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缓缓醒来之际,已然是躺在了床榻之上,此时的身侧乃是蓝相夷,看来因着夷羽清的晕倒,我便再次醒了过来。
我微微抬眸,只瞧着蓝相夷顶着毛犊的面容正把玩着手中的册子。
这样的容颜,着实让我有些许不习惯,当察觉我正盯着他看之时,蓝相夷的眸子暗了暗,我立即猜到他怕是又误解了。
我的心中一声无奈叹息,看来又得哄哄他了。
我刚刚伸出手,欲要抚上他的脸颊之际,却被他躲了开,我惊诧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只见蓝相夷微蹙剑眉,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恼意:“阿婉,你又忘了之前答应我的事了!”
听罢,我连忙坐起身,着急的摆了摆手言道:“我没有!相夷,你别想多,我没有想别的,真的!”
谁知,他噗呲一笑,一副得逞后幸灾乐祸的样子,我咬了咬下唇,上下其手对着他开始挠痒痒。
待我们笑过、闹过之后,我才缓缓问道:“你刚才手中的册子是做什么的?”
蓝相夷拿起手中的册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我的头顶,浅笑道:“自是宰辅大人的亲笔帖。
一会你便让姬月去将这帖子送至到雷州知州的手中。”
我点了点头,便对着外间喊道:“姬月,你且进来,有事交给你去办。”
姬月从我的手中接过册子后,我接着说道:“将这拜帖递与知州李暮手中,且告知他,宰辅的挚友约莫明日便登门拜访。”
姬月点了点头后便退出了房中。
我未曾阅览拜帖之中的内容,于是转头看向蓝相夷问道:“那你这挚友姓甚名谁?其妻又叫何名?”
蓝相夷神秘一笑言道:“阿婉可是想知道?”
我好奇的点了点头。
他抿唇一笑言道:“我用了相海宴之名,而你,我用了夷羽清之名。”
我微微张唇惊讶的看着他,半晌之后噗呲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蓝相夷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轻声问道:“刚才阿婉熟睡之后,可是又回忆起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于是便缓缓言道:“我为你解毒后的第二日,你与那西瓯国的四王子一同去了翠楼,而我还为你们弹奏了三曲。”
蓝相夷听罢,一声叹息言道:“我亦是后悔当时为何不直接摘下你的面纱,而至此蹉跎了许多年。”
我徐徐靠近蓝相夷,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娇言道:“相夷,你接着跟我讲讲后续之事可好?”
蓝相夷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接着一股暖暖的木之意缓缓的涌入到我的身体之中,我将自己的头靠在了蓝相夷的肩膀之处,渐渐的眯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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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再次睁眼之际,阿诺趴在我的身侧,双眼红肿。
只见我徐徐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顶言道:“阿诺不哭,该来的总是要来,躲是躲不了的。”
原来,今夜便是我的及笄之夜。
青楼女娘的及笄与外间的娘子们不同,我们的及笄,是由香客在开苞之后为其梳头,至此以后便是成年娘子了。
而我今夜的香客,便是四王子。
今日,山姜阿聂还带来了一人,那便是我的主人朱霸杰。
这十几年未见,他长得倒是越发的圆润,满面红光。
从他的衣着更能看出近些年怕是生意越做越大,否则,他也不会在今日给我送来了一套纯金打造的头面。
瞧着眼前这亭亭玉立的我,朱霸杰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只听他言道:“山姜,这些年辛苦你了。”
山姜阿聂淡然一笑说道:“苦什么,这孩子听话又颇有天赋,我倒是没费什么心思。”
谁知朱霸杰却一声叹息道:“原本想着培养她十几年,就在今日能卖个高价的。谁知……”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山姜阿聂便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言道:“她能被四王子瞧上,乃是她的福气。
你忘记你你想要的东西了?如今朝廷之上,能批下你想要的东西只有四王子能做到。
那可是千金万银都换不来的!
只要羽清今夜将四王子伺候好了,你想要的东西,不就是四王子一句话的事!
莫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言罢,朱霸杰嘿嘿一笑,蹭了蹭山姜阿聂的身子,笑道:“是是是,是我一孔之见,这不,幸好有山姜你在嘛!”
他们的谈话一丝不落的传入到了我的耳中,我莫名的开始为今夜担忧起来。
若是旁人,我或许还能作假蒙混过去,可是面对四王子,我不敢。
可若是被他发现,我并非一朵完璧,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子正之时,随着四王子在满堂喝彩之中,一箭射下那牡丹花球,我便被送至到了天葵厢房之中。
四王子用木杆轻轻挑起盖在我头上的帘纱,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抵在了床维之上,居高临下饶有兴致的看着我的双眸。
只闻他低声浅笑着说道:“在这花街柳巷之中,本君阅人无数,也只有你与之不同,引得本君欲想摘之。
幸而你身子干净,否则本君怕是一根指头都不会碰的。
今夜,你若是伺候好了本君,本君便将你从这翠楼之中带走,将你养在我的四王子府,当个通房可好?”
此时的我,心跳加速,他卡在我脖子上的大手,就如同毒蛇一般,随时可能送我归西。
四王子瞧着我未有反应,剑眉微蹙,有些温怒道:“难道山姜就是这般教你伺候人的?”
我瞬间回神,柔柔一笑赶忙言道:“是君上顾盼神飞,让我一时迷了眼,还望君上见谅。”
听了我的奉承,加之我温婉的笑意,四王子的眉眼舒展了许多,这才将放于我颈上的手挪了开。
接着,他抬眸看了一眼月色,邪魅一笑言道:“羽清,这天色也不早了,快些更衣吧!”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欲要将他的外袍退下,而他却抓住了我的双手,调笑道:“羽清,起来站到那边,然后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
听罢,我脸上的血色渐退,我以为只是伺候他而已,未料到他却是这般的折辱人。
我轻咬的下唇,不敢反抗,只能迟缓的起身,行至到他指的位置。
而后一件件的剥落自己身上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