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书房。
“王爷!夫人!”暗卫首领墨离见到二人归来,紧绷的神情稍松,立刻禀报,“北漠与西凉联军三十万,已连破我边境三城,兵锋直指陇西关!朝中以户部尚书为首的主和派,主张割地赔款,声音不小!”
萧夜玄眼神一寒:“跳梁小丑,也敢犯境!”他随即压下怒火,感受着体内那愈发清晰的标记灼热感,沉声道:“京城之内,恐有内患。”
苏锦书立刻明了:“夫君去处理那‘标记’之事,朝堂与战事,我先来周旋。”她如今是一品锦宸夫人,手握苏家庞大商业帝国与皇帝的信赖,有足够的资本介入。
“好。”萧夜玄点头,“墨离,全力配合夫人。”
“是!”
两人无需多言,默契分头行动。
苏锦书坐镇王府,一道道指令如同流水般发出。
“传令苏家各地商会,即刻停止与北漠、西凉的一切贸易!”
“动用所有流动资金,暗中高价收购市面所有粮食、药材、生铁,优先供应前线!”
“将我们囤积的北漠皮毛、西凉玉石,以低于成本三成的价格,大量抛售!”
这几招极为狠辣。停止贸易和经济封锁;高价收购军需,既支援前线,也推高敌方获取成本;低价抛售对方特产,直接冲击其经济命脉。尤其是抛售北漠皮毛,此时正值冬季,北漠依赖皮毛出口换取过冬物资,此举无疑雪上加霜。
庞大的商业机器高效运转起来,一场没有硝烟的经济战率先打响。京城物价微微波动,但民心在苏锦书暗中调控下,并未恐慌,反而因前线物资得到保障而士气稍振。
与此同时,萧夜玄已如鬼魅般潜入了夜色中的皇宫。他收敛气息,循着那标记的指引,绕过重重守卫与阵法,最终来到了皇宫西北角,一处守卫异常森严、平日里连皇子都不许轻易靠近的禁地——观星台。
标记的感应源头,就在观星台的地底深处!
观星台底层,隐藏着一间布满灰尘与蛛网的密室。推开沉重的石门,一股混杂着霉味与淡淡血腥气的阴风扑面而来。
密室中央,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者被儿臂粗的玄铁锁链穿透肩胛骨,牢牢锁在墙壁上。他形容枯槁,双眼空洞,唯有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萧夜玄瞳孔一缩,认出此人正是二十年前突然称病辞官、随后失踪的钦天监监正,袁天罡!
而在袁天罡面前的地面上,镶嵌着一块约莫脸盆大小、不断散发着微弱黑气的暗红色晶石——正是与幽冥鬼姥力量同源的“引魔石”!标记的灼热感,正是来源于此!这石头似乎在汲取着袁天罡的生命力与魂魄,缓缓搏动。
“袁监正!”萧夜玄低喝。
那原本眼神空洞的袁天罡,猛地抬起头!双眼瞬间被漆黑的魔气充斥,脸上露出一个扭曲诡异的笑容,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恭迎……圣使……降临!”
咔嚓!玄铁锁链被他强行震断!干枯的身躯如同充气般膨胀,皮肤下魔纹浮现,化作一具散发着元婴后期波动的魔傀,嘶吼着扑向萧夜玄!
与此同时,萧夜玄体内的黑暗标记被“引魔石”彻底引动,如同烧红的烙铁,疯狂灼烧他的龙皇本源,一股充满混乱与低语的邪恶意念,试图侵占他的神智!
内忧外患,同时爆发!
“魑魅魍魉,也敢惑我心神!皇极龙剑,镇!”萧夜玄怒吼,识海中龙皇剑意化作煌煌大日,镇压躁动的标记,同时并指如剑,暗金色剑罡迎向扑来的魔傀!
轰!
剑罡与魔傀利爪碰撞,气劲四溢!魔傀悍不畏死,力量诡异,但萧夜玄的皇极龙剑意对其有天然克制,交手数招,便将其一只手臂斩断!
就在萧夜玄准备一举将其摧毁时,那魔傀(袁天罡)空洞的眼中,竟挣扎着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喊道:
“夜王……小心……国师……他才是……”
话音未落,他胸口处的“引魔石”猛地爆发出刺目血光!
轰隆——!
剧烈的爆炸发生!整个密室剧烈摇晃,碎石纷飞。
萧夜玄早有防备,龙皇之气护体,并未受伤。但爆炸中心,那魔傀与“引魔石”已同时化为齑粉,只留下一道强烈的空间波动痕迹,以及一道模糊的黑影借着爆炸遁入虚空消失。
萧夜玄未能拦住那遁走的黑影,却在爆炸残留的气息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缕极其淡雅、却与他记忆中某个味道重合的冷梅香气——那是德妃最钟爱、也是她宫中独有的熏香气息!而这香气,似乎缠绕在一块未被完全摧毁的、属于女子的香囊残片上!
国师?德妃?
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竟然都与这“暗渊”的布置有关?!
真正的幕后黑手,难道一直隐藏在皇宫最深处?!
而那借机遁走的黑影,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