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短信在凌晨两点抵达叶轻眉的手机时，她正坐在叶家老宅的阁楼里翻一本泛黄的账册。烛火摇曳，将她侧脸的轮廓映在雕花窗棂上，像幅未完成的工笔画。
“听雨轩守卫换岗规律，需要具体时间。”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却让叶轻眉指尖一顿。她望着窗外江南的夜色，想起三天前林凡在京都说的那句话：“我要救我母亲，她在林家听雨轩。”
叶轻眉放下账册，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七分，正是林家玄甲卫换岗的空隙。她起身走到书桌前，掀开暗格，取出一台老式电台——这是叶家早年经营情报网时留下的，如今虽已淘汰，却仍能连接一些“老关系”。
“阿福，帮我接通旧部。”她对着电台低语，“我要林家后山听雨轩的守卫排班表。”
半小时后，电台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轻眉丫头，你要听雨轩的排班？那地方可是林家的铁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陈伯，”叶轻眉打断他，“我祖父当年救过你全家，现在轮到我了。”
电台沉默片刻，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三天前，林家玄甲卫换了新头领，姓周。排班表……”纸张摩擦声渐密，“卯时三刻换岗，守卫二十人，分两班。阵法……听雨轩外围有‘锁龙阵’，每半个时辰会亮一次红光。”
叶轻眉迅速记下信息，在笔记本上画出听雨轩的布局草图。末了，她追问：“里面那位女子……确定是秦婉如？”
“二十年了，没人见过正脸。”陈伯的声音带着叹息，“只听说她总在窗边看月亮，穿月白旗袍，和老照片里林家那位夫人像极了。”
叶轻眉的手指猛地攥紧笔杆。秦婉如——林凡的母亲，那个被囚禁了二十年的女人，此刻正隔着一堵高墙，望着同一轮月亮。
“谢了，陈伯。”她切断通讯，将情报整理成加密短信，发给林凡。
与此同时，林凡在龙魂总部的临时宿舍里收到消息。他盯着屏幕上的排班表和阵法图示，呼吸逐渐急促。楚老端着热粥推门进来，见他盯着屏幕发亮的眼睛，叹道：“有消息了？”
“嗯。”林凡抬头，眼底有火焰在跳动，“叶轻眉查到了。听雨轩每三日卯时三刻换岗，守卫二十人，外围有锁龙阵，每半小时亮红光。”他顿了顿，“还有……里面有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总在窗边看月亮。”
楚老的手指在粥碗边沿摩挲：“叶家这次动用了老情报网，可信度很高。但你要小心，林家最近加强了戒备，玄甲卫换了新头领，不好对付。”
“我不怕。”林凡将情报打印出来，贴在战术板上，“叶轻眉还说了什么？”
“没了。”楚老摇头，“但她让我转告你，‘月圆之夜，锁龙阵最弱’。”
林凡的目光落在战术板的“月圆之夜”四个字上。三天后，就是中秋。
“我知道了。”他折叠好情报，塞进战术背包，“替我谢谢她。”
叶家大宅，叶轻眉站在阁楼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她摸出怀里的旧照片——那是林凡七岁时的模样，穿着林家的锦缎小褂，站在秦婉如身边，笑得像朵向日葵。
“凡哥，”她轻声说，“月圆之夜，我会帮你盯着锁龙阵。你一定要……带她回家。”
窗外，江南的月光洒在青瓦上，像一层薄霜。叶轻眉收起照片，转身走向书桌。她打开一个上锁的木匣，里面躺着一枚龙纹玉佩——那是林震南当年交给她祖父的，上面刻着“护龙脉，诛邪佞”。
“祖父，”她对着玉佩低语，“这次，我会帮凡哥完成您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