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幸紫笑盈盈地说:爸,您之前怎么说来着?您说阿源大概率斗不过费一民。我都替您不好意思。
周开务哈哈大笑,尴尬地挠头: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是我眼光短浅了。
周幸紫欢欢喜喜地上楼给方侗打电话去了。
周开务和许清看着女儿雀跃的背影,心里有了些想法。
许清用手肘碰了碰丈夫:我能感觉到,幸紫很喜欢阿源。
周开务点头:我又不瞎,早就看出来了。
你怎么想?
我觉得阿源是个好选择。人长得帅,有钱有能力有手段,眼光和野心远超常人,前途不可限量。这种人简直是完美的女婿人选。
是,我也挺喜欢那孩子。
那你得主动点,帮孩子们撮合撮合。
周开务一脸无奈:你了解我的,我这辈子就没追过女人。我周开务想要女人还用追吗?
许清一听这话,立刻语气古怪起来。
“哎哟,这么厉害,过来!”
“干啥?”
“进屋说点事。”
许清二话不说拽着周开务进了卧室。
另一边,被他们当准女婿的方侗接到了周幸紫的电话。
“喂,幸紫。”
“阿源,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爸妈刚才一直在夸你。”
“你也太强了吧!”
“别夸了,再夸我要上天了……嘶,哎哟……”
周幸紫听到怪声,疑惑道:“你咋了?”
“吃辣条呢,太辣了,这玩意儿劲真大。”
周幸紫轻笑。
“贫嘴,大晚上吃什么辣条。”
方侗边打电话边拍了下杯子。
扬蜜悄悄从被窝里钻出脑袋。
方侗狠狠瞪了她一眼。
找死,正打电话呢!
扬蜜满不在乎,吐了吐舌头又缩回去。
方侗强忍着干扰打完电话。
“挂了,你今天怪怪的。”
“辣条上头,改天聊。”
放下手机,方侗长舒一口气。
他猛地掀开被子,扬蜜爬了出来。
“真行你。”
“哪儿看出来的?”
扬蜜抛了个媚眼。
“宝贝,没想到你能把费家收拾得服服帖帖,厉害。”
“我之前还瞎操心。”
“看来是白担心了。”
方侗勾住扬蜜的肩带轻轻一拉。
“现在就想把你收拾。”
扬蜜一声惊呼。
“呀……”
费家宅邸笼罩在沉重的低气压中。
费一民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既要应付上级调查,又要处理棘手的商业危机。
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额头的皱纹像刀刻般明显。
但局势依然在不断恶化。
公关团队束手无策,网络上的负面声浪愈演愈烈。
宏达集团的股价持续跳水,市值蒸发速度令人心惊肉跳。
最要命的是,工作组已经盯上了他们。
这年头哪家企业经得起细查?
宏达的底子根本禁不起推敲。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
可眼下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些问题让费一民头疼欲裂。
昔日称兄道弟的朋友们现在都躲得远远的。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
费一民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八成是要栽跟头。
这种时候谁还敢往上凑?
不是自找麻烦吗?
费毅站在一旁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作为公司董事,他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处境。
但他完全无能为力。
说到底他就是个靠家族庇荫的纨绔子弟。
要不是姓费,他什么都不是。
现在他最怕的就是公司垮台。
要是宏达倒了,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这辈子唯一值得炫耀的资本也将化为乌有。
想到这个可能,费毅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犹豫再三,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爸...公司不会真的倒闭吧?
费一民太阳穴突突直跳,厉声呵斥:胡说八道!
你脑子进水了尽想这些?
不过是遇到点小麻烦而已。
老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栽跟头?
费一民憋屈地说:但现在的形势确实对我们非常不利。
照这样发展,股价迟早会跌得一文不值。
到那时公司市值蒸发殆尽,只能......
他突然哽住了,不敢再说下去。
若真如他所言,宏达集团将面临唯一结局——
资不抵债,最终破产清算。
望着儿子灰败的脸色,费一民心底涌起寒意。
他比费毅更了解公司内情。
破产清算还算好的,
若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被捅出来......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后颈发凉。
恐惧过后,疯狂占据了他的眼睛。
绝不能让那种情况发生!
宁可死也不能走到那一步!
他 ** 自己冷静,想起那位领导。
当前所有麻烦中,工作组最棘手。
只要解决这个,其他都好办。
他拨通了电话:领导,我是费一民。
哦,小费。
......
费一民声泪俱下地诉苦。
倒也不必刻意卖惨——
他现在的处境确实够惨了。
电话那头无动于衷。
若这位领导能起作用,工作组根本不会成立。
他早已放弃费一民了。
工作组是李建章负责的。
这人职位不高,但背景很深,我动不了。
费一民顿时急了:别领导!这些年我们......
嘟——嘟——
电话被领导直接挂断。
态度已经不言而喻。
费一民握着手机,愣了三秒。
我……成了弃子?
他瘫坐在沙发上,满眼绝望。
一旁的费毅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爸,领导怎么说?”
“爸,你别这样。”
“你说话。”
……
第二天,方侗准时出席晨会。
奇点资本持续扩张,会议室里甚至显得有些拥挤。
方侗环顾四周,笑道:“这么挤,该换地方了吧?”
曹彬附和道:“确实不够用了。”
“以公司的发展速度,我建议搬去外滩。”
“俯瞰江景,彰显实力。”
“等解决宏达集团再说。”
“现在宏达股价怎么样?”
“连续两天跌停。”
“我们手里还剩多少?”
“之前抛了一部分,还剩二十亿左右。”
方侗打了个响指。
“行,趁还能赚,全抛了!”
“给宏达的火再浇点油。”
方侗的抛售,成了压垮费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十亿股票倾泻而出,散户们纷纷警觉跟抛。
雪崩骤起。
费一民拼尽全力,却无力回天。
即便押上全部现金流,甚至变卖资产,也只能短暂延缓跌势。
9月20日,宏达股价勉强稳住,甚至微涨。
那是费一民砸锅卖铁换来的喘息。
投入三十多亿资金却只激起一丝微澜,实在令人扼腕。
此刻的他已无计可施。
市值大幅蒸发,三十亿已是极限。
翌日,宏达股价重归低迷,再度触及跌停线。
费一民彻底陷入绝望。
眼前只剩绝路。
宏达集团总部不复往日喧嚣,显得格外冷清。
无需费一民裁员,早有员工嗅到危机纷纷离职。
齐胖子推开董事长办公室大门。
为亲眼目睹费家父子最后挣扎,他特意等到此刻才递交辞呈。
费一民佝偻在办公椅上,盯着屏幕目光呆滞,宛如游魂。
沙发上的费毅瘫软如泥,喃喃自语:
怎么会破产?
不想活了!
方侗知道怕要笑掉大牙?
此情此景令齐胖子畅快至极。
他嘴角抽搐,肩膀颤动,强忍笑意。
董事长,我来辞职。
辞职信被甩在桌面。
费一民如梦初醒:你笑什么?
齐胖子终于绷不住:哈哈哈抱歉,实在忍不住。
我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们费家终于要垮台!
费一民暴怒:我待你不薄,你竟如此忘恩负义?
齐胖子嗤之以鼻:呵——呸!
待我不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我在公司辛劳一生,最后得到了什么?
我的妻子被你儿子糟蹋!
我的家彻底完了!
你知道我每天戴着绿帽子的感受吗?
我恨不得你们费家人都去死。
齐胖子双目赤红,额角青筋凸起,面目狰狞可怖。
费一民被他的凶相惊得后退一步。
费毅怒气冲冲地站出来。
齐胖子你找死,敢这么跟我父亲说话!
他向来欺压齐胖子成性,还没认清现在的处境。
齐胖子一见费毅就怒火中烧,抬起脚狠狠踹去。
我踢死你这个畜生!
让你玷污我妻子!
废物东西,你父亲还算有点本事,你纯粹是个窝囊废。
生了你这种儿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换作是我,当初就该把你甩在墙上。
你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
齐胖子用尽毕生所学的脏话辱骂费毅。
这些年当王八积攒的怨气全部爆发。
要不是你这个废物,宏达集团怎么会垮台?
费毅突然挣脱束缚。
你胡说八道!
宏达集团倒闭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董事会成员而已。
又没参与实际管理。
其他指责他都认,唯独说他搞垮集团这事绝不承认。
齐胖子突然狂笑不止,笑得眼泪直流。
哈哈哈,真是可悲。
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搞垮你们。
费一民你聪明一世,最后竟糊涂至此。
被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费毅一脸茫然。
“啥意思?”
齐胖子冷笑回怼。
“蠢货别瞎琢磨,滚远点。”
费一民并非毫无察觉。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
“是周开务,还是彪叔?
恐怕他俩联手了。
真够狠的,赶尽杀绝。
没想到最后败在他们手里。”
齐胖子像看傻子似的。
“呵,可怜虫,连谁在搞你都不知道。”
费一民愣住。
“不是他们?那还能是谁?
谁有这本事?”
“当然是方侗!”
方侗!
听到这名字,费毅猛地跳起来。
“放屁!绝对不可能!
方侗那小子没这能耐。
他搞不垮我家!”
费毅拒绝相信,更不愿接受现实。
即便到这般田地,
他仍觉得方侗只是个走运的鱼贩子。
“我要有他那运气,我也行!”
齐胖子差点把眼珠子翻出来。
“你懂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