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的波澜渐渐平息,但萧夜玄与苏锦书心中清楚,隐藏在暗处的威胁并未根除。那诡异的火焰纹身,以及萧煜所指的、萦绕着悲伤的陌生星辰,如同两根无形的刺,提醒着他们风暴并未远去。
“墨离,动用所有暗线,查清这纹身的来历,尤其是它与虚空势力是否有牵连。”萧夜玄将纹身的图样交给墨离,目光冷冽。
“是,陛下!”
与此同时,苏锦书也通过“锦华商会”遍布四海的情报网络,将纹样拓印分发下去,尤其是重点关注海外各岛及航线。“动用我们在海外的所有关系,重金悬赏与此纹样相关的任何信息。”
另一方面,钦天监的精英们日夜不停地研究星图,翻阅浩如烟海的古籍,试图定位那颗被萧煜感知到的、光芒暗淡的星辰。朝堂之上,新皇雷厉风行,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新政颁布下去,由太子萧景仁负责监督执行,帝国机器开始高效运转,展现出新的生机。
数日后,两方面的调查都有了初步进展。
先是商会方面,通过海鸥传书,从遥远的东海分会传回加密讯息。分会大掌柜在信中写道:
“启禀娘娘,经多方查证,此火焰纹身,与一个近年来在东海之外、各大航线上若隐若现的神秘组织‘焚天盟’的标志极为相似。此盟行事诡秘,手段狠辣,常劫掠往来商船,尤其对装载特殊矿石的船只感兴趣。据幸存者碎片化描述,其成员似乎崇拜某种‘火焰魔神’,战力诡异,不似常人。其据点疑似位于……被称为航海者坟墓的‘迷雾死海’深处。”
几乎同时,钦天监监正也带着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博士求见。
“陛下,娘娘,臣等不负所托!”监正脸上带着疲惫与兴奋,“结合星图与上古海图,已定位出那颗星辰所指的方位。其对应的现世海域,正是东海之外的——迷雾死海!”
一位老博士补充道:“古籍有载,迷雾死海终年笼罩不散之浓雾,磁极混乱,航船易迷失其中。更有传言,死海深处时有异光冲天,伴有怪声,疑似有上古遗迹或……异度空间裂缝存在。”
线索,竟然同时指向了同一个地方——迷雾死海,焚天盟!
就在萧夜玄与苏锦书商议是否要派遣精锐前往迷雾死海探查时,沿海州府八百里加急送来一个惊人的消息——一艘破烂不堪、几乎解体的海船,载着唯一一名精神濒临崩溃的幸存者,抵达了港口!
萧夜玄与苏锦书立刻下令将幸存者秘密送入京城。
潜龙府偏殿,幸存者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精悍的中年汉子,名叫赵海,曾是某个大海商船队的导航士。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的遭遇:
“陛下……娘娘……我们的船队……想开辟新航线……误入了迷雾死海……然后……然后就遇到了他们!那些身上纹着火焰的魔鬼!”
他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们……他们的船是黑色的,挂着火焰旗!刀枪不入!眼睛是红的!见人就杀!我们的船……都沉了……只有我,靠着祖传的‘定星盘’,在浓雾里找到一丝缝隙,拼死才逃出来……”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漆黑、却隐隐泛着暗红光泽、触手冰凉的矿石。
“这是……我从他们一艘船的残骸里……偷偷捡到的……他们好像在死海里……大量开采这种石头……”
苏锦书接过矿石,入手瞬间,额间紫玉便传来警示的悸动!她仔细感应,脸色微变:“这矿石里……蕴含的能量……与虚空同源,但更加狂暴、炽烈,充满了……毁灭的欲望。”
为了进一步确认,苏锦书将那块黑色矿石带回内殿,想让萧夜玄也感应一下。
正在内殿地毯上陪着妹妹玩七巧板的萧煜,在看到母亲手中那块矿石的瞬间,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猛地丢下手中的木块,像是受惊的小兽般,飞快地躲到萧夜玄身后,紧紧抱住父亲的腿,把小脸埋起来,不敢再看那矿石。
“煜儿,怎么了?”苏锦书连忙放下矿石,蹲下身柔声问道。
萧夜玄也将儿子抱起来,感觉到小家伙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萧煜把脸埋在父亲颈窝里,用带着哭腔的、极小极小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怕……爹爹……那块黑石头……里面……有……好多……好多……红色的……眼睛……在……在看着我……好凶……想吃掉我……”
红色的眼睛?在矿石里面?
苏锦书与萧夜玄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股寒意。这块来自迷雾死海、由焚天盟开采的诡异矿石,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那所谓的“焚天盟”,崇拜的难道就是矿石中这些“红色的眼睛”?
海外之地的威胁,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诡异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