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化状态瞬间关闭!
几乎在他身形凝实的同一刹那!
“找到你了!小老鼠!”那苍老声音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一道凝练到极致、仅有手指粗细、却散发着毁灭波动的白色光束,如同跨越了空间,瞬间出现在风非凡背后!
风非凡亡魂大冒,全力撑起护体罡气,同时死灵翅膀疯狂扇动试图规避!(坠机了非凡哥!)
“噗!”
第一招,护体罡气如同纸糊般被洞穿、粉碎!
第二招紧随其后,根本不容他有任何喘息之机,狠狠击中了他的后心!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风非凡如遭重锤轰击,一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前抛飞,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元婴期的一击,哪怕并非全力,也远非他金丹中期能够硬抗!
剧痛席卷全身,但他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借着被轰飞的势头,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狠厉,强行运转几乎要溃散的灵力,祭出了死神镰刀!
“给我开!
他嘶吼着,将自身承受的恐怖伤害(约70%),通过死神镰刀的特性,尽数转化为一道灰暗、扭曲、仿佛能斩断因果的必中刀气,不顾一切地斩向前方的护宗大阵光罩!
刀气无声无息,却带着一股诡异的法则之力,无视了光罩上强大的防御符文和能量流转,如同热刀切牛油般,在光罩上撕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不规则的口子!
机会!
风非凡顾不上形象,也顾不上体内几乎要爆开的伤势,如同丧家之犬般,用尽最后力气,一个极其狼狈的懒驴打滚,从那道正在急速弥合的口子中钻了出去!
就在他钻出的瞬间,那道口子在他身后彻底闭合。
“哼!跑得倒快!”玄天宗内传来元婴老祖带着一丝讶异和不满的冷哼,显然没料到对方还有这种破阵手段。但他并未追击,或许是不屑,或许是宗门规矩限制。
风非凡一出大阵,立刻再次开启死灵法袍虚化,同时将速度提升到极限,朝着不眠城的方向亡命飞遁!
他甚至不敢直线逃跑,而是不断变换方向,借助山林地形隐匿踪迹。
虚化状态在第三分钟时被迫解除——他伤势太重,灵力近乎枯竭,已无法维持。
他只能凭借意志力,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一点点运气,终于在意识模糊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不眠城的地界。
当阿穆伦等人看到如同血人一般、气息微弱到极点、从空中直接栽落下来的风非时,全都骇然失色!
“城主(老大,主上)!”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风非凡抬回王座大殿深处,最好的疗伤丹药如同不要钱般灌下去,精纯的死气被缓缓渡入他体内,稳定他濒临崩溃的生机。
良久,风非凡才幽幽转醒,脸色苍白如纸,胸口一个恐怖的血洞虽然暂时被封住,但内部经脉碎裂、金丹黯淡、根基受损的严重情况,让他连抬一下手指都困难无比。
他感受着体内一片狼藉的惨状,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而冰冷的弧度。
“十年…怕是没个十年苦功,难以恢复如初了…….”他心中明了。这次玩脱了,代价惨重。
他看了一眼围在身旁、面带忧色(或至少是凝重)的手下,声音嘶哑地开口,带着不容置疑的虚弱却依旧冷酷:
“传令….吞并计划,暂缓……固守现有疆域,不得……主动招惹拥有元婴的势力。
“蛛网计划……调整……以潜伏、渗透、收集情报为主……秘境、宝藏、各宗门内部动向……一切信息,皆需回报……”
“没有本座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动.….
说完这些,他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沉的、以修复根基为主的漫长休眠之中。
王座大殿再次陷入死寂,只是这一次,弥漫的不再是慵懒与掌控,而是一种受伤猛兽蛰伏舔舐伤口的压抑与危险。
不眠城的扩张步伐,被迫戛然而止。而那张无形的“蛛网”,则按照新的指令,更加隐秘、更加深入地,向着外界蔓延开去,静静等待着主人复苏,或者……下一个搅动风云的时机。
风非凡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剧痛中沉浮,仿佛一艘随时可能倾覆的破船。
那元婴老祖含怒一击,不仅重创了他的肉身,更几乎震散了他的金丹,伤及了修行根本。
这种源自更高境界的法则性创伤,远非普通丹药或灵力滋养能够迅速愈合。
足足一个月,他才从那种彻底的昏迷中挣脱,勉强恢复了一丝模糊的感知。然而,也仅仅是感知而已。
他无法动弹,无法言语,甚至连调动一丝神念都做不到,像是一具还有意识的活尸,被禁锢在支离破碎的躯壳内。
他能感觉到精纯的死气和药力被持续不断地、小心翼翼地导入体内,缓慢地修补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裂痕,但这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
这种无力感,对他这般习惯了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人来说,比肉身痛苦更难以忍受。
在他无法感知的外界,不眠城这座依靠他绝对武力维系的高速运转机器,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停滞与缓慢。
王座大殿深处,已被改造成绝对禁区的寝宫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铁块。
风非凡躺在那张以阴寒玉石打造的床榻上,面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床榻边,三道身影如同铁铸的雕塑,纹丝不动。
一号脸上惯常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神贯注的冰冷警惕,他的破军长枪就斜靠在触手可及的墙边,眼神如同最精密的扫描法器,不断巡视着寝宫内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丝灵气的异常波动都休想逃过他的感知。
二号怀抱冰焰双刀,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柄出了半鞘的利刃,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意。他沉默寡言,但那双锐利的眼睛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胁,仿佛随时会暴起,将任何潜在威胁撕成碎片。
三号则守在另一侧,那条黝黑的软鞭如同有生命的影蛇,缠绕在他臂膀上,微微蠕动。他虽不说话,但神识早已如同无形的蛛网,将整个寝宫笼罩,任何试图靠近的神念或实体,都会第一时间遭到他无声无息却致命的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