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在房间外徘徊了许久,听着里面没有动静,终于轻轻推开了门。
晚晚还蹲在角落,抱着膝盖,头发散乱地垂在脸前,连他进来都没抬头。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却没染上半分暖意,像个被遗忘的小可怜。
“晚晚。”林砚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又怕惊扰了她,“还在生阿爹的气?”
晚晚肩膀颤了颤,终于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阿爹……你是不是和师傅有事瞒着我?你昨天去后山,根本不是砍树,是和师傅见面,对不对?”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还有藏不住的恐惧。
林砚的心瞬间揪紧,他伸手把晚晚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又柔又哑:“是阿爹不好,阿爹不该瞒着你,更不该让你胡思乱想。”
他顿了顿,从储物戒里拿出那个楠木引虫盒,放在晚晚手里。
“其实,阿爹昨天去后山,是和你师傅商量给你的生辰惊喜。这几天一直在准备,想给你个不一样的十八岁生辰,没想到让你误会了,是阿爹考虑不周。”
晚晚攥着引虫盒,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盒,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是委屈,是惊。
“生辰惊喜?阿爹……你没骗我?”
“傻丫头,阿爹怎么会骗你。”林砚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起身,“走,阿爹带你去个地方,宝马和灰团也一起,你的朋友们都在等你呢。”
晚晚愣了愣,跟着林砚站起来,怀里抱着灰团,手里攥着引虫盒。
宝马已经被牵到院门口,看到晚晚,打了个响鼻,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阿爹,我们去哪?”晚晚跟着林砚往外走,心里满是好奇。
“到了就知道了。”林砚卖了个关子,牵着她的手往后山走。
山路两旁的草叶还沾着露水,却没再让晚晚觉得冷,反而因为心里的期待,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很快,后山的池塘出现在眼前。
夕阳的金辉洒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岸边的木凳旁,还摆着几个竹篮,里面像是装着什么东西。
林砚松开晚晚的手,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捆烟花,点燃了引线。
“咻——砰!”
金色的烟花窜上天空,在暮色中炸开,像漫天飞舞的金蝶。
紧接着,粉色的烟花也绽放开来,像极了晚晚喜欢的桂花,落在水面上,映得整个池塘都成了粉色。
晚晚看得眼睛都亮了,还没等她说话,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晚晚,生辰快乐!”
她猛地回头,只见青禾穿着一身浅绿色道袍,手里拿着个绣着桂花的剑穗,快步走过来,把剑穗递到她手里:“这是我给你绣的,化了我好长时间的,你可得好好珍惜。”
紧接着,苏清漪也走了过来,月白色道袍在暮色中泛着淡光,手里提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串淡青色的玉珠,还有一枚莹白的灵鹤玉佩。
“晚晚,玉珠是我给你挑的,戴着能安神;这玉佩是……一个朋友送的,能护持灵力,你拿着。”
苏清漪温柔地摸了摸晚晚的头,眼里满是疼爱。
“小丫头,生辰快乐啊!”南宫无尘摇着描金折扇,从苏清漪身后走出来,白衣在暮色中格外显眼,手里拿着个会发光的灵珠,递到晚晚面前。
“这颗萤光珠,晚上能当小灯,还能引萤火虫,你肯定喜欢。”他说话时语气轻佻,却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反而带着几分真诚。
云舒穿着深蓝色的道袍,沉稳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抄录整齐的功法册:“这是我抄的《水鞭诀详解》,里面也有我的一些修炼心得,你以后修炼或许能用得上。晚晚生辰快乐,祝你早日突破金丹后期。”
作为青云宗首席大弟子,她向来沉稳,却也记得晚晚喜欢水鞭功法,特意提前抄录了册子。
后面跟着几位长老:李长老穿着花里胡哨的锦缎道袍,手里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满了瓜子和糖糕,塞给晚晚:“丫头,拿着!都是你爱吃的,生辰就得吃甜的!”
张长老则拿着个小玉瓶,里面装着“养元丹”:“晚晚,这丹药能补灵力,你修炼累了就吃一颗,能帮你缓解疲劳。”
王长老递过来一本《实战纪要》,还是之前那本,却多了几页他新写的批注:“这是我自己编写的,里面加了些应对妖兽的技巧,你拿着防身。”
刘长老扶着琉璃镜,手里拿着包灵草种子:“这是凝灵草的种子,以后你可以拿凝灵草喂宝马。”
年轻的陈长老和赵长老也来了,陈长老递了个护符:“这是避邪符,能帮助你远离妖魔鬼怪;”
赵长老则给了个小小的阵法盘:“这是聚灵阵,你修炼时用,能帮助你加快吸收灵力。”
最惊喜的是慕容念秋和沈惊鸿,慕容念秋穿着素雅的淡紫色锦裙,手里拿着个精致的银簪,簪头刻着小小的桂花。
“我去看沈大哥时,听说今天是你生辰,特意赶过来的。这簪子你戴着,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沈惊鸿则扛着个酒坛,墨色衣袍随风晃了晃,笑着说:“丫头,生辰怎么能没有酒?这是我珍藏的桂花酿,今天不醉不归!”
阿默也来了,他穿着青色布衣,手里拿着个小木刻,是晚晚抱着灰团的样子,刻得栩栩如生:“晚晚……生辰快乐。”
他话不多,却特意花了三天时间刻这个木刻,把晚晚和灰团的模样刻得分毫不差。
最后,红绡和红凝也走了过来,红凝穿着红色衣裙,递了块绣着荷花的绣帕:“晚晚,生辰快乐,这是我自己绣的,希望你不要嫌弃,之前多谢你和你阿爹的帮忙。”
红绡穿着紫色衣裙,手里拿着盒胭脂:“小丫头,生辰快乐,这是我从锦华城买的,颜色很淡,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晚晚看着眼前的人,手里被塞满了礼物,眼泪又掉了下来,却笑着,嘴角弯得老高:“谢谢大家……谢谢你们能来……”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辰能有这么多人记得,能有这么多礼物,之前的委屈和不安,全被这暖意冲得没了踪影。
林砚走过来,从晚晚手里拿过引虫盒,打开盖子,往里面撒了些萤粉。
“晚晚,你看。”他轻轻晃了晃盒子,只见几只萤火虫从草丛里飞出来,围着盒子转了转。
很快,越来越多的萤火虫飞了过来,绕着晚晚飞舞,淡绿色的光落在她身上,像披了件星光织成的裙子。
“哇!”晚晚忍不住惊呼,伸手想去碰萤火虫,萤火虫却不怕她,落在她的指尖,轻轻扇动翅膀,痒痒的,暖暖的。
“好了好了,别光顾着看萤火虫了!”李长老最先起哄,“沈小子,把酒倒上!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沈惊鸿笑着打开酒坛,浓郁的桂花酒香飘了出来。
他给每个人都倒了杯酒,连晚晚都给了杯淡的:“丫头,少喝点,尝尝就行。”
大家围坐在池塘边,吃着糖糕,喝着桂花酿,聊着天。
李长老嗑着瓜子,说着宗门里的趣事;张长老和苏清漪聊着灵草的长势;南宫无尘偶尔和苏清漪斗嘴,却没再惹她生气;云舒和长老们讨论着修仙功法。
青禾和晚晚一起玩萤火虫,红绡和红凝则在旁边和晚晚说着锦华城的新鲜事。
灰团蹲在晚晚脚边,偶尔有萤火虫落在它身上,它也不躲,乖乖地蹲着。
慕容念秋和沈惊鸿聊着分开之后发生的事,阿默安静地坐在旁边。
烟花还在时不时绽放,金色、粉色、绿色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
池塘里的水泛着光,萤火虫围着大家飞舞,宝马在不远处吃着灵草,偶尔打个响鼻。
晚晚靠在林砚身边,手里拿着慕容念秋送的银簪,眼里满是幸福。
她抬头看着林砚,笑着说:“阿爹,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生辰。”
林砚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满是温柔:“只要你开心,阿爹以后每年都给你过这么开心的生辰。”
晚晚用力点头,心里想着:原来阿爹没有骗我,师傅也没有要抢阿爹,大家都很喜欢我,我不是被抛弃的孩子。
以后,我要好好修炼,保护阿爹,也保护这些喜欢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