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悬剑崖顶,依旧是死寂的冰冷与无言的规则。
云棠机械地挥动着扫帚,努力忽视那如芒在背的注视。她将衣领拉得极高,试图遮挡住锁骨下方那即使用脂粉掩盖,也依旧能感觉到隐隐异样的肌肤。每一次弯腰,每一次抬手,她都小心翼翼,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生怕再给那道目光任何可乘之机。
墨渊依旧没有现身。殿门紧闭,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然而,云棠能感觉到,那道目光比以往更加……专注。它不再仅仅是审视和探究,更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在回味着什么般的粘稠感,缠绕在她身上,尤其是她颈项与胸口的位置。
这种认知让她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昼与夜,在这个云巅之上,形成了无比诡异的割裂。白日是冰冷的规则与压抑的沉默,夜晚则是无声的入侵与隐秘的烙印。
她就像一个被精心饲养的笼中鸟,白日供主人观赏其惊惶之态,夜晚则承受其不为人知的狎昵。
【宿主精神压力持续升高,建议进行深度冥想调节。】
系统冷冰冰地提示,却无法提供真正的解脱之道。
这日酉时,云棠即将结束最后一次清扫。她如释重负,正准备像往常一样默默退下。
忽然,一只通体剔透、萦绕着淡淡寒气的玉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脚边的石坪上,仿佛一直就在那里。
云棠脚步一顿,心脏猛地一跳。
她认得这种玉瓶,这是专门用来盛放顶级灵液的“寒玉瓶”,其本身已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赏你的。”
墨渊那清冷的声音再次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只是随手丢给宠物一点吃食。
云棠僵在原地,看着那玉瓶,不敢去捡。
赏她?为什么?因为她“安守本分”?还是因为……昨夜她的“顺从”?
无论是哪种,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屈辱和不安。
“怎么?”脑海中的声音微沉,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
云棠浑身一颤,不敢再犹豫。她蹲下身,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捡起了那只触手冰凉的玉瓶。
玉瓶入手沉重,里面晃动着小半瓶乳白色的、质地粘稠的液体。瓶塞并未完全密封,一丝奇异的气息逸散出来。
那气息……无法形容。并非寻常灵草的清香,而是一种更加醇厚、更加诱人,仿佛蕴含着最本源生命力的芬芳,隐隐还带着一丝……奶香?
“即刻服下。”墨渊的命令再次传来。
云棠握着玉瓶,指尖冰凉。她不想喝,这未知的液体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但在墨渊那无形的注视下,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咬咬牙,拔开瓶塞。顿时,那股奇异的芬芳更加浓郁,她甚至能感觉到周身稀薄的灵气都因此而微微活跃起来。
闭上眼睛,她仰头将瓶中的乳白色液体一饮而尽。
液体顺喉而下,没有想象中灵药的灼热或冰冷,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的、如同琼浆般的顺滑。落入腹中后,立刻化作一股庞大而温和的精纯能量,迅速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这股能量与她之前接触过的任何灵气都不同,它更加柔和,更加贴近肉身本源,所过之处,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甘霖的滋润,连日来的疲惫、精神上的损耗,竟在瞬间被抚平了大半。甚至连她那只比凡人稍强一点的经脉,都感到了一丝隐约的拓宽与巩固。
这……这是何等珍贵的灵液?!
就在云棠为这灵液的神奇效果而暗自震惊时,悬剑殿内,一直闭目盘坐的墨渊,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眸中,此刻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难明的情绪。
在那灵液气息彻底融入她身体的刹那,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沉寂了数百年的、属于雄性最原始的本能,竟被引动了。
他的目光穿透殿门,死死锁在殿外那个因为灵液效力而脸颊微微泛红、眼神带着些许迷离的少女身上。她微微喘息着,唇瓣因沾染了灵液而显得格外润泽,纤细的脖颈扬起一道脆弱的弧线,衣襟之下,那被诃子包裹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柔软轮廓,仿佛对他散发着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想起了昨夜指尖触碰到的细腻温滑,想起了唇舌品尝到的、带着淡淡甜香的肌肤滋味。
而此刻,她体内融入了那由他亲手炼制、蕴含着他一丝本源剑意与无数天材地宝的“玉髓灵乳”,气息与他隐隐相连,仿佛打上了他更深的印记。
一种强烈的、近乎暴戾的占有欲和破坏欲交织着升起。他想将她拉入殿中,撕开那碍眼的衣物,再次品尝那甘美的源泉,想在她身体的每一寸都留下他的气息,想让她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从身到心,从里到外。
但他按捺住了。
现在还不行。她的身体太孱弱,她的灵根太废柴,还无法承受他更多的“馈赠”和……索取。
他需要耐心,需要一点点地喂养,一步步地改造,让她这具纯净的躯壳,逐渐适应他的存在,直至再也无法分离。
殿外,云棠从灵液带来的舒适感中回过神来,对殿内那双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目光一无所知。她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连带着对墨渊的恐惧似乎都减轻了一分。
她小心翼翼地将空了的玉瓶放在地上,对着殿门方向行了一礼,低声道:“多谢仙君赏赐。”
然后,如同逃离般,快步走向下山的石阶。
殿内,墨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抬起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昨夜那细腻的触感和今日灵液挥散后的温润气息。
夜,还很长。
而他的猎物,正在他精心编织的网中,一步步陷入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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