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完野鸡,晚晚抱着装野莓的小竹篮,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不远处的灌木丛:“阿爹,大师姐,你们看!那边的野莓熟了,红通通的,肯定很甜!我们去采点好不好?”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茂密的野莓丛,枝头挂满了红彤彤的野莓,颗颗饱满,还沾着晨露,看起来就诱人得很。
他笑着点头:“好啊,不过你得小心点,野莓丛里有小刺,别扎到手。”
云舒也跟着走过去,看着枝头的野莓,眼神里满是新奇——她在宗门里吃的野莓都是弟子们采好洗净的,从未自己动手采过。
晚晚率先钻进丛中,小心翼翼地避开刺,伸手摘下一颗最大的野莓,递到云舒嘴边:“大师姐,你尝尝,这个肯定甜!”
云舒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张嘴接住——野莓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果酸,比宗门里的更鲜灵。
她忍不住笑了:“真甜,比我以前吃的好吃。”
“那当然!”晚晚得意地扬起下巴,“自己采的野莓最甜了!阿爹,你也尝尝!”
她说着,又摘下一颗,递给林砚。
林砚接过野莓,放进嘴里,笑着说:“确实甜。云仙子,你也采点,回去可以晒干了泡水喝,清热解毒,对练剑时上火很有好处。”
云舒点点头,学着晚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避开刺,伸手去摘野莓。
可她没怎么做过这种活,手指刚碰到野莓,就被旁边的小刺扎了一下,指尖瞬间泛起一点红。
“哎呀,大师姐你没事吧?”晚晚立刻凑过来,抓起她的手,从布包里掏出一小瓶药膏,小心地涂在她的指尖,“我就说要小心嘛,这些小刺可尖了,我上次也被扎过,疼了好半天呢。”
云舒看着晚晚认真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指尖的药膏,心里暖暖的:“没事,不疼,谢谢你晚晚。”
林砚也走过来,递给她一片宽大的树叶:“用这个垫着手,就不容易被扎到了。采的时候别太急,慢慢来。”
云舒按照林砚说的,用树叶垫着手,果然顺利多了。
三人蹲在野莓丛里,一边采一边聊天,晚晚时不时把采到的最甜的野莓递给云舒和林砚,云舒也会把自己采的放进晚晚的竹篮里,气氛温馨又热闹。
采完野莓,林砚看了看天色,说:“时间还早,咱们去前面的树林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灵草。晚晚你练剑容易受伤,采些‘凝露草’和‘清风藤’回去,让你师傅帮你做些疗伤药膏,比宗门发的管用。”
“好啊好啊!”晚晚立刻点头,她早就想自己采灵草了,只是以前师傅不让她单独去树林,怕遇到危险。
云舒对灵草很熟悉,毕竟是首席大弟子,辨草识药是基本功。
她走在前面,指着路边的植物给晚晚讲解:“晚晚你看,这个叶子上带露珠的就是凝露草,要采带露珠的,药效最好;那个缠着树干长的是清风藤,要选颜色深绿的,老藤药效更足。”
晚晚认真地记着,手里拿着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着凝露草,生怕弄坏了根。
林砚跟在后面,帮她们提着竹篮,偶尔搭话:“云仙子,你懂的真多,比我知道的可多了——我以前只认识几种常见的草药,还是接镖时跟老郎中学的。”
云舒笑了笑:“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学过一点,后来进了宗门,长老们也教过辨草识药,毕竟在外历练,认草药很重要。”
她说起父亲时,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却很快又恢复了温和,“林公子你懂的也不少,抓野鸡、采野莓,这些都是我不会的。”
“这些都是糊口的本事,哪能跟你比。”林砚笑着摆手,心里却觉得——云舒其实也没那么“高高在上”,她只是被“首席大弟子”的身份束缚得太久了,其实心里也藏着普通女孩子的好奇和柔软。
走在树林里,偶尔会遇到几只小松鼠,抱着松果在树枝上跳来跳去。
晚晚看到了,兴奋地追着跑,喊着“小松鼠别跑!”。
云舒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晚晚奔跑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扬——她从未见过这么鲜活的场景。在宗门里,弟子们都规规矩矩的,没人会像晚晚这样,毫无顾忌地追着松鼠跑。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溪边。
溪水清澈见底,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偶尔有几条小鱼游过,摆着尾巴,格外灵动。
晚晚看到溪水,立刻就跑了过去,蹲在溪边,伸手摸着冰凉的溪水:“阿爹,大师姐,溪水好凉!我们在这里玩会儿水吧,天好热,洗洗手脚凉快凉快!”
林砚看了看天色,确实还早,而且溪边很安全,便点了点头:“好,玩一会儿就走,别往深的地方去,溪水底下有石头,别滑倒了。”
云舒站在溪边,看着清澈的溪水,又看了看晚晚兴奋的样子,也跟着蹲了下来。
晚晚伸手泼了点水在云舒的手背上,笑着说:“大师姐,你试试,水好凉,特别舒服!”
云舒的手被溪水浇得冰凉,却觉得很舒服,她忍不住也伸手泼了点水,刚好泼到晚晚的胳膊上。
晚晚“哎呀”一声,笑着回泼过去,两人很快就玩起了泼水游戏,笑声在溪边回荡。
林砚坐在岸边的石头上,看着两人玩水,偶尔提醒一句“小心点”。
他看着云舒的样子——她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乱,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嘴角带着真切的笑容,眼神里满是灵动,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首席大弟子”,反而像个普通的少女,充满了活力。
(没想到云仙子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以前总觉得她冷冰冰的,现在看来,只是没找到能让她放松的人而已。)
林砚心里想着,忍不住笑了笑。
玩了一会儿,晚晚觉得不过瘾,干脆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溪水里,踩着光滑的石头,笑着说:“阿爹,你也下来玩啊!水好舒服,一点都不凉!”
林砚犹豫了一下,想着反正只是踩踩水,也没什么,便也脱掉鞋子,走进溪水里。
溪水刚没过脚踝,冰凉的触感传来,瞬间驱散了暑气,确实很舒服。
云舒看着两人都下了水,也有些心动。
她犹豫了一下,也脱掉鞋子,小心地走进溪水里。
她的脚很白,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显得格外纤细。
晚晚看到了,笑着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一起在溪水里走着,偶尔踢起水花,溅在两人的衣服上。
云舒被晚晚拉着,也放开了不少,偶尔也会踢起水花,溅在晚晚身上,两人笑着闹着,格外开心。
林砚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满是安稳——这样的时光,平静又温馨,让他想起了以前和阿瑶在一起的日子。
可就在这时,云舒脚下突然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旁边的石头,却没扶稳,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虽然没摔倒,可身上的月白道袍却被溪水打湿了大半——从胸口到裙摆,都沾满了水,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浅色的里衣。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晚晚还没反应过来,笑着问:“大师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滑倒了?”
可林砚却瞬间僵住了,眼睛看着云舒湿掉的衣服,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瞬间乱了心神。
(完了完了,怎么会这样!云仙子毕竟是姑娘家,衣服湿成这样太不合适了!贴身的衣服都透出来了,我一个大男人看着,多不像话!而且溪水这么凉,她穿着湿衣服,肯定会感冒的!得赶紧让她换衣服,不然可就麻烦了!)
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赶紧转过身,不敢再看云舒,声音也有些慌乱:“不……不早了!天快中午了,咱们该回家了!再玩下去,衣服湿了容易感冒,晚晚还得准备历练的东西,云师姐你也得回去整理队伍的事,别耽误了!”
云舒也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湿了,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听到林砚的话,她连忙点头:“是……是该回去了,确实有点凉。”
晚晚还没明白过来,疑惑地问:“阿爹,刚才不是还说时间早吗?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我还没玩够呢!”
“玩什么玩!”林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衣服都湿了,再玩下去该感冒了!你忘了后天还要去历练?要是感冒了,怎么去?赶紧上岸,咱们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上岸,拿起自己放在岸边的外套。
转身递给云舒,眼睛却不敢看她,只是盯着地面:“云仙子,你先披上我的外套,别着凉了。晚晚,你也赶紧上岸,把鞋子穿上!”
云舒接过林砚的外套,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让她脸颊更红了。
她连忙披上外套,遮住湿掉的衣服,小声说:“谢谢林公子。”
晚晚虽然觉得阿爹有点奇怪,可还是听话地走上岸,穿上鞋子,拿起放在岸边的竹篮——里面装着野鸡、野莓和灵草,满满的收获。
林砚见两人都上了岸,心里的慌乱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可还是不敢看云舒,只是低着头,收拾好东西,说:“咱们赶紧走吧,回家晚了,鸡汤就炖不好了。”
三人沿着原路返回,云舒披着林砚的外套,走在中间,偶尔偷偷看一眼林砚发红的耳朵,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笑意——她能感觉到林砚的慌乱,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悸动。
晚晚走在旁边,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玩水的趣事,丝毫没察觉到林砚和云舒之间的微妙气氛。
林砚偶尔应和两句,声音却还是有些不自然,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画面,脸颊依旧发烫。
阳光依旧明媚,洒在三人身上,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微妙的气氛。
林砚提着竹篮,走在前面,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可不能再让云师姐和晚晚在溪边玩水了,太容易出“意外”了,他这颗心脏,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而云舒走在后面,看着林砚的背影,又看了看身上宽大的外套,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紧张她,怕她着凉,怕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