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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在脚下沸腾时,我正背着诗圣逃亡——而系统在我骨头里刻下倒计时。血珠悬浮在半空,斗篷人腰牌闪着“ Δt=0”。祂们说:干预历史者,终成历史灰烬。

我的右腿正在琉璃化,∑烙印灼烧骨髓。安史之乱的血肉磨盘,碾碎所有侠义幻想。

守约?宿命?谎言!救一人害十人,救百人毁一城——这局死棋,执棋者正冷眼旁观。

杜甫断笔投江那夜,诗魂石裂开星图:原来所谓文明火种,不过是高维猎场的诱饵。

盐索悬尸,铜钱索命。蜀道寒风刮过喉间,尝出血与熵的锈味。

“归墟在等你。”垂死的刺客嘶笑。而诗人颤抖的笔尖,正捅穿盛唐最后的幻象。

风在嚎,索在啸,深渊在胃里翻滚成冰冷的铅块。

那滴血。

我左肩上滚烫的、咸腥的、刚刚挣脱皮肉束缚的血珠,它悬停在空中。就在我眼前,就在索道无休止的、能把人胆汁都晃出来的疯狂摇摆中,它违背了所有看得见、摸得着的铁律,凝固在那里。像一颗刚从胸腔剜出的、兀自搏动的心脏,被无形的丝线吊着,猩红刺眼。

然后,它动了。不是坠落,是飘。被一种绝对的、令人骨髓结冰的力量牵引着,向着索道中段那个幽灵——那个凝固在狂风巨浪中的斗篷人——那只缓缓抬起、掌心向上、仿佛在无声索要祭品的手,飘了过去。

一滴血。我的血。在万丈深渊之上,在死神镰刀刮过索道的尖啸里,它正飞向一个凝固时间的怪物。

“先…生…” 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询问,是确认。背上那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起伏,那隔着破烂单衣传来的、断臂硬茬抵住我脊骨的触感,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属于“活着”的锚点。杜甫没回应,只有一丝压抑到极致的、混杂着痛苦和惊骇的吸气声,喷在我后颈,冷得像冰渣子。

嗡——!

右腿深处,那枚嵌入琉璃骨裂口的∑烙印,在斗篷人目光锁定的瞬间,爆发了。

不是剧痛。是刑罚。

仿佛有一万根冰锥,从那个冰冷的金属符号里猛地炸开,沿着腿骨、顺着神经、逆着血脉,疯狂地向全身穿刺!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头,都在这极致的、纯粹的冰冷中发出无声的哀嚎。血液仿佛被瞬间冻结,又在凝固的血管里被强行挤压流动,带来一种碾磨灵魂的钝痛。视野先是白得刺眼,随即被撕裂成无数闪烁的、毫无意义的几何碎片——三角形在坍塌,圆形在扭曲,直线像濒死的蛇一样抽搐。那是潼关井壁上蓝光代码的残影,是系统濒临崩溃的尖叫。

视网膜上,那片狂暴的雪花噪点扭曲着,合成断续、扭曲、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电子嘶鸣:“[高维…观…测…熵…增…锁…定…干…扰…危…险…熵…影…]”

熵影!那个腰牌上冰冷的符号!那个凝固时间的怪物!

身体,它背叛了我。

不是脱力。是枷锁。无形的、沉重的、粘稠得如同万载玄冰融化的沥青,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死死地焊在每一条肌肉纤维上。抬腿?动一下手指?每一个微小的念头,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对抗那无处不在的凝滞感。周围的空气不再是流动的风,变成了凝固的水晶。风的嘶吼还在,却像是隔着厚重的玻璃传来,遥远而失真。脚下索道的狂野摇摆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次颠簸都像是慢动作回放,带着令人窒息的迟滞感。

时空的泥沼。我们陷进去了。被那个斗篷人,被那块“ Δt=0”的腰牌,钉在了这条通往地狱的索道上。

“呃啊——!”喉咙里滚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是恐惧,更是狂怒。背上的杜甫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那只完好的左手死死抠进我的肩胛骨,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传递着他同样感受到的、来自更高维度的压迫。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悬崖平台就在前方,隔着这令人绝望的粘稠时空,只剩最后三十丈!那不再是生路,是一道嘲弄的光。

动啊!给我动!

心底的咆哮如同困兽。霍家拳的杀意,武警刻进骨子里的悍勇,连同右腿烙印那刺骨的冰冷,在这一刻被绝望和愤怒点燃!那烙印带来的沉重感,那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的冰冷,不再是纯粹的折磨!它是一块冰,一块沉重的冰!把它砸出去!把这片凝固的时空砸碎!

意志如淬火的刀锋,狠狠劈向那无形的枷锁!

重心下沉!身体里每一丝力量,每一缕被烙印折磨出的、带着血腥味的凶性,都被强行拧成一股绳!右腿——那条被∑符号死死钉住的、仿佛灌满了铅汞的腿——成了破局的支点!不再是拖累,是战锤的柄!

“破!”

一声嘶吼从肺腔深处炸裂,带着血沫子的腥气!

身体猛地向前一震!

不是奔跑,是撕裂!是硬生生从凝固的胶水中,把自己和背上的人,撕扯出来!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真的有无数看不见的冰晶被强行撞碎!脚下湿滑的竹篾索道猛地一沉,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背上的杜甫被这剧烈的动作带得身体猛地一仰,断臂的创口狠狠撞在我的后颈,剧痛让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哼,随即又死死咬住牙关。

动了!虽然慢得像逆流而上的老龟,虽然每一步都重逾千斤,仿佛踩在烧红的刀尖上,但确是在向前挪动!右腿每抬一次,都感觉膝盖骨里的∑烙印在疯狂旋转,冰冷的金属摩擦着琉璃碎片,发出只有我能“听”见的、刮擦灵魂的尖啸。每一次落下,都像用烧红的铁柱夯击大地,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斗篷人那兜帽下的阴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那只抬起的手掌依旧对着我们,那滴属于我的血珠,已经悬停在他掌心上方三寸之处,微微旋转着,折射着峡谷中惨淡的天光,妖异而冰冷。

它还在记录。还在观测。还在施加着那该死的凝滞力!

不能让它得逞!干扰它!哪怕只有一瞬!

目光疯狂扫视。索道上有什么?湿漉漉的竹篾?残留的、带着盐卤涩味的油垢?几粒散落的……盐粒?对!盐!那些从刚才坠落的盐筐里震落、溅在索道上的、灰白色的、粗糙的盐粒!

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狠狠抠进身侧索道竹篾的缝隙!指腹瞬间被尖锐的篾刺扎破,鲜血涌出,但疼痛在此刻是清醒剂!指尖带起一把湿冷的、混杂着油垢和几粒坚硬盐粒的污物!

给我散!

手腕凝聚着全身残存的力量和破釜沉舟的凶戾,猛地一扬!那一把污秽之物,带着我的血,带着冰冷的盐粒,如同泼向神只的亵渎之雨,狠狠朝着索道中段的斗篷人劈头盖脸地甩了过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飞溅的污物,在接近斗篷人周身大约三尺的距离时,速度骤然……变慢了!

不是风的阻力。是时空的粘稠。盐粒、油垢、血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透明的、极其粘稠的胶水中穿行。它们的轨迹变得无比清晰,每一粒盐的翻滚,每一滴血的变形,都如同慢放的镜头,纤毫毕现。然后,在距离斗篷人那宽大斗篷表面还有一尺之遥的地方,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绝对光滑的墙壁,瞬间失去了所有动能!

盐粒无声地悬停,油垢凝滞在空中,血滴像一颗颗凝固的红宝石……然后,在不到半次心跳的时间内,如同被投入烈火的雪花,无声无息地……消散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代价可视化!时空屏障的具象!

但就在这污物被凝滞、消散的刹那!那股作用在我和杜甫身上的、无处不在的粘稠凝滞感,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就像堤坝上出现了一道发丝般的裂缝!如同它的一部分“注意力”被那污物的异常吸引了过去!

就是现在!

“走——!” 我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可能只有十分之一秒的缝隙!

右腿如同陷入泥沼的蛮牛,爆发出最后的、源自生命本能的狂力!∑烙印的嗡鸣尖锐到撕裂脑髓!沉重的膝盖骨仿佛要炸开!左腿肌肉贲张到极限,脚趾如同钢钉般凿进竹篾!身体带着背上的杜甫,猛地向前——不是走,是扑!是撞!是把自己像炮弹一样砸向那片凝滞的时空!

吱呀——!

索道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身体冲破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的薄膜!空气骤然“流动”起来,风的嘶吼重新变得清晰刺耳,索道的颠簸恢复了那令人心悸的狂野频率!

我们冲出了那片由熵影制造的时空泥沼!

代价是右腿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烙印深处那团冰与火交织的、毁灭性的虚无感。喉咙一甜,一口滚烫的腥血涌了上来,又被我死死咽下。视野边缘的金星如同爆炸的星云。

距离平台,二十丈!希望的光刺得人眼睛发痛!

然而,希望的光里,骤然亮起了死亡的寒芒!

“景崴!拿命来——!”

一声饱含怨毒与狂喜的尖啸,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破狂风,从我们头顶正上方响起!

抬头!

三道墨色的身影,如同扑食的夜枭,正从更高处的一条横向辅助索道上,利用精钢打造的飞爪和绳索,以惊人的速度凌空飞荡而下!为首的,正是那个在起点平台上指挥、鹰隼般阴鸷的血鹞子头领!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刻骨恨意和志在必得的狞笑,双目赤红,死死锁定着我!他身后的两名手下,手中短刃在昏暗天光下闪烁着幽蓝的毒芒,目标直指我背上的杜甫!

他们绕到了前面!借助飞爪和更高处的索道,抢在了我们前面登陆平台!前有堵截!后有……刚刚摆脱了凝滞,却仍在缓慢恢复知觉的沉重身躯,以及那可能随时再次降临的熵影!

真正的绝境!

头领的速度最快!借着飞荡的惊人冲势,他松开飞爪,身体在空中一个凌厉的翻腾,如同捕食的猛禽,双手反握两把造型奇特的弯刃匕首,刃口闪烁着诡异的蓝芒,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居高临下,狠狠向我天灵盖贯刺而来!角度刁钻狠辣,封死了我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同时,他身后的两名手下,一个直扑我身侧,毒刃捅向我因背负杜甫而暴露的腰肋!另一个则在空中调整姿态,手中臂张弩已然抬起,冰冷的弩箭直指杜甫的后心!

电光石火!生死一瞬!

退?脚下是凝滞感刚刚消退、依旧湿滑狂摆的主索,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渊薮!避?头领的双匕封死了上方和左右!护住杜甫?我的腰腹和后背都是空门!格挡?双手需应对三方攻击!

绝杀之局!

大脑在冰冷的恐惧和沸腾的杀意中瞬间被点燃!所有杂念被焚烧殆尽!只剩下烙印在骨血里的战斗本能!以及……右腿深处那团冰冷、沉重、仿佛能冻结一切的∑烙印力量!

不能退!那就撞上去!撞出一条血路!

身体反应超越了思考!在那头领匕首贯顶的千钧一发,我没有格挡,没有闪避!而是将全身残存的力量、连同右腿∑烙印那令人崩溃的沉重感,全部灌注到双腿!

重心如磐石下沉!索道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借着索道向下狂摆的巨力,身体猛地向内侧——深渊方向!狠狠一拧!一个近乎自杀的拧身错步!背上的杜甫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嗤啦——!

头领的双匕擦着我的头皮和肩侧掠过!冰冷的刀锋带走了几缕头发和一片破碎的衣襟!毒刃划破空气的锐风刮得脸颊生疼!

但这拧身错步,不仅避开了贯顶之灾,更让我的身体瞬间由背对平台变成了侧对平台!同时,将那个扑向我腰肋的血鹞子刺客,暴露在了我拧身形成的正面空间里!

那刺客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悍不畏死地拧身硬闯,毒刃捅刺的势头微微一顿!

就是这零点一秒的迟滞!

我的左手——那只早已鲜血淋漓、指骨几乎碎裂的手——如同一条蓄势千年的毒龙,从拧身带起的旋转之势中悍然探出!五指箕张,筋骨暴起,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无视那捅向腰肋的毒刃,直取对方咽喉!霍家拳·游龙锁!

同时,右腿——那条承载着∑烙印、沉重如同玄铁柱、此刻却因极致的愤怒和求生欲而爆发出诡异力量的腿——如同攻城巨锤,裹挟着全身拧转的冲势和索道下摆的巨力,自下而上,狠狠撩起!目标,正是那个身在半空、正欲抬弩射向杜甫的刺客!不是踢,是撩!是砸!是将整条腿当成一柄燃烧着冰冷业火的战锤!霍家拳·惊雷锤的变式——熵裂蹴!

“给爷——碎!!!”

噗嗤!

咔!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侧面刺客的咽喉!冰冷的触感下是脆弱的喉结软骨!五指猛地收拢!发力!拧!咔吧!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脆响!那刺客的双眼瞬间暴凸,瞳孔里的凶狠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死灰色淹没!捅向我腰肋的毒刃软软垂下,整个人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蛇,瞬间瘫软!尸体被狂风吹得向深渊倒去!

而我的右腿,那条承载着∑烙印、冰冷沉重如万载玄冰柱的腿,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无视物理法则的沉重感,狠狠撩在了半空中那个弩手的胸口!

没有华丽的碰撞声。只有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咚”!

如同重锤砸在装满湿泥的麻袋上!

那弩手的身体猛地一顿!胸甲——精铁打造的护心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内凹陷!变形!然后,在∑烙印那诡异的、仿佛能冻结物质结构的冰冷力量侵蚀下,“咔嚓”一声,如同脆弱的琉璃,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轰然爆碎!

噗——!

弩手口中喷出的不是血,是混杂着内脏碎块和冰晶的血雾!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拍中,以比飞荡而来更快的速度,带着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如同一颗被击飞的、破烂的布偶,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狠狠砸向后方峭壁!啪!一声闷响,血花四溅,随即软软滑落深渊!

成功了!一锁一蹴!毙敌于瞬息!

然而,最大的危机并未解除!

那个血鹞子头领!他贯顶一击落空,身体借着飞荡的余势落向平台边缘!双脚刚一踏上相对稳固的岩石平台,他甚至没有半分停顿!那双淬毒的弯刃匕首在掌中如同毒蛇的獠牙,一个灵巧到极致的腕花翻转,带着两道幽蓝的致命弧光,一左一右,再次向我交叉绞杀而来!目标,依旧是我的脖颈和杜甫的后心!速度快如闪电!狠辣更胜先前!他脸上狞笑依旧,眼中却燃烧着同伴惨死带来的疯狂与必杀的决绝!

而我,刚刚完成一次极限拧身和双重爆发,身体正处于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绝对僵直!右腿撩起后重重砸落在索道上,∑烙印的嗡鸣如同垂死的蜂群在颅内炸开,带来一阵天旋地转的剧痛和虚弱!脚下湿滑的索道还在疯狂摇摆!背上的杜甫更是被刚才剧烈的搏杀动作带得几乎脱离我的后背,全靠腰间布条和那只抠进我皮肉的手勉强维系!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死亡的气息如同冰水,瞬间浸透了灵魂!

看着那两道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幽蓝死光,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索道的摇晃,狂风的嘶吼,深渊的咆哮,右腿烙印的尖啸……所有的声音都模糊了,远去了。只剩下那两抹毒刃的寒芒,是这灰暗世界里唯一的焦点。

要死了吗?死在离生路仅十丈之遥的地方?

不!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甘和暴戾,混合着对背上那个枯槁文人的守护执念,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在死亡的冰冷刺激下,轰然爆发!

动啊!就算只剩一根手指能动!也要咬下他一块肉!

身体在意志的疯狂催逼下,爆发出超越极限的潜能!右腿烙印那撕裂般的剧痛被强行转化为一股扭曲的、冰冷的动力!左腿肌肉如同烧红的钢丝般绷紧!身体强行向平台方向——迎着那交叉绞杀而来的毒刃——撞了过去!

不是后退!是前进!是迎着刀锋冲锋!用身体为盾!为杜甫,撞开一线生机!

同时,左手——那只刚刚拧断敌人咽喉、沾满鲜血和碎骨的手——不顾一切地向上格挡!试图用血肉之躯,去延缓那斩向杜甫后心的毒刃哪怕百分之一秒!右手则闪电般探向腰间!那里,是杜甫那支被我重新熔铸、刻着“崴骨杜魂”的……诗剑笔!

死吧!一起死!

我的眼中爆发出困兽般的凶光,喉咙里滚动着血腥的咆哮!

就在这千钧一发、毒刃及体的瞬间!

异变陡生!

“熵影!你敢——!”

一个冰冷、愤怒、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女性厉喝,毫无征兆地在所有人头顶炸响!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规则力量,穿透了狂风索道的喧嚣,狠狠刺入耳膜!

随着这声厉喝,即将斩中我的那两道幽蓝毒刃,连同血鹞子头领狰狞的面孔、扑击的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凝滞了一瞬!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连一次心跳都不到!

但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就是这一瞬的凝滞!

噗嗤!

血光迸溅!

我的左手终究没能完全挡住那把斩向杜甫后心的毒刃。冰冷的刀锋狠狠划过我的小臂,切开皮肉,撞在骨头上,带起一溜刺目的血线!剧痛如同烙铁烫过神经!

但!也仅仅是划过!因为那短暂的凝滞,它的轨迹偏了!没能斩断我的手臂,更没能触及背后的杜甫!

而我的身体,借着对方动作凝滞带来的刹那空隙,如同泥鳅般,硬生生从那交叉绞杀的死亡缝隙中,擦着另一把毒刃的锋芒,撞了过去!肩膀传来皮肉被割开的火辣辣痛楚!

同时,我的右手,已经死死握住了那支冰冷的、沉重如铁的——诗剑笔!

身体重重摔在冰冷的岩石平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背上杜甫的身体也重重砸落,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但!我们登陆了!踏上了蜀道的土地!暂时逃离了深渊和索道的死亡之舞!

“呃啊——!”

身后传来血鹞子头领暴怒的狂吼!那短暂的凝滞消失了!他因必杀一击落空而彻底疯狂!猛地转身,双匕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如同两道噬魂的毒蛇,再次向我扑来!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我甚至能看清他眼中燃烧的血丝和扭曲的疯狂!

来不及起身!来不及思考那声突如其来的厉喝来自何方!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身体!握笔的右手灌注了全身残存的力量、右腿烙印的冰冷沉重、以及喷涌而出的怒火!不是刺,是砸!是将这柄承载着诗魂与守护意志的、冰冷沉重的铁笔,当作最后的战锤!

身体在地上强行旋转!右臂肌肉贲张到极限!诗剑笔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惨烈气势,迎着扑来的血光,自下而上,狠狠撩砸而出!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诗剑笔沉重的笔身狠狠砸在头领交叉格挡的双匕之上!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量将头领震得手臂发麻,攻势一滞!

但也仅仅是一滞!他眼中凶光更盛,借势就要再次扑上!

就在这时!

我右腿膝盖深处,那枚沉寂了瞬间的∑烙印,仿佛被这极限的爆发和诗剑笔的碰撞再次激活!猛地爆发出一团刺目的、冰冷的蓝白色光芒!光芒瞬间蔓延过膝盖,在腿骨表面形成清晰的、如同三星堆神树纹路的诡异光纹!

嗡——!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而沉重的力量,随着烙印的爆发,顺着砸出的诗剑笔,狠狠轰入了头领的体内!

头领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疯狂凝固,随即转化为一种极致的惊骇!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一种绝对的……虚无!仿佛身体的某个部分正在被强行抹去!他低头,看到自己握着匕首的双手,皮肤下的血管正迅速被一种冰冷的蓝白色纹路覆盖、冻结!

“熵……归墟……使者……”他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噗!

不等他再说出什么,诗剑笔沉重的笔尖,借着那烙印爆发的沉重余势,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牛油,毫无阻碍地捅穿了他那被熵力暂时“冻结”、脆弱如同薄纸的胸甲!深深贯入他的心脏!

头领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他死死盯着我,又仿佛透过我,看向我身后那无垠的虚空和深渊,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守……约……者……归墟……在……等……” 最后几个字如同游丝,带着无尽的冰冷和某种诡异的……嘲弄。

随即,他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的岩石上,鲜血迅速在他身下洇开,又被冰冷的山风吹得迅速凝结。

结束了?

我瘫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和肺部撕裂的痛楚。右腿的烙印依旧冰冷沉重,但光芒和纹路已经隐去,只剩下持续不断的嗡鸣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左臂和小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背上的杜甫似乎昏了过去,气息微弱但还算平稳。

艰难地抬头。

索道依旧在深渊之上疯狂摇摆,如同垂死的巨蟒。起点平台上,那个幸存的、被我之前断索吓退的血鹞鹞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在索道中段,那个斗篷人——熵影,依旧站在那里。兜帽下的阴影,正对着……我右腿的方向。腰牌“ Δt=0”的光芒幽冷依旧。而在它身侧稍高的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一个同样披着斗篷的身影,但体型更为纤细,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流畅感。她(从那声厉喝判断)悬浮在那里,脚下没有任何依托,仿佛踏在凝固的时空之上。她的斗篷是暗银色的,如同流动的水银,边缘似乎有细微的蓝色数据流闪过。她微微侧着头,似乎也在“看”着我右腿的烙印,又像是在“看”着倒毙的血鹞鹞子头领。

两个高维观察者(清道夫?)!她们在对峙?刚才那声厉喝和短暂的凝滞,是她阻止了熵影?

她们想干什么?

念头刚起,视网膜上,那片尚未完全平息的雪花噪点中,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猩红扭曲的符号—— ∑!紧接着,是系统混乱到极致的、带着某种惊惧的警报:“[熵增…峰值…观测者冲突…高维干扰…坐标…暴露…逃离…必须…逃离…]”

与此同时,索道中段的熵影(那个先来的斗篷人)似乎做出了决定。它那宽大的斗篷无风自动了一下,整个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腰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最终连同它整个身影,如同溶解在空气中一样,彻底消失不见。只在它消失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极其短暂、如同冰冷余烬般的∑符号光轨,随即也湮灭在风里。

而那个暗银色的、后来出现的女性身影,她并没有立刻离开。她悬浮在那里,暗银色的斗篷在峡谷风中纹丝不动。兜帽的阴影下,仿佛有两道无形的目光,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穿透了我的皮肉,落在我右腿的∑烙印上,停留了足足三息。

那目光,没有敌意,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如同扫描仪在读取数据的……“观察”。

随即,她抬起了一只手。不是攻击,更像是一种……“记录”或“标记”的姿态。指尖似乎有极其细微的蓝色光点跳跃了一下。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她的身影也如同被擦除的笔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峡谷里,只剩下风的嘶吼,索道的呻吟,深渊的咆哮,以及……我和昏迷的杜甫,倒在冰冷刺骨的岩石平台上,周围是三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和一片死寂。

右腿的∑烙印,在她们消失后,缓缓停止了尖锐的嗡鸣,只留下沉甸甸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冰冷,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归墟……在等?

坐标暴露了?

我挣扎着翻过身,仰面躺在冰冷的岩石上,任由山风如刀般刮过满是汗水和血水的脸庞。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如同倒扣的铁锅。

蜀道,我们算是闯过来了。但这代价……这前路……这腿上越来越亮的烙印……

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身边昏迷的杜甫。他灰败的脸上沾着血污,眉头紧锁,即使在昏迷中,也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先生……” 我伸出手,用满是血污和伤口的手,轻轻碰了碰他冰冷的手背,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咱们……到蜀地了。暂时……安全了。”

安全?真的吗?

腿上的烙印无声地嘲笑着。那冰冷,比这蜀道的寒风,更加刺骨。

(第114章:熵影踏悬索,时空凝跬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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