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海底，茂密的海草丛中。
林明仰头看天，只见数十道璀璨的遁光越过天际，向着霜华圣城激射而去。
林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今年的最后几天还能看到如此大戏，真是不虚此行啊。”
白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不会忘了是谁干的好事吧？
她摇了摇头，懒得吐槽：“你打算怎么做？”
林明笑意不减，说出的话却冰寒刺骨。
“前辈，若是你出手的话，能否将他们全部留下？”
白猫瞳孔微缩，这家伙是真的狠！
若是将双方的道神强者全部斩杀于此，那黯、妖两族绝对会肉疼不已！
她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可以，但我不建议这么做。”
林明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不建议吗......”
他轻声低喃，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若是白猫出手将黯渊族和妖族的道神强者同时斩杀，那不就等于承认了是人族在搞鬼？
如此一来，即便没有证据，两族搞不好也会联手报复。
这样做，风险极大！
林明犹豫半晌，打消了这个念头。
“既然如此，那就执行原计划，窃取灵能石吧。”
林明看向一侧的白猫，轻笑道：“前辈，一会若是得手，恐怕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将灵能石送回天渊城！”
白猫眼神微凝：“你要让我离开？”
林明微微点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错过！”
白猫凝视着林明，神色复杂。
此时的霜华海聚集了大量道神强者，凶险异常。
但林明却让她离开......
他也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开始为人族大义考虑了吗？
说实话，白猫根本不在乎人族的死活。
她在乎的一直都只有林明而已！
她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和林明都要为了人族舍生忘死？
凭她的实力，就算空间屏障破碎，黯渊族也未必敢找麻烦！
再说了，她和林明能隐藏气息，黯渊族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们！
然而，林明依旧选择了人族......
白猫轻叹一声，尝试做起最后的努力。
“你一个人留在霜华海，很危险！”
林明点了点头，笑着道：“前辈放心，我惜命着呢，不会冒险！”
然而，这句话却仿佛触碰到了白猫内心深处不愿提及的往事。
她突然变得愤怒无比，清冷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他们需要灵能石，自己去找便是，凭什么要你来冒险？！”
白猫湛蓝的眸子泛起幽光，紧紧瞪着林明：“我不走！”
林明一怔，看着突然愤怒无比的白猫，神色变得温柔。
他轻轻抱起白猫，抚摸着她柔软的毛发，安抚起她的情绪。
半晌后，林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前辈，有些事，不得不做！”
若是在两年前，他的确可以狠下心不管人族的死活。
但如今却无法冷漠对待一切。
林明脑海中不断有一个个身影闪过。
其中有顾青青，有莫尘，也有宋院长和杨老......
有太多人与他建立了深厚的羁绊，这些人已是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难道任凭他们消散于历史长河中吗？
林明终究没法做到如同白猫那般洒脱！
“也许，这就是强者的责任吧？”林明心中自嘲一笑。
他将白猫举到眼前，郑重说道：“前辈，放心吧，我不会冒险的。”
白猫凝视了他许久，神色恢复了平静。
“若是你死了，我不会管人族的死活！”
林明嘴角微抽，轻轻点头。
他终于意识到，也许自己是白猫在这世间唯一的牵绊！
林明收敛了冒险的想法，决定稳一手。
待得双方爆发大战，他偷一点灵能石，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林明思索间，强横的威压在霜华圣城爆发。
“看来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林明化为虚幻的金光向霜华海西面遁去。
那个方向，正是巨蟹主宰的老巢所在！
......
与此同时。
流淌着岩浆的海底。
一红一黑两道遁光正往水面遁去。
“吱！”
【黑蛟，圣城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主宰如此急切的召集我等？】
黑蛟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吼！”
【我哪里知道？不过......我猜测可能是蓝皮猴子打过来了！】
火红大虾心中一惊。
“吱！”
【它们怎敢招惹咱们妖族？】
黑蛟心中冷笑不已。
有霜劫和霜灭那两个奸细推波助澜，发生任何事它都不会觉得奇怪！
“吼！”
【别废话了，去看看便知！】
两兽交流间，身形跃出水面。
只见圣城所在的巨大岛屿上空，十余道气息强大的身影踏空而立。
其中大多数是万灵教的人族强者，少数则是逗留在圣城附近的高阶妖族。
黑蛟目光一扫，立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个满脸皱纹、脸色略带几分苍白的老者。
赫然是万灵教的二长老！
黑蛟眼角一跳，想要重新潜入水中。
岂料二长老却一眼看到了它，脸色阴沉如水，暴喝道：“是你这混账玩意！”
黑蛟顿时不乐意，顿住身形，怒吼出声。
“吼！！！”
【老东西，你说什么？！】
二长老脸色一冷，九品境的气息悍然压向黑蛟。
黑蛟也不惯着他，八阶巅峰的气息猛然爆发，气势竟与二长老不分伯仲！
这一幕。
直接看呆了身旁的大虾。
黑蛟这家伙，这么强？
八阶和九品可是完全不同的层次！
不过，大虾很快便回过神来，同样气势爆发，压向对面的二长老。
这些两脚猿居然敢威胁它们妖族？
真是找死的东西！
在它看来，所谓的万灵教不过是妖族圈养的奴仆而已。
奴仆敢对主人龇牙？
简直笑话！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怒喝声响起。
“够了！”
虚空泛起波动，大长老风启元的身形出现在半空。
他先是瞥了黑蛟与大虾一眼，这才皱眉看向二长老。
“二长老，你做什么？”
二长老一脸不忿，指着黑蛟怒骂道：“就是这家伙在玄玉圣城大打出手，这才导致我们丢失至宝！”
还不等大长老说话，黑蛟就愤怒地嘶吼起来。
“吼吼吼！！！”
【本王冒死帮你们御敌，你这老狗反倒怨恨起我来？简直岂有此理！】
它目光扫过在场的几头兽王，再度嘶吼出声。
“吼！”
【诸位还等什么？咱们直接离开吧，何必管这群臭虫的死活？】
听闻此言。
万灵教强者脸色大变！
若是此刻妖族撤退，他们可扛不住黯渊族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