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见林如月耳朵又红了一圈，赶紧转了话题，“先去把你的弹弓捡回来，再晚说不定要被松鼠拖走了。”
林如月这才想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弹弓，赶紧拉着楚明彦跑过去。
刚弯腰捡起，脚边的小嘟嘟突然对着旁边的灌木丛叫了两声，尾巴翘得老高。
楚明彦顺着它的目光看去，眼睛一亮：“运气不错，有野生的山莓。” 林如月凑过去一看，果然，灌木丛里藏着好几簇红彤彤的山莓，颗颗饱满，看着就甜。
楚明彦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小竹篮，递给她：“小心点摘，别被刺勾到。”
他自己则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另一丛植物，“这边有蕨菜，刚冒头的最嫩，晚上能加个菜。”
林如月捏起一颗饱满的山莓，轻轻送进嘴里。
牙齿刚咬破果皮，酸甜的汁水就顺着舌尖漫开，带着山间草木的清冽，刚才误打路人的尴尬，总算像被风吹散似的，淡了大半。
她指尖捏着另一颗山莓，低头往竹篮里放时，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跟不远处摘蕨菜的楚明彦搭话：“这山莓味儿真甜，等回去我给你做果酱吧？抹在馒头上肯定好吃。”
楚明彦刚把一把嫩蕨菜放进篮子，闻言抬头看了眼她篮子里的山莓，忍不住笑了：“就这么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你自己留着当零嘴吃，新鲜的嚼着更有劲儿。”
旁边的小嘟嘟早被两人的对话勾得凑过来，圆脑袋在林如月腿边蹭来蹭去，鼻子还不停嗅着竹篮的方向。
林如月被它逗笑，捏了颗小些的山莓递到它嘴边。
小嘟嘟立刻张嘴接住，小腮帮飞快地“吧唧”了几下，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小花，显然吃得欢喜。
林如月又连着喂了它几颗，可没吃两口，小嘟嘟突然往后退了退，皱着小鼻子吐了吐舌头，还伸出爪子轻轻扒了扒她的手——想来是山莓的酸味浸了出来，它嫌酸不肯再吃了。
不过它也没走远，就跟在林如月身后打转，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手背，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等着下一口“不酸的好吃的”。
一会儿跟着林如月转，帮她把掉在地上的山莓叼进篮子里；一会儿又跑到楚明彦身边，用鼻子拱拱他手里的蕨菜，像是在帮忙挑选。
两人一宠分散开来采山货，竹篮里的山莓和蕨菜渐渐堆起了小半。
林如月正蹲在树下，指尖捏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着刚冒芽的小根蒜。
泥土裹着清新的潮气扑面而来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楚明彦轻唤的声音：“如月，你看那边。”
她顺着楚明彦的目光抬头，只见旁边一棵大树的枝桠间，缩着个红棕色的小小身影。
没等她看清，脚边的小嘟嘟突然昂起头，对着树顶“啊——呜”“啊——呜”地叫起来。
奶声奶气的调子还没理顺，尾音拖得老长，活像个在练声的小娃娃，逗得林如月先笑了。
再定睛一看，树枝上蹲着的是只小松鼠。
它嘴里叼着颗圆滚滚的松果，圆溜溜的黑眼睛滴溜溜转，小脑袋一点一点，显然在悄悄观察他们。
大概是看两人没什么恶意，它“嗖”地一下从这根树枝跳到另一根，动作太急，嘴里的松果没叼稳，“啪嗒”一声掉下来，正好砸在楚明彦脚边。
“这小家伙倒大方，还主动送‘礼物’。”楚明彦弯腰捡起松果，笑着递到林如月面前。
林如月刚接过来，就见小松鼠又叼着颗松果探出头，蓬松的大尾巴还特意晃了晃，那模样像是在示威：“这次我抓稳了，可不会再让你们捡便宜！” 它黑亮的小眼睛左瞄右看，尾巴摇得更欢了。
一阵风裹着草木香吹过，蓬松的尾巴受了阻力，连带着它小小的身体都被吹得晃了晃，像片挂在枝头的小叶子
。林如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突然的笑声可把小松鼠吓了一跳，嘴里的松果“啪”地又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砸在小嘟嘟脑袋上。
小松鼠蹲在树枝上，对着他们“吱吱吱”叫个不停，那急促的调子，活像在抱怨：“都怪你笑！我又损失一颗松果，宝宝好委屈！”
小嘟嘟被砸了也不恼，反而叼起地上的松果，蹦蹦跳跳跑到树下，把松果轻轻放在树根旁，还对着树上“啊——呜”了两声，像是在说“还给你啦”。
“这是捡石子捡出来的习惯吧？连松鼠掉的东西都知道还。”
林如月看着小嘟嘟的模样，语气满是宠溺，眼神软得像在夸自家孩子，“我们嘟嘟可真聪明。
小松鼠盯着地上的松果看了会儿，又低头瞅了瞅小嘟嘟，犹豫片刻后，突然蹿到更高的树杈上，叼着个棕褐色、形似小伞的东西跑了回来。
它把“小伞”往地上一扔，正好落在小嘟嘟面前——那东西菌盖厚实，纹路清晰，看着竟像极了灵芝！ 林如月眼睛一下睁大，手指着地上的“蘑菇”，声音都带了点惊喜：“这……这不会是灵芝吧？”
小嘟嘟立刻叼起那株“灵芝”，颠颠跑到林如月脚边，仰头对着她晃了晃，小尾巴摇得快成了残影。
那得意的小模样，一看就是求表扬的表情。
看得楚明彦也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我们嘟嘟还能跟松鼠换着‘宝贝’。
林如月捏着那株灵芝翻来覆去地看，指尖能摸到菌盖厚实的纹理，还带着山间泥土的潮气。
她抬头看向楚明彦，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这灵芝看着这么新鲜，肯定是在这附近采的吧？我们要不要再找找，说不定还有！”
楚明彦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小松鼠刚才扔灵芝的位置，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点头应道：“这地方背阴，湿度也够，确实适合灵芝生长。”
两人一宠立刻散开搜寻。
林如月跟着小嘟嘟，专挑树干粗壮、枝叶茂密的地方看；楚明彦则留意着地面的枯木堆，时不时用树枝轻轻拨开覆盖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