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女配快解释啊。】
【女配快表明你的心,反派还是会相信你的。】
【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其实我很想看看女配怎么解释!难道是换了芯子?】
【这哪里虐的是他们?虐的是我们!】
【我的cp啊!】
【死嘴,快解释啊。】
佟雾喉咙一哽,弹幕说的话她都看到了,她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不是因为突然看到弹幕,她知道了自己以后的结局,觉醒了。
那她早就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尽管她现在改变了,但对陆迟徽来说,这张纸就是伤害他的利器。
她曾经不要他的孩子。
她偷偷瞒着他。
“我再问你一次,这是什么?”陆迟徽捏紧了她的下颌,男人眼底是汹涌的杀气。
他一向是清冷自持的,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
可现在陆迟徽几乎要碎了,心底的缝隙越来越深,掐着佟雾的下巴,手背上青筋蜿蜒。
陆迟徽实在是无法接受。
她怀孕是真的。
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去医院预约了流产手术。
他这个当爸爸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知情权。
在佟雾眼里,他连这个孩子的存在都没有必要知道。
没有任何必要。
一刹那,天地万物失去颜色,他的世界摇摇欲坠,他心里的角落也在快速地坍塌坠毁。
陆迟徽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情绪,低声喘息。
“你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到最后,清冷矜贵的男人声音里含着嘶哑。
流产手术同意书。
佟雾忍着痛,吞咽下喉咙里的酸楚。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去抓住他的手。
她迫切解释,“之前是我糊涂,是我……的问题。”
在陆迟徽身上感觉到了那一股遮天蔽日的悲怆和愤怒,她才觉得任何的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要怎么告诉他,以前的她是被剧情控制的,现在的她是清醒的。
她想说也说不出来。
剧情控制。
陆迟徽神情麻木阴冷,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动作一如以前的温柔小心。
可佟雾却流淌了满脸的泪水。
他手指节捏得泛白,低声呢喃。
“佟雾。”
“我不想再看到你。”
逐字逐句,清晰冷漠。
声音很轻,宛如夜风吹拂而过。
他眼里都是扭曲的阴暗和情绪。
陆迟徽后退一步,转身往外走。
佟雾脸上全是泪水,心脏如同被利器穿透,她痛得呼吸困难,耳畔反反复复回响过他冷漠的声音。
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双耳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男人修长的身影消失在绚烂灯海里。
她心底爆发出巨大的恐慌,条件反射的要跟上他。
梁纪深拽住她的手腕。
“滚!”佟雾甩开他的手。
梁纪深面目俊美,眸子带着残忍,“小雾,你就算追上去又能解释什么呢?你放心。等医生给你看过之后,你就会知道,陆迟徽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他用药物控制了你,所以你才会突然喜欢他,想生下这个孩子。”
“我是来帮你的,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做陆迟徽的傀儡?他根本就不是爱他,他只是想让你变成行尸走肉。”
梁纪深用力抓紧她手腕,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佟雾眼睛酸得不行,泪水滚滚而落,她倔强地看着陆迟徽离开的方向,一颗心仿佛被万箭穿心。
梁纪深说的什么鬼话,她怒道,“试图控制我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梁纪深,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想利用我做什么,我都知道。陆迟徽没有控制我,我不喜欢你了,是觉得你比不上他。”
“我以前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不需要去看医生,你放开我!”
梁纪深总是会在一切开始好转的时候,来破坏她的生活。
上次陆迟徽就原谅了她,这一次……
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了。
她没有脸再要他的原谅了。
她不配。
梁纪深目光冰冷锐利,“你喜欢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就变了!就是陆迟徽给你吃了药,我带了医生过来。”
“我们去谈谈。”
他再次抓住她,冲身边的医生点头,试图拉着佟雾去楼上。
他也没有注意到她受伤的手,抓住的地方正是她的伤口。
秦濯的地方,医生也是秦濯安排的。
佟雾痛得麻木,眼神一狠,顺手将手里的酒杯,砸到梁纪深的头上!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
玻璃杯碎掉,砸了梁纪深一脸的血。
“啊!”
梁纪深的女伴叫了起来。
周围也引起了骚动,佟雾眼神冷得惊人,“别再来招惹我。”
“我不管你有什么勾当,可我不是以前那个蠢货了。”
“梁纪深,你送我的礼物,我记住了。”
“我会给你回报的。”
她不愿意按照剧情那么走,不想当棋子。
她只想过自己的日子。
但梁纪深就是要她入局。
“阿深!”沈清霜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梁纪深用女伴的手帕,按住了脸上的伤口。
尽管是这样,脸上仍旧鲜血直流。
佟雾手指着沈清霜,对梁纪深说。
“沈清霜是你的心头肉,小心我动她。”
“你敢——”梁纪深眼眸森然,一脸血迹十分骇然。
佟雾摊开手,笑得疯狂。
“我为什么不敢?你来试试。”
“小雾,阿深他做了什么?”沈清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佟雾就像变了一个人,阴沉可怕。
佟雾没看她,转身就往外走。
耽误这么久,不知道能不能追上陆迟徽。
现在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过陆迟徽。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但她不会逃避。
更不会像上次一样,故意去拿捏他,激将他。
做错事的人没有资格闹脾气。
他的恨,他怒火,她都甘之如饴。
她会受着。
一场商业晚会,因为一张手术同意书,佟雾和陆迟徽不欢而散。
他说走是真的走了。
庄园外面,没有陆迟徽的车了。
庄园里面是灯火辉煌,外面却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
一出来,微冷的夜风席卷而来,佟雾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她鼻子一酸,蹲坐在地上,像个失去了所有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什么形象,她都不顾及了。
疼痛如同藤蔓,慢慢地爬满了全身。
佟雾哭得颤抖不已,她知道。
他向来说到做到。
他真的是绝望了。
他说,再也不想要见到她了。
她该怎么办?
怎么办,陆迟徽才会原谅她……
“太太?”头顶传来声音。
佟雾擦了一把眼泪,看到是陆迟徽的司机。
她眸子水汪汪的,“是——”
“太太,陆总让我送您回去。”
“他呢?”她喉咙很痛。
司机脸色沉重,“陆总自己走了。”
他也不知道啊。
来参加宴会的夫妻两人都好好的,怎么宴会才进行到一半,就一前一后分开走了?
他看得出来,陆总动怒了。
陆总那么稀罕太太,任由太太作妖,都绝不说太太一次。
两人到底是闹什么矛盾了?
怎么这一次,陆总连家都不回了?
佟雾只觉得身体很疲惫,冷意让她思绪麻木,她哽咽。
“能带我去找他吗?”
司机摇头,“我把陆总送到山下,他就自己走了。”
“陆总只让我送您回去。”
佟雾颤抖呼吸着,心痛如绞。
如果不是她现在怀着孕,可能陆迟徽不会让司机来送她。
她想去找他。
但也怕去找他。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他质问她的眼神。
绝望,卑微,哀求。
仿佛已经走到了终结和毁灭的边缘。
那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