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喻离只顾着起身捂住鼻子,并没有意识到他此刻还在男人的怀中。
陈泊眸光沉沉看着怀里的人,喻离的嘴唇被吓得苍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喻离这才回神,长嘴口腔一股酸楚唾液分泌加速像是要呕吐,喻离皱眉抖着声问:“有没有……糖?”
一开始陈泊还没反应过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喻离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苍白的脸颊溢出汗珠,他才意识到什么。
陈泊不顾形象弯下腰,手臂从喻离膝弯处穿过,揽腰将人抱起。
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瘦?轻飘飘像一片纸,全身上下全是膈手的骨头。
陈泊轻啧一声,抱着人稳步向沙发走。
喻离一阵头重脚轻,但他神志不清只能本能的依赖、凑近陈泊,整个人犹如被雨水打湿的雏鸟靠在陈泊怀里。
一直等候在客厅里的管家见此情形,嘴唇比喻离还要抖,指着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陈泊专注怀里的人,并没有看他,甚至径直从他身边越过,带起一阵冷风。
陈泊厉声吩咐:“去找点糖。”
管家却没动,“娇气什么,平常这样过会他自己就好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还是说你不想干了?”
陈泊终于正眼瞧他,目光如剑直直射来,那冰冷的眼神里蕴藏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那是就连喻家家主都没有的眼神,管家被那眼神看得心惊、如坠冰窟。
管家脚底抹油,急急忙忙去厨房要了点冰糖。
家里没人吃糖,厨房距离较远。等管家从厨房跑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喻离神色迷离,不知道在看什么,因发病导致他思绪迟缓。
这样子肯定是不能指望他自己能吃糖了。
陈泊只好上手掰开他的嘴,手指捻着冰糖塞进去(只是低血糖应急手段,已经改进您再看看,审核大人辛苦了。鞠躬.jpg)。冰糖入口即化,连带着手指似乎都要化了。
陈泊就这么看着人无意识的吞咽。
手指连心,痒意从指尖发散。
陈泊手指因为受不了这份绵绵痒意微微蜷了一下,喻离似乎是不舒服哼了一声。
随后陈泊没什么眷恋的将手指收回来。
叮铃铃——
电话在安静空阔的客厅里响起。
是喻徊打给陈泊的。
陈泊看也不看直接按掉电话。对面锲而不舍又打来了第二遍,陈泊厌恶之意上涌,在电话挂断前的最后一秒还是接了。
接电话前陈泊匆匆留下一句“照顾好他”转身朝外走。
这话自然是对管家说的,但在陈泊看不到的地方,管家摆弄着手机。
喻徊: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他弄走。
管家浑浊的目光一转,在这个家里他还是清楚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到底是谁更加重要的。陈泊一而再再而三威胁他不说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管家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
但管家并不觉得陈泊真能把他一个在这里工作半辈子的老人赶出去,但喻徊就不一样了。
陈泊不过是一个刚认回来的威胁,喻徊和夫人肯定想赶紧解决他,怎么可能让陈泊在这里胡作非为。
所以他只要站对队伍,陈泊不能把他怎么样。
人都是贪婪的,喻徊拖着人还没这么快回来。
管家去翻楼梯边喻离的行李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已经缓过来的喻离眯着眼:“……你在干什么?”
“你都不是喻家人了,这些东西按理来说没有一样东西该是你的,夫人肯放你进来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你居然还不自量力联合陈泊那小子对付我?”管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见他醒来也并不慌张,我行我素得翻找着,“哼,我当然要看看你有没有从这个家里偷走什么。”
喻离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可身体还是绵软的,他强行起身没走几步就栽倒在了地上。
“你不能……那是我的!”喻离伸长着手,可眼前阵阵发黑。
“有什么是你的?”管家说:“你这么紧张该不会真的偷了什么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穷酸的东西。”等管家将箱子翻了个稀巴烂,东西垂在箱子外面他还是不死心。
他似乎是认定了喻离一定带走了什么,浑浊的眼珠子锁定了趴在地上的喻离。
单薄的衬衫衬得喻离身形苗条愈发单薄,他一只手伸长着趴伏在地上,凹凸有致,没有因为他的瘦淡化。
最重要的还是那张比高中生还嫩的脸。
也不怪陈泊那厮对人有想法。
管家又不是傻子,陈泊又冷淡又有洁癖,怎么可能会轻易去抱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亲自喂药?
上了年纪的管家紧紧盯着喻离的脸和身段舔了舔唇。
“东西一定在你身上吧?”他眯着眼,一张脸上猥琐的褶皱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