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说了。”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指尖却悄悄在桌面上敲出三声轻响，像暗号。
周小刀盯着她绷紧的嘴角，心想——昨晚就应该在你喊停的时候让你答应，不过，那样做也不妥，我可以调戏自己的女人，但不能让她痛苦，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他把蛋壳整齐码在碟沿，像在排兵布阵，道：“昨晚我提的那个方案，你考虑一下？”
苏瑾垂眸，声音很低：“我说过，我接受不了‘女朋友’这个身份。”
“那就换个身份。”少年单手撑着下巴，黑眸里映着晨光，亮得过分:
“换个称呼也行，学术指导、职业规划顾问、只要让我继续上课。”
“上课？”苏瑾被这个词烫了一下:
“你管昨晚那种事叫上课？还管那种事叫职业规划？”
“深度学术交流！实践出真知。”周小刀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负责实践，你负责理论……或者是，我交作业，你负责批改。这很合理吧？”
苏瑾被他气笑，又迅速板起脸：“周小刀，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的是你。”少年忽然倾身，指尖轻点她腕侧的脉搏:“这里跳得比我还快。”
苏瑾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耳尖红得滴血。
第一次谈判——失败。
周小刀不恼，耐心像顶级交易员。他往椅背一靠，换了个更松弛的坐姿，像在报盘：“那我退一步——以后我还能来吧？”
“不行。”她声音轻，却斩钉截铁。
周小刀不急，他像耐心极佳的交易员，慢慢加码：“十次。”
“什么十次？”
他竖起食指，像在报盘:“和昨晚一样十次见面。十次到期就自动解约，以后就互不纠缠。”
苏瑾抿唇，眼睫垂下，在眼睑投下一弯阴影。“一次也不行。”
“八次。”少年语速极快，像闪电挂单。
苏瑾怒瞪无语:“……”
“五次。”少年声音软下来，却步步紧逼。
“三次。”周小刀退到最后一道防线，声音低下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亏了。”
苏瑾抬眼看他。晨光里，少年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像两把小扇子，轻轻扑闪，却扇得她心口发烫。
“三次。”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每次间隔不少于七天。”
周小刀眼睛一亮，像涨停的股票：“成交！”
“还有，”苏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冷静:
“昨晚的事，绝对保密。包括……三次之后，也要保密。”
“行。”少年答得爽快，又补一句，“但保密费要加利息。”
“什么利息？”
他忽然起身，绕过餐桌，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轻得像羽毛扫过:“利息就是……一次离别吻，提前预支。”
苏瑾僵在原地，心跳声大得仿佛整间屋子都能听见。
——离场。
七点四十，周小刀背起双肩包，白色t恤被晨风吹得鼓起，像一面张扬的帆。
苏瑾站在玄关，手指绞着睡袍系带，欲言又止。
周小刀换好鞋，回头冲她笑，声音低而温柔：“瑾瑾，下次见面，我会带一束你喜欢的白玫瑰——还有，新的教案。”
门轻轻合上。
苏瑾靠在门板，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唇角，那里还残留着少年薄荷味的温度。
三次月圆，她对自己说，像一场可控的崩盘。
可她知道，从昨夜开始，那根名为理智的K线，早已跌破所有支撑位。
………………
周小刀离开苏瑾的公寓后，直接去学校里的宿舍换了一身衣服，虽然这段时间很少回学校宿舍住，但也留有一些衣物的。
上午与上课时，他脑子里继续思考未来的计划，他要做出一个比较完整的计划，所以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好计划的。
第一步就是以后不要再上课，还需要去燕京阅读更多的书籍，并且现在需要寻找两个可靠的私人助理。
一个上午很快就结束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走廊上切割出明晃晃的光斑。
林沐沐站在走廊尽头，第27次按亮手机——徐子明的对话框依然沉寂，微信信息堆积如山。
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紧了她的心脏。
两天前在停车场，她被徐子明甩了之后，就非常的难过。
林沐沐那段时间心情不佳，没有看手机，所以那天周小刀用徐子明的手机发不雅朋友圈时，没被林沐沐看到。
徐子明跳的舞，有一部分是裸着跳，所以很快就被微信官方屏蔽了，就连发在微信群里的视频也被屏蔽。
林沐沐这两天联系不上徐子明，就去问徐子明的跟班，徐子明的几个跟班都只是支支吾吾说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说笑声刺破了寂静。
周小刀带着几个朋友走来，神态是她从未见过的轻松自在，翟雪薇和穆小雨紧跟在他身旁，眼神发亮。
一个孤注一掷的念头猛地窜起：抓住他，既能气死徐子明，又能挽回这个似乎变得不一样的旧靠山。
她这些天虽然没见过周小刀。但也在关注周小刀的，听说周小刀变得更帅了，而且好像是中了彩票，还买了车。
她一步上前拦住了去路，声音刻意揉进一丝甜腻:“小刀，真巧啊！好久不见！”
周小刀停下脚步，眉头微皱，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疏离而平淡：“有事？”
这反应让林沐沐心里一刺。
她挤出笑容，熟稔地上前想挽他的手臂，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干嘛这么冷淡呀？好久不见，都不能聊聊吗？”
周小刀却后退半步，让她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他的语气没有波澜:“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你怎么这样？”林沐沐压下恼怒，强迫自己放软声音: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但我这几天想了很多，真的后悔了。我们一年的感情，你难道说放就放吗？”
她试图看进他眼睛，却发现里面一片漠然。
“感情？”周小刀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林沐沐，如果我没记错，上次在食堂碰见，你才大声告诉所有人，跟我分手是因为我穷得连你一瓶斩男香水都买不起，跟你谈感情？我配吗？”
周围已经有零星的窃笑声传来。林沐沐脸上发烫，硬着头皮说：
“那是气话！我当时…当时是糊涂了！子明他…”
她顿住，意识到失言。
“哦，徐子明，所以，是他不要你了？”周小刀点点头，语气了然。
这话像耳光一样抽过来，看热闹的人群里响起毫不掩饰的议论。
张大炮讥讽道:“原来是被人甩了回来找接盘的啊？”
“脸皮真厚。”翟雪薇忍不住嗤笑出声，穆小雨也鄙夷地撇过头。
难堪和羞愤瞬间冲垮了林沐沐的理智。她尖声道：
“周小刀！你别给脸不要脸！我肯回头是看得起你！你以为你换个样子就了不起了？骨子里还不是那个穷酸样！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我要啊！”翟雪薇立刻上前一步，挺直腰板直视林沐沐:
“他好不好，轮不到你这位前女友来评价！你嫌贫爱富攀高枝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就是，被高枝甩了，就想回来道德绑架了？”穆小雨也帮腔道，她没注意到翟雪薇这句话的问题，只以为是翟雪薇随口说的。
自从听说周小刀中了彩票后，有一些女人倒贴也很正常。
林沐沐指着她们骂:
“你们算什么东西！我跟他的事轮得到你们插嘴？我看你们就是合伙想骗他这点好处！周小刀你眼睛瞎了吗？看不出她们什么心思？”
周小刀看着林沐沐，眼神里是彻底的厌恶，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她们是什么心思，不劳你费心。你是什么心思，我清清楚楚。
林沐沐，话再说最后一遍——我们完了，从你为了钱走的那天就完了。请你滚远点，别再来恶心我。”
最后一丝希望被碾得粉碎。
巨大的失落和恨意吞噬了她。
林沐沐看着周小刀绝情的脸，又扫过旁边一脸维护的翟雪薇和穆小雨。
既然他让她尊严尽失，那谁都别想好过！
她忽然嗤笑一声，声音拔高，充满了恶毒的嘲讽，确保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行！周小刀，你有种！你就抱着这两个捡破烂的自我安慰吧！不过是我玩腻了不要的货色！
跟你在一起真是我这辈子最恶心的事，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
床上功夫差得要命，估计你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能坚持一分钟吧？像个死鱼一样无聊透顶！
也就她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才会把你这种垃圾当个宝！”
恶毒的话语像毒液泼洒而出，走廊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嗡嗡议论。
周小刀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他没有理会林沐沐的挑衅，也没有解释什么。
他知道，林沐沐说的话够毒，这种话根本就不好解释，而且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没必要在乎这几个普通人的想法。
周围的路过学生开始调侃和猜测，都认为林沐沐说的可能是真的。
周小刀懒得解释，只是冷冷地看着林沐沐，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林沐沐看到周小刀的反应，心中更加愤怒。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周小刀也带着翟雪薇和穆小雨回到了教室，继续上课。
而林沐沐在离开的路上，心中满是不甘和嫉妒。
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重新得到周小刀，却没想到他身边已经有了翟雪薇和穆小雨。
她越想越气，原本对周小刀的怨恨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