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林修显然是听到了薛有山的喊叫之声,可这时的他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先将庄妙妙拉回越府,而后在去知州府中从长计议。
他越家在雷州城乃至整个广南道的声誉皆是第一,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出他们越家参与私开铁矿一事,怕是整个越家都不会放过他的。
薛有山瞧着越林修欲要逃避,哪能如他所愿,便再次出声喊道:“姓越的,老子若是出了事,你也休想逃!”
听闻此话,李暮饶有兴趣的双臂一展将越林修拦了下来,只听他言道:“唉~!越家主何必如此行色匆匆呢?
既然薛有山想要跟你聊聊,你不如就过去跟他说道说道啊!
他都将你比若叛徒、懦夫了,你怎地不去理论理论?”
此话一出,周遭看戏的百姓们纷纷附和道:“是呀,越家主,这薛有山都如此了言道了,您能咽下这口气?”
在众人的逼迫之下,越林修无奈的朝着薛有山走去。
当越林修走到薛有山的面前之时,薛有山咬牙切齿的对他言道:“老子若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
越林修听罢微微蹙眉,他就算有着千言万语想对薛有山交代,可现下却无法说出。
今日他本应该与薛有山一同押送铁矿的,但却因那档子事,未能与薛有山一路。
他也许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未曾前往,否则被知州抓个现行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他越家与薛有山可是不同的,那薛有山本就不被雷州城百姓待见,毕竟曾经的身份乃是山匪。
可后来投诚之后,在他越家的带领之下,这风评才逐渐转好。
如今薛有山因走私铁矿被抓,此事却可大可小,关键都在于这知州李暮的身上。
若是能将李暮摆平,那不就是一句误会便可结案了嘛!
想到此处,越林修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走到薛有山的面前,抓起他的手缓缓言道:“薛兄,你莫要急,我相信李大人定有决断的。”
此言一出,原本烦躁不已的薛有山却平静了下来。
我依靠在窗户之上轻轻一笑,接着看向蓝相夷言道:“你可看清他在薛有山的手上写了什么?”
蓝相夷点了点头道:“写了个等字。”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言道:“你说若是越林修在李暮那里碰壁之后,会不会前来寻你帮忙?”
蓝相夷轻轻的扇了扇折扇笑道:“阿婉可是又想起什么鬼主意了?”
我抿唇一笑言道:“这连环计当然要环环相扣了,若是中间漏了一环,那岂不是无趣了?!”
蓝相夷听罢,合起了手中的折扇,轻轻的点了一下我的头言道:“你到底给李暮的信中写了什么?我怎地觉得他好似什么都知道了一般?”
我眨巴眨巴双眸笑道:“他确实什么都知道了呀!在那密信之中我将一切都已告知,连同你我二人的身份。
否则你以为他为何在阅览完密信之后是那副神情!”
蓝相夷哭笑不得的言道:“你啊,这李暮可有得受了。”
楼下的闹剧因着薛有山的安静下来便再无热闹可看,我回到了房中缓缓的坐下,抿了一口茶后言道:“你说这越林修会是先带着庄妙妙回复急见庄万凯呢,还是跟着贺隆前往贺府解决之前的矛盾?”
蓝相夷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言道:“他定是先回越府见庄万凯。”
我轻轻挑眉笑盈盈的问道:“何以见得?他就不怕真的与贺家翻脸吗?难道贺家如今于他而言已无价值?”
蓝相夷缓缓地摇了摇头言道:“非也,就是因为他太相信贺家会站于他的身后,因此他才会首选去见庄万凯解决薛家之事。”
听罢,我点了点头言道:“确有几分道理,只不过呐,这越林修千算万算却无法算女娘的心。
这女娘若是对男子失了望,伤了心,那便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唉,这越林修若是选择跟着贺隆回贺府,今晚这一劫便能躲过,若是他选着带着庄妙妙回越府,那今夜,呵呵!”
这时,蓝相夷缓缓起身朝着楼下瞟了一眼,接着饶有兴致的说道:“阿婉,今夜你有好戏可看了!”
果真如蓝相夷所言,越林修向贺隆告辞之后便领着庄妙妙回了越府,丝毫未曾提及要将贺思思从贺府接回的意思。
贺思思心中愤恨不已,她拉着越萧山的手便登上了回贺府的马车。
待戌时到来,天色也渐渐暗淡,越林修捧着一精致的木盒悄然从越府的后门而出,登上了前往知州李暮府中的马车。
入了那李府之后,府中的小厮告知越林修,李大人正在书房处理政务,让他在客堂稍坐片刻,待他手上的公务处理完毕即刻便来。
越林修坐于这客堂之中,一盏茶一盏茶的饮下,从戌时一直坐到了子时都未曾见到李暮的身影。
此刻的他已然失去了耐心,甩了甩袖子便愤然离开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在李府的这两个时辰里,越府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