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劲...”花泠皱眉,本能地绷紧全身肌肉。
她尝试调动体内的异能,却发现能量流动滞涩,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阻塞了。
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震颤。
花泠踉跄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撕碎的画布般片片剥落。
参天古树拔地而起,茂密的树冠遮蔽了整片天空,只漏下斑驳的光点。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某种古老的花香——这绝不是幻境该有的细致触感。
“谁在搞鬼?”花泠厉声喝道,声音在空旷的森林中回荡。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藤蔓在袖口蓄势待发。
树影婆娑间,三个人影逐渐清晰。
为首的男人身形修长,额前一对晶莹的角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他的白衣纤尘不染,行走时仿佛踏雪无痕,清冷得如同高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积雪。
花泠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心脏突然传来一阵淡淡的刺痛。
“终于找到你了。”声音如冰泉击石。
他伸出手的瞬间,花泠发现自己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左侧传来窸窣声响。
一个红发男子从树后走出,九条蓬松的尾巴在身后舒展。
他面容精致如画,却板着脸,一副严肃模样。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对火红的狐狸耳朵,此刻正不安地抖动着。
“别吓着她。”狐耳男人说着,一条尾巴试探性地向花泠伸来,毛尖轻轻扫过她的手腕。
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花泠本该立刻反击,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姐姐...”右侧响起软糯的少年音。
绿发少年顶着一对长长的兔耳,眼睛湿漉漉的,像林间受惊的小鹿。
他咬着下唇的模样让人联想到雨后新茶,清新中带着一丝涩意。
花泠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三个人给她的感觉太过真实,每一个细微表情都鲜活生动,远非幻境能够模拟。
更可怕的是,当他们同时靠近时,她胸腔里的器官仿佛被无形之手攥住,酸涩感从心口蔓延至咽喉。
“放开我!”花泠挣扎着喊道,却发不出声音。
三双手臂同时环抱住她,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白衣男人的下巴抵在她发顶,红衣男子的尾巴缠绕着她的腰际,兔耳少年将脸埋在她肩窝——他们的拥抱紧密得几乎令她窒息。
“我们等了太久...”龙角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狐耳男人的尾巴收紧:“这次绝不会再让你离开。”
兔耳少年抬起泪眼:“姐姐不要再丢下我们了好不好?”
花泠的大脑一片空白。
某种深埋的情感正在破土而出,像藤蔓般缠绕她的理智。
这太荒谬了——她根本不认识这些人!一定是幻境在影响她的情绪!
就在意志即将溃散的瞬间,控制权突然回到了体内。
花泠毫不犹豫地发动异能,三根藤蔓从袖中暴射而出,精准地贯穿了三人的咽喉。
没有鲜血喷溅,没有痛苦呻吟。
三人身影如烟消散前,花泠看到龙角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狐耳男人眼中闪过痛色,而兔耳少年只是用口型说了句“没关系”。
森林景象开始扭曲崩塌。
花泠单膝跪地,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
那里传来的疼痛如此真实,远超过物理伤害应有的程度。
她咬破舌尖,用痛感强迫自己冷静。
“装神弄鬼...”她抹去额角的冷汗,“刘耀祖,你就这点本事?”
现实世界中,刘耀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在他眼中,花泠正痴痴地站在原地,双臂环抱空气,脸上浮现出恍惚的神情。
“看来奏效了。”他得意地勾起嘴角,手指轻点太阳穴,加强幻境输出。
“先解决最麻烦的这个,其他人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