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像。
处事、神态都一样。
除了一开始,见到我时的那种陌生与防备,加上她,没有前世同我一起的那些记忆之外,几乎和小汐,毫无差别。
会是,又一对双生吗?
就像当年,我和小汐那样。
小汐,从来没有说过,她这次借用的身份,没有同胞姐妹吧。
人鱼一族,同人族的繁衍是一样的,胎生,一母同胞,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会是她这一世的孪生姐妹吗?
虽说,这只是一种猜想的可能性。
但,依旧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从直觉上来说,她不是小汐。
可现在,单从外在看,却一点分别都没有。
若是我还是从前的躯体,单用血液就可以分辨出她。
我从前的躯体,于旁人而言,血液是剧毒,但对小汐却没有丝毫影响。
那时,只要一滴血,就可以验证小汐的身份。
可是现在,却没有办法证明。
所有的办法,都没有能立即验明她身份的。
我不能赌。
我想起了那个不明的预言。
我相信小汐。
可若她不是小汐,那么一切,就都有可能发生。
包括,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那场预言,所表现出来的画面,有没有可能是同这个俞洛相关。
那么多像我的人都死去了,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是我前世消失那部分记忆里的。
有一批人,在我前世死亡之后,一直在找寻我。
宁可错杀,也决不放过一个。
那么多的尸体啊,他们杀害了那么多普通人,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是有多恨我,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我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又是因何而亡?
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越想眉头皱的越紧。
思想跳回现在,视线转向面前。
俞洛已经收起了之前的神情,变回了一贯的冷脸,就好像刚才,她的那份落寞之色,只是我的幻想那般。
姑且,先验证一番,现在的推论吧。
俞洛如果真的是一个单独的个体,那么,神族那边对她的态度,应该会同对小汐不一样。
人鱼一族,现属神族,地位极高,也不好假扮。
只要找一个神族,看看他们的态度,就大致可以知道了。
神族,从前就少见,现在神界隐世,就更难找了。
对了,李叔。
这不就是,现成的,我认识的一位神吗?
只是他现在不在这里。
那天李叔说他急着去外地出差,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在他回来之前,我得暂时留住俞洛。
虽然,先前的合作,她答应了。
但并不意味着,她不会变卦。
还是有变数存在的。
我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闪着银光的卡片,接着又走回了俞洛面前。
“这个给你。”我伸出手,我将那张闪着银光的卡,递给了她。
“这是什么?”俞洛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单手接过,问道。
“上面的通行卡。”我一手指向天花板,隐晦的提及。
“上面?”她应该听明白了,仍然反问。
她问的意思是,为什么给她?
给这卡的意义是什么?
我又是什么目的?
我在算计,同样她也在防备。
虽然先前的合作达成了共识,可是我们俩之间,终究是没有全然信任的。
这基地的房子结构,除了地下之外,楼上还有几层。
本来地面上的三层,加上地下一层,就足够我们局里这些人活动了。
所以上面另外几层,先前,一直都没有开发过,都空置着。
上一次翻新的时候,我们小组正好在查一个很棘手的案子,我想着手底下的人都没能好好休息,顺嘴提了一句,应该造个客房,像是那种豪华酒店的样式,好方便特殊情况时休息用。
本来只是随便的幻想,结果辞安翻新好的时候,就真的,多了一层的客房。
这栋房子,其实一共有九层。
地下有三层,而地上,所见的有六层。
地下一层是停车场,二层是监狱。
至于地下第三层嘛,荒废着,也没想好做什么。
地上的前三层,都已经被开发利用了。
至于,再上面的三层,前些年一直都空置着,不久前的那次翻新,五层依我的建议变成了客房。
之所以,跳过了四层,直接在五层建造客房,实在是,在人类的观念里,四,这个数字不太吉利。
玄学之类,他们很相信。
人类的世界里,所建造的建筑,自然得找工人,来修建。
规划图纸后,找来修建的工人,却纷纷劝说,希望避开四层。
吉利与否,我们小组的人,是不顾的。
我们见过那么多的杀人案件,都是人祸,而非天灾。
鬼神一类的存在,起码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害你。
因为不喜欢一个数字,所以特意跑来人间,搞怪杀人?
也太掉价了。
这种小事,于他们而言,本就无关痛痒。
他们大多数,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可是,人,就说不定了。
有时候,装神弄鬼,是人掩饰自身罪恶,最好的理由。
面上笑嘻嘻,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而暗地里捅刀子的人,我见过的也很多。
比起鬼神,往往,人心更可怕些。
都说是,人言可畏。
当时的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辞安作为发起人,也不能一直坚持己见,否则会显得很怪异,容易被记住,也容易招仇恨。
不相信别人的信仰,是一回事,但是,对旁人的信仰,得有起码的尊重。
况且,修在哪一层,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最后,他也就顺了那群工人的意思。
房间修好的时候,他还当做一件趣事,讲给了我听,说自己是被迫修在那层的。
人言可畏,瞬间就具象化了。
“上面三层的通行卡,只有我手上有,五层有房间,可以休息。”我开口解释。
俞洛抬眼,似乎是为了表示尊重。
但她的眼里,带着探究,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你可别多想,不是想拴住你,也没有强制性。只是,给你一个掩饰行踪的挡箭牌而已。”以免她误会,我急忙继续说。
她表情依旧,没有起疑心。
“我知道,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悄无声息。不过,既然选择以人类的身份,停留在这里,那就必然,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我边说边想,怎么把刚刚的行为变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