,不是跑马场!”
族人们在竹筏上哈哈大笑,托尔拍着大腿喊:“玄烈,你可别摔水里,不然喜服湿了多煞风景!”
玄烈梗着脖子:“俺才不会摔!”话刚说完,又差点打滑,赶紧扶住身边的苍渊,引得众人笑得更欢了。
走到小径尽头,那里立着一个珊瑚祭坛,祭坛上摆着一个陶碗,里面装着混了鲛珠粉的海水。“喝了这碗‘同心水’,往后风雨同舟,永不分离。”沧溟拿起陶碗,先喝了一口,再递给凌瑶。
凌瑶刚喝了一口,清甜的海水带着淡淡的鲛珠香,顺着喉咙滑下。七位爹地依次喝了同心水,刚放下陶碗,玄海灵鳌突然喷出一道巨大的水柱,水柱在空中化作一道彩虹,彩虹下,无数鲛人浮出水面,唱起了古老的鲛族歌谣,歌声悠扬婉转,传遍了整个海面。
“还有俺们的环节!”七宝们跑过来,辰星举着画本,上面画着玄海的风景,“俺们给凤主姐姐和爹地们准备了礼物!”影墨从暗影里掏出一把小小的竹编船,“这是东方部落的竹编,俺们偷偷加了暗影符文,能在水里航行!”
炎宝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凤凰火灯,“俺的火灯能在海上亮一整晚,不会被风吹灭!”阿糯则抱着一只小海豚,“这是海豚宝宝,它会陪着你们,给你们带路!”
小海豚亲昵地蹭了蹭凌瑶的手心,发出软软的叫声,然后转身跳进海里,领着一群海豚围着竹筏游了起来,时不时跃出水面,划出优美的弧线。
“俺们矮人也不能落下!”托尔扛着一个玄铁打造的船锚,往竹筏中央一放,“这是俺们连夜打造的‘同心锚’,寓意你们的感情像船锚一样,稳稳当当,不管风浪多大,都不会动摇!”
铁蛋补充道:“锚上还刻了各族的图腾,还有‘永结同心’四个字,俺们用涅盘火烤过,永远不会生锈!”
凌瑶走到船锚前,指尖划过上面的图腾,心里满是感动。凤栖梧抬手,凤凰火在船锚上空燃起,金红色的火焰映着蓝盈盈的海水,暖光与冷光交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有凤凰火护着,这锚不仅能定情,还能镇邪,护着你们往后的日子平平安安。”
墨渊也抬手,暗影在竹筏四周化作一道淡淡的屏障:“暗影护着船,不会让风浪打过来,也不会让调皮的海兽靠近。”
太阳渐渐升高,海面上的庆典越来越热闹。族人们在竹筏上载歌载舞,东方部落的姑娘们跳起了祈福舞,矮人部落的族人唱起了粗犷的战歌,军事部的战士们比起了摔跤,孩子们则围着海豚群,兴奋地扔着小鱼干。
张老爹领着妇人们,在竹筏上支起了大锅,煮着鲜美的鱼汤,烤着刚捕的海鱼,香气混着海风,飘出老远。“都来尝尝玄海的鲜!”张老爹挥着勺子,“这鱼汤加了鲛珠粉,又鲜又补!”
凌瑶坐在竹筏中央,被七位爹地围着,手里捧着一碗热鱼汤,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海风吹拂着发丝,鲛珠串发出叮咚的脆响,凤凰火暖着周身,暗影护着安全,族人们的笑声、歌声,鲛人的歌谣,海豚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动听的乐章。
“喜欢吗?”沧溟坐在她身边,顺手帮她拂掉脸上的碎发。
凌瑶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喜欢,太喜欢了。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么好的婚礼。”
“只要你喜欢,以后每年都给你办一次!”玄烈大声说,引得众人又一阵笑。
凤栖梧笑着摇头:“傻话,一次就够了,往后的日子,咱们好好过,比任何庆典都强。”
太阳升到头顶,海面上的庆典也到了尾声。沧溟抬手一挥,鲛人们收起了海草,玄海灵鳌喷出一道水柱,像是在送别。凌瑶和七位爹地手拉手,站在竹筏边缘,朝着族人们挥手:“下一站,联盟广场!”
“好!”族人们齐声欢呼,纷纷登上竹筏,朝着联盟的方向驶去。海豚群在前面带路,玄海灵鳌跟在后面,海面上波光粼粼,映着一张张幸福的笑脸。
凌瑶知道,这场海洋上的浪漫庆典,是鲛族的祝福,是各族的心意,是自然的馈赠。而接下来,联盟广场上的终极庆典,将会把这场跨种族的婚礼推向高潮,见证着他们的爱情,见证着各族的团结,见证着蛮荒最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