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人对视的那一瞬，皆是一脸发懵
“你是谁？”厅门处的艾琳，死死盯着被路舟搀扶的另一个自己
“我……我也是艾琳……”
“这是什么情况？”莉亚满眼都是问号
路舟摇头：“我也不清楚，还有待考察”
两人核对信息后，惊悚的发现，就连身上黑痣都没区别
要说不同的只有被献祭之后的记忆。
路舟思索片刻，开口道：“寄生后的分裂？”
“一个同源个体变成两个，这种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前者艾琳挣脱路舟，稳住脚跟
“我有四天王米莉斯的记忆”
“目前来看，我也能完全取代她”
“为了区分我们，你们叫我米琳吧…”
看着两个女孩都浑身是伤，但眼睛亮得惊人。
路舟一把拔出她胸口的魔剑柄
诡异的，伤口处的窟窿并未有任何液体流出
“我给你们疗伤”莉亚抓住凭空而出的法杖点在二人身上。
米琳在治愈白光下，挣扎了一下，但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她的发丝已经完全恢复成原本的红发，只是还沾着细小的晶体碎片闪闪发光。
王宫废墟的烟尘还未完全散尽。
路舟忽然蹲在断裂的石柱上，指尖捻着蓝沙。
这玩意儿像活物般在他指腹下扭动，每次要碾碎时都会诡异地滑开。
“勇者大人！”莉亚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她们的伤势已经痊愈。”
两个红发少女并肩站在破碎的魔法阵中央。
左边那个——姑且称为艾琳——正紧张地绞着衣角
右边自称米琳的则挺直腰背，晶体碎片在她发间折射着晨光。
路舟跃下石柱，脚底碾碎几块魔法水晶。
“站近点。”
当两人肩膀相触的瞬间，元液水法自行发动。
密密麻麻的水珠在空气中投射出立体符文，将二人笼罩在淡蓝色光晕里。
路舟向前一步：“你们现在相当于同一个灵魂分裂出的双生体，共享本源却因寄生产生了不同个体”
米琳抓住艾琳的手腕。
两人接触的皮肤泛起波纹，仿佛两滴水珠即将融合。
这时，莉亚的法杖亮起检测魔法阵。
“等等，她们体内的魔力回路...”金发少女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路舟凑近观察旋转的魔法阵。
代表水元素的蓝色光带在阵中疯狂增殖，眨眼间就淹没了其他颜色的魔力流。
“双S级水魔法契合度。”莉亚的杖尖微微发抖，“而且魔力量...已经超过宫廷大魔导师的上限了。”
废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远处传来守卫搬运碎石的声响，衬得魔法阵运转的嗡鸣格外清晰。
路舟笑了。
他伸手按在两位少女肩上，灵能通过指尖注入她们体内。
艾琳惊叫出声，而米琳则绷紧身体——两人脚下同时展开直径三米的冰霜花环。
“有意思。”路舟收回手，冰花立刻碎裂成晶粉
“米琳体内有虚空利维坦的血脉残留，艾琳则继承了被寄生前的纯净水系天赋。”
他转身走向废墟边缘，肩头轻晃。
“给你们半小时准备。”
“我要看看你们的天赋能发挥到什么程度。”
王城东侧的演练场奇迹般完好无损。
路舟坐在看台最高处，灵竿横放在膝头。
莉亚正在场中布置测试用的魔法傀儡，金属关节摩擦声在晨风中格外刺耳。
“真的要这么做？”金发少女擦着汗仰望看台，“那些可是用来训练整支骑士团的——”
“自然。”路舟弹指打出一道雷光，激活场边所有符文
“只是看看她们能不能控制住这暴涨的魔力量。”
当两位红发少女走进场地时，路舟注意到她们换了装束。
艾琳穿着莉亚准备的见习法师袍
而米琳不知从哪找来件带水晶护肩的轻甲，看起来像魔族军官的制式装备。
“很简单”路舟的声音在场地上空回荡：“在不破坏结界的前提下，解决所有傀儡。”
“如果达到我的预期，我可以考虑扶持一把”
他打了个响指。
二十具魔钢傀儡同时睁开发红的眼珠，关节处喷出蒸汽。
艾琳的指尖开始凝聚水珠。
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被米琳按住肩膀。
“别用学院派那套。”继承四天王记忆的少女压低声音，“想象你的魔力是潮汐。”
第一具傀儡冲锋时，艾琳终于抬起颤抖的双手。
喷涌而出的不是水箭
整片场地漫起半米高的浪涛，将钢铁身躯冲得东倒西歪。
“无咏唱？！”
莉亚撅起嘴抱怨：“怎么遇到勇者大人后，是个人都会无咏唱魔法……”
“控制住！”路舟的喝令，“你想把看台也淹了吗？”
米琳突然跃入浪中。
她的手掌按在水面，沸腾的波涛立刻凝固成镜面般的冰层。
三具试图爬起的傀儡被冻在原地，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很好。”路舟挑眉。
他悄悄加重了结界压力，空气中的水分子开始变得粘稠。
艾琳跪倒在冰面上。
她周围的空气扭曲起来，无数水珠从四面八方汇聚，在她头顶形成旋转的漩涡。
当第四具傀儡突破冰层时，漩涡中射出的高压水刃直接将其劈成两半。
“左边！”米琳突然大喊。
她双手拍地，冰层爆裂成无数棱镜。
折射的阳光在水刃间来回弹跳，将剩余傀儡切成金属碎片。
路舟站起身。
他看见两个少女隔着蒸汽对视，相同的红发在魔力乱流中飞扬。
某种无形的共鸣在她们之间建立
艾琳下一个手势刚起，米琳就已经在调整冰镜的角度。
“第二阶段。”路舟突然从灵篓中扔出一个鱼形吊坠。
吊坠落入场地的瞬间，空间像水面般泛起波纹。
巨大的鱼尾虚影扫过看台。
测试场中央凭空出现直径十米的水龙卷
某种黏稠的蓝色液体正从洒出。
“这是什么魔导具！”莉亚的法杖差点脱手，“怎么其中的魔力如此恐怖”
米琳的表情突然扭曲。
她皮肤下浮现出淡蓝纹路，那些纹路正与挥洒而出的水珠产生共鸣。
“快退后！”
她一把推开艾琳，自己却被突然伸出的透明触须缠住脚踝。
艾琳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无意识地张开双臂，演练场所有积水腾空而起，在空中凝结成数百枚冰锥。
当触须即将把米琳拖入水龙卷时，冰锥暴雨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