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爬到头顶时,北坡突然传来田鼠的尖叫——是灰仙约定的预警信号。狗剩攥着守脉玉刚往村口跑,就见一只田鼠慌慌张张地蹦过来,爪子上沾着点玄铁煞的黑渍,直往他脚边钻。 “来了!”狗剩喊了一声,堂口方向立刻响起狐仙的哨声。没等他冲出去,就见北坡的尘土里翻出道黑影,伴着“哐当”的金属声——一个穿铁靴的汉子扛着柄玄铁煞斧冲过来,斧刃上裹着浓黑的煞气,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个冒黑烟的脚印。正是灰仙说的“铁煞师”。 “把守脉玉和鼎碎片交出来,饶你们全村不死!”铁煞师的声音像磨过铁砂,刚落音就挥起煞斧,一道黑煞劈向村口的老槐树。狐仙早举着镇煞符迎上去,符纸一燃,金光撞开黑煞,却被震得退了两步:“这玄铁煞比之前的硬,符纸挡不住太久!” 风丫扛着石刃冲上去,绿皮蛇“嗖”地缠上铁煞师的腿,蛇身泛着冷光——那是沾了清煞花粉的缘故。铁煞师抬脚想甩,风丫趁机用石刃砍向他的煞斧,“当”的一声,石刃没崩,煞斧上的煞气却淡了点。“他的煞斧靠煞气撑着,砍散煞气就行!”风丫喊着,又劈出一刀。 灰仙带着田鼠群从侧面冲过来,田鼠们嘴里都叼着沾了香火油的艾草团,往铁煞师身上扔。艾草团一碰到煞气就燃起来,绿火裹着黑烟,把铁煞师的视线挡了大半。可铁煞师突然从怀里摸出张黑符,往煞斧上一贴,斧刃瞬间爆出更浓的煞气,竟把绿火压了下去,还震得风丫退了好几步。 “小心他的煞符!”狗剩举着守脉玉冲上去,玉光直射煞斧,煞气立刻“滋滋”响着往后缩。铁煞师见状,突然扔出张玄铁网,网眼裹着煞气,直往风丫罩去——他是想抓个人质。风丫没躲开,被网住了半边胳膊,煞气顺着网眼往她身上渗,绿皮蛇急得在她手腕上转圈,却咬不破玄铁网。 就在这时,黄皮子突然“吱吱”叫着从狗剩肩上蹦出去,嘴里叼着颗枣核——是早上小孙子给的,还沾着点香火油和烛油。它瞅准时机,把枣核往玄铁网的网眼塞去,枣核一碰到煞气,竟“腾”地燃起绿火,火顺着网眼蔓延,瞬间烧断了裹在网上的煞气! “就是现在!”狗剩趁机用守脉玉的光扫向玄铁网,网立刻变得滚烫,铁煞师握网的手被烫得直甩。风丫趁机抽出胳膊,石刃对着煞斧的柄劈下去,“咔嚓”一声,煞斧的柄断了,剩下的斧刃“当啷”掉在地上,煞气没了依托,很快散成了黑烟。 铁煞师没了煞斧,慌了神,想往山里跑。灰仙的田鼠们立刻围上去,有的咬他的裤脚,有的往他鞋缝里塞艾草团。狐仙甩出张捆妖符,正好缠在他的腰上,符纸一收,铁煞师“扑通”跪倒在地。 村民们也都围了过来,张奶奶拎着个装满艾草包的篮子,往铁煞师身边扔了两个:“让你敢来咱村撒野,这艾草包能让你身上的煞气散三天!”小孙子也举着颗枣跑过来,往铁煞师面前一递:“我本来想给田鼠的,现在给你,你别再来欺负我们了!” 铁煞师脸涨得通红,却挣不开符纸,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狗剩:“我背后的煞尊不会放过你们的!”狗剩捡起地上的煞斧刃,用守脉玉的光扫了扫,刃上的玄铁煞立刻被清干净:“不管什么煞尊,来了咱巫脉村,都得吃点苦头。” 等把铁煞师捆在堂口的柱子上,众人才算松了口气。黄皮子蹦到狗剩肩上,叼着他的衣角“吱吱”叫,像是在邀功。风丫摸了摸它的头:“这次多亏你那枣核,不然我可脱不了身。”狐仙也笑着说:“以后黄皮子的枣核,得跟守脉玉一样当宝贝存着。” 小孙子跑过来,又塞给黄皮子一颗枣:“黄大仙,下次再有人来,我还给你留枣核!”黄皮子叼着枣,蹦到小孙子肩上,尾巴轻轻扫着他的脸。 狗剩看着满院的人,又看了看堂口供桌上的守脉玉,心里暖烘烘的。阳光透过堂口的窗户照进来,落在每个人脸上,连捆着铁煞师的柱子旁,都飘着艾草和枣的香气。他知道,煞尊的威胁还在,但只要这一村子人拧成一股绳,再厉害的煞,也闯不进巫脉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