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 小爪子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外面。看着喻辞手里不停落下的扶手,又想起自己之前犯的小错,瑟瑟发抖慌得不行,“宿主…… 太凶残。” 748越想越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住手!陛下乃九五之尊,岂容你如此无礼!”
众人循声望去,都好奇是哪个脑子缺根弦的这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只见苏二郎涨红了脸梗着脖子,指着喻辞对着侍卫喊:“护驾!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假太后殴打陛下,这是谋逆!快护驾啊!”
苏二郎本以为自己这么一喊,侍卫们会立刻冲上来拦住喻辞,可喊了半天,却没一个人动。侍卫们早就看清了局势,太后是真的,陛下是理亏的,他们才不会傻到去帮苏二郎得罪太后。
喻辞听到苏二郎的声音,停下动作缓缓转过头,拎着扶手一步步朝着苏二郎走过去,“呵呵,刚忘记你了。”
苏二郎被她的眼神吓得不停后退,依旧硬着头皮喊:“你、你别过来!你殴打陛下,是死罪!我要去大理寺告你!”
“告我?” 喻辞嗤笑一声,快走两步手臂猛地一扬,扶手带着风声抽在苏二郎胳膊上。
“啪” 的一声脆响,比打赵承煜时重了数倍,苏二郎瞬间像被抽断了骨头似的,惨叫着滚在地上,抱着胳膊来回扭动。
喻辞扭头看着苏广富,苏广富吓得连滚带爬往后躲。 “咚” 扶手砸在苏广富的腿上,疼得他青筋暴起,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太后饶命!臣知错了!臣再也不敢了!”
旁边的苏怜见状,脸色惨白地尖叫着扑过来:“太后!”
没走出两步就被皇后让侍卫拦住,侍卫们架着苏怜的胳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父兄被打。
喻辞下手毫不留情,“咔嚓” 两声响起让人牙酸。苏广富的左腿和苏二郎的右臂都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父子俩的惨叫陡然拔高,混着血腥味,让空间里的748忍不住别过脸。
瘫在一旁的赵承煜看得泪眼婆娑,原本身上还在疼的地方好像都不那么疼了。
他望着喻辞拎着扶手、眼神凌厉的模样,心里涌起感动。母后一定是真的,看她多心疼我,打了我这么久都没真使力,哪像对苏家这样,直接打断骨头!想到这儿,他流着眼泪看向喻辞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动。看的喻辞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边抽人边心里嘀咕这货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直到苏广富父子疼得昏死过去,喻辞扔掉手里的扶手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看向还瘫在地上的赵承煜,“你也给哀家听好了。从今天起,要是再让哀家发现你听信谗言、糊涂行事,哀家就用先皇赐的镇朝棍,好好教训你!到时候,可就不是断几根骨头这么简单了。”
赵承煜连忙点头如捣蒜,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却不敢有半句反驳,“朕知道了…… 再也不敢糊涂了……”
喻辞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旁边候着的宫女吩咐:“扶陛下起来,送他回养心殿反省。再让人把苏广富父子抬下去,交给大理寺查清楚他们有没有违法、欺压百姓之类的事,有的话从重处理。”
宫人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赵承煜,侍卫们则拖着昏死过去的苏广富父子,朝着殿外走去。
空间里的 748 ,见喻辞没再动手,也没提收拾自己的事,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皇后说句 “太后万安”,便带着苏怜跟着皇帝匆匆离去,仅余下镇国公沈清和与青玄道长两人。
青玄道长手中拂尘轻扫,对着喻辞笑道:“太后娘娘今日行事雷厉风行,既镇住苏家佞臣,又点醒陛下,此等魄力,定能稳固宫闱、安定大雍朝局。如今事了,贫道便先行告退,不再打扰娘娘歇息。”
沈清和对喻辞躬身行礼,语气沉稳:“太后今日受惊了。臣与朝中忠良定会多加留意朝中动向,严察苏家余党,绝不让奸佞再借机挑拨离间,扰了陛下心神、乱了大雍根基。”
喻辞目光扫过二人,淡定点头。
沈清和和青玄道长对视一眼,随后两人并肩转身,脚步轻缓地走出慈宁宫。只剩喻辞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盯着殿外院子里的石榴树发呆。
出了皇宫,沈清和青玄道长回了沈府。刚进书房,沈清和就屏退所有下人,连门口守着的小厮都被他撵到百米开外。
等书房里就剩他二人时,沈清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长,对于现在这位太后,不知你如何看?”
青玄道长收起了拂尘,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神情变得特别复杂。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的老槐树,缓缓开口:“沈国公有所不知,贫道一年以前夜观天象,紫微星黯淡无光,旁有凶星环伺,观此天象,大雍朝似有倾覆之危。想来当是奸佞当道、君心不明所致。”
沈清和闻言皱眉。紫微星主帝王,紫微星黯淡,岂不是意味着陛下有难,朝堂将乱?
他刚想追问,却听青玄道长话锋一转:“一个多月前,贫道再观天象时,就发现原本黯淡了许久的紫微星,忽然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那光亮来得蹊跷,似乎是有外力在暗中护持。直到今日在慈宁宫,见太后行事,贫道才算明白了缘由。
青玄顿了顿,呵呵笑道:“她拎着扶手打皇上时,下手虽重却避开要害,实是为点醒陛下。处置苏家父子时,虽狠辣却不失分寸,是为震慑而非滥杀。国公你想,这紫微星的变化,不正是从太后‘变了性子’之后才开始的吗?”
沈清和默然良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方才青玄道长的话,说出了他心底早已清楚却不愿承认的事实。若不是如今这位太后行事雷厉风行,以陛下那性子和近日所为,大雍朝怕是真要陷入危难。
可太后终究是他的亲妹妹,对于妹子的担忧,还是让他忍不住问,“道长,你的意思我懂。可我还是想问,你看……她到底是不是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青玄道长微微一笑,却并未直接回答,“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她所做的事,哪件不是按太后的心思做的?她守住了太后想守的大雍,护了太后想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