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五章 潜修观风待时机
落云宗提供的客舍小院颇为清幽,独立的防护禁制虽不算顶尖,但也能隔绝寻常神识探查,确保基本的隐私。林阳与沐婉凝各自选了一间静室,暂时安顿下来。
接下来的数日,两人并未急于外出,而是以静修和熟悉环境为主。林阳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静室内,继续巩固筑基后期的修为,同时更深层次地参悟《万化归墟经》与《太虚遁》。
有了虚空晶核打下的坚实基础,他修炼起空间功法来事半功倍。丹田内的归墟真元愈发凝练雄浑,对周围空间的感知也愈加敏锐。他甚至能隐约察觉到,在栖霞山的地脉深处,存在着几处微弱的空间节点,虽然远不如镇虚殿那般稳定玄妙,但也让他对落云宗的立宗之本有了一丝猜测——或许此地灵脉能保持相对稳定,与这些空间节点不无关系。
《太虚遁》的参悟则进展缓慢。这门涉及真正空间穿梭的神通太过玄奥,即便以他如今的修为和空间感悟,也感觉如同在仰望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但他并不气馁,深知此法乃是保命绝技,值得投入大量精力。
期间,周清河长老亲自来访过一次,态度依旧热情,并带来了落云宗收藏的一些关于中土大陆风物志、宗门势力分布以及云梦大泽概况的玉简,言明可供林阳二人随意浏览。这份善意,林阳坦然接受。
通过阅读这些玉简,林阳对中土大陆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中土广袤无垠,远非南域可比。其上宗门林立,世家盘踞,势力错综复杂。最强的乃是拥有元婴修士坐镇的顶尖宗门,如“太乙剑宗”、“玄丹门”、“天机阁”等,雄踞中土核心灵脉之地,影响力辐射四方。
而像落云宗、黑煞谷这类只有筑基修士坐镇的宗门,只能算是在偏远地带挣扎求存的中小型势力,数量众多,彼此间的资源争夺也最为激烈。云梦大泽便是这样一处位于中土边缘、资源丰富却也危机四伏的地域,其中不仅有着各种天材地宝,也栖息着无数强大妖兽,更有许多上古遗留的秘境险地,吸引着无数修士前来探险。
关于沐家可能存在的先祖洞府,玉简中并无直接线索。中土太大,一个没落家族的隐秘传承,若非刻意打听,很难有记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除了静修和阅读玉简,林阳也会偶尔在落云宗允许的范围内走动,看似随意游览,实则在暗中观察。
他发现落云宗弟子整体氛围确实有些压抑,练气弟子们修炼颇为刻苦,但资源似乎并不充裕,偶尔能听到他们为争夺宗门任务或修炼资源而发生的小摩擦。筑基修士除了周长老和另一位偶尔露面的筑基初期女修(姓韩),便再未见他人。那位年迈的宗主和闭关的刘长老,始终未曾现身。
这一日,林阳正在小院中演练星辰子母刃,进一步熟悉筑基后期力量带来的变化,院外禁制传来轻微波动。
他心念一动,打开禁制,只见周清河长老站在院外,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忧色。
“林道友,冒昧打扰了。” 周长老拱手道。
“周长老请进。” 林阳将其引入院内石桌旁坐下。
周长老坐下后,叹了口气,直接道明来意:“林道友,实不相瞒,黑煞谷那边,近日动作愈发频繁了。他们不仅完全占据了沉蛟涧,还屡次派人骚扰我宗在外的灵矿和药园,打伤了好几名弟子。宗主他……旧伤复发,暂时无法出手。刘长老闭关也到了关键时候。如今宗门内,实在是……唉!”
林阳静静听着,并未插话。他知道周长老此来,必然又是为了寻求助力。
“林道友,” 周长老目光恳切地看向林阳,“老夫知你与沐道友不愿卷入是非。但我落云宗如今确实到了危急关头。老夫不敢奢求二位为我宗与黑煞谷死战,只望……只望若黑煞谷筑基修士打上门来时,二位能出手震慑一番,助我宗渡过此次难关。事后,我落云宗愿奉上三千下品灵石,外加三瓶我宗秘制的‘云霞丹’,此丹对筑基修士精进修为颇有裨益。并且,宗内藏经阁对二位开放一层,其内功法典籍,可任选三枚玉简复制!”
这个代价,对于一个中型宗门而言,不可谓不重。三千下品灵石是一笔巨款,云霞丹是其特产丹药,价值不菲,而开放藏经阁更是体现了极大的诚意。
林阳手指轻轻敲击石桌,沉吟不语。他在权衡。
出手震慑,意味着要在一定程度上展示实力,可能会引起黑煞谷乃至其他势力的关注。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能迅速获得一笔急需的资源和可能有用的功法知识,更能借此在落云宗乃至周边区域初步立威,方便后续行事。而且,只是震慑,并非死斗,进退有余。
“黑煞谷谷主,是何等修为?具体神通如何?” 林阳问道,这是关键。
周长老精神一振,连忙答道:“黑煞谷谷主名为裘百煞,筑基后期修为,擅长一门《黑煞掌》,掌力阴毒霸道,能侵蚀法器灵光。其麾下两名长老,皆是筑基中期,一人使刀,一人用毒,也需小心。”
林阳心中快速评估。裘百煞修为与他相当,但自己有《万化归墟经》和星辰子母刃,更有镇虚殿作为底牌,胜算不小。至于另外两人,沐婉凝足以牵制一人,剩下的……他目光微闪。
“此事,我需要与沐道友商议。” 林阳没有立刻答应,给出了一个稳妥的回复。
“应当的,应当的。” 周长老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期盼之色,“那老夫便静候佳音。”
送走周长老,林阳将情况与沐婉凝说了一遍。
沐婉凝听完,清冷的眸子看向林阳:“师弟已有决断?”
林阳微微一笑:“风险可控,收益可观。况且,我们既在此暂住,若落云宗真被黑煞谷吞并,对我们而言也非好事。不过,答应之前,还需确认一件事。”
“何事?”
“那位闭关的刘长老,究竟是真的闭关,还是……另有隐情?” 林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总觉得,落云宗的困境,似乎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