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漪从登记处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刻着 “丙字七号” 的木牌,晚晚赶紧迎上去,小手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期待:“师傅,登记好了吗?我什么时候比武呀?”
“别急,” 苏清漪把木牌递给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抽签台,“先去抽签确定对手,抽到谁,就和谁比第一轮。”
她牵着晚晚走过去,抽签台前已经排了不少弟子,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见晚晚这么小,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有个穿蓝色外门服饰的师兄还笑着说:“小师妹,你这么小就来参加比武,真勇敢!”
晚晚有点不好意思,躲在苏清漪身后,小声说了句 “谢谢师兄”。
轮到她抽签时,负责抽签的是个穿灰色道袍的长老,见她个子矮,还特意把装签的竹筒往下递了递:“小丫头,伸手随便抽一根就行。”
晚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从竹筒里抽出一根木签,睁开眼一看 —— 签上没写对手名字,只刻着一个 “空” 字。
她愣了一下,举着签问长老:“长老,这签上没有名字呀?”
“哦?是空签!” 长老笑了,声音洪亮,“今年报名的弟子是单数,正好有一个轮空名额,直接晋级第二轮!小丫头运气不错嘛!”
周围的弟子都惊讶地看向晚晚,有人羡慕地说:“哇,运气太好了吧!不用打第一轮就能晋级!”
也有人小声嘀咕:“这么小就轮空,说不定下一轮还是会输。”
晚晚拿着空签,有点懵,转头看向苏清漪,眼神里满是疑惑:“师傅,轮空是什么意思呀?我不用比第一轮了吗?”
“是呀,” 苏清漪摸了摸她的头,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 轮空能让晚晚多些时间观察对手,也少了一次直接面对危险的机会,对她来说再好不过。
“既然轮空,咱们就找个地方观战,看看其他弟子怎么比武,正好学学他们的招式和应对方法。”
两人找了个靠近中央比武台的石凳坐下,苏清漪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杯灵泉水递给晚晚:“先喝点水,等会儿仔细看,我会教你怎么看门道。”
晚晚接过玉瓶,小口喝着,目光落在一号比武台上 —— 那里已经站了两个弟子,左边的穿红色内门服,手里握着一把木剑,是个火灵根弟子;右边的穿棕色外门服,双手结印,是个土灵根弟子。
随着裁判长老一声 “开始”,火灵根弟子率先出手,指尖凝聚出一团火球,朝着土灵根弟子砸去!
“晚晚,你看,” 苏清漪的声音轻轻响起,眼神盯着火灵根弟子的肩膀,“他出火球前,右肩先动了一下,这就是破绽。
你之前练的‘看肩躲剑’,在这里也能用 —— 不管是出剑还是放法术,身体都会有预兆,只要抓住这个预兆,就能提前躲开。”
晚晚赶紧掏出小本子,用炭笔快速记下 “看对手肩膀 \/ 身体预兆,提前躲法术”,笔尖划过纸页,发出 “沙沙” 的轻响。
她抬头再看时,土灵根弟子已经结印召出一道土墙,挡住了火球,可火球的温度太高,土墙很快就被烧得裂开了缝,土灵根弟子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
还想再召土墙,火灵根弟子却已经冲了上来,木剑带着火焰,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停!我认输!” 土灵根弟子赶紧喊停,裁判长老挥了挥手,宣布火灵根弟子获胜。
“你觉得这个土灵根弟子输在哪里?” 苏清漪转头问晚晚,眼神里带着引导。
晚晚低头想了想,翻开小本子,小声说:“他的土墙不够结实,被火球烧裂了,而且他往后退的时候,动作太慢,没来得及再结印。”
“说得对,但还有一点,” 苏清漪指着比武台,“他的土灵根灵力不够凝练,火球虽然是炼气四层的威力,但如果他的土墙能再凝实一点,完全能挡住。
你是水灵根,水幕防身虽然擅长卸力,但也要注意灵力凝练,不然遇到强一点的攻击,水幕也会破。”
晚晚赶紧在本子上又添了一句 “水灵根水幕需注意灵力凝练,不然易破”,还在这句话下面画了条横线,提醒自己记住。
接下来的几场比武更精彩,有剑修对战术修,有双灵根弟子对战单灵根弟子。
苏清漪全程耐心指导,看到剑修弟子用快剑压制对手时,就告诉晚晚:“遇到快剑手,别慌,用水灵根的灵力在身前形成水纹,能减缓剑的速度;看到术修弟子远程攻击时,就绕到他身后,贴身打,术修近身防御弱。”
看到有个炼气四层的弟子因为急功近利,用了损耗灵力的大招。最后被对手耗尽灵力反杀时,苏清漪又叮嘱晚晚:“不到万不得已,别用损耗大的招式,你的灵力本来就比多数对手少,省着用才能撑到最后。”
晚晚听得格外认真,小本子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和简单的示意图,比如画了个小圆圈代表水幕,旁边标着 “灵力凝练→防火球 \/ 快剑”,画了个小箭头代表走位,标着 “遇术修→绕后贴身”。
她还把每场比武的胜负关键都记了下来,比如 “灵力不够→输”
“没注意对手预兆→中招”
“急功近利用大招→灵力耗尽”。
太阳渐渐西斜,第一轮比武快结束时,晚晚已经记满了小半本笔记,手指都被炭笔染黑了。
苏清漪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帮她擦了擦手指,笑着说:“记了这么多,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累!” 晚晚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师傅,我学到好多东西!以前我只会水幕防身,现在知道遇到不同的对手,要怎么应对了!”
她翻着笔记,指着其中一条说:“要是遇到火灵根的对手,我就用水幕挡他的火球,再绕到他身后;要是遇到剑修,我就用水纹减速他的剑,不让他靠近!”
“嗯,学得很快,” 苏清漪欣慰地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第一轮结束了,明天就是第二轮,你今天好好休息,把今天学到的东西再想想,明天比武的时候,别紧张,就按今天学到的来,师傅还会在台下看着你。”
晚晚用力点头,把小本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又摸了摸腰间的莲花纹布包 —— 里面的护心符、隐身符和灵力恢复丹都还在,有师傅的指导,有这些保命道具,还有今天学到的战法,她觉得自己明天一定能表现得更好。
两人往紫霞峰走时,夕阳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晚晚牵着苏清漪的手,一边走一边小声复述今天学到的内容,生怕自己忘了。
苏清漪耐心地听着,偶尔补充一两句,山间的风带着霞光草的香味,温柔地吹在两人身上,晚晚心里的紧张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心。
她要好好比,不仅要让师傅骄傲,更要向阿爹证明,她已经在慢慢变强,很快就能保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