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墨出车祸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几个小圈子里炸开了锅。
第一个接到医院电话的是沈屿。他刚挂断林清墨求助的电话不到半小时,就接到了交警打来的紧急联系通知。沈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一边立刻安排阿深去医院处理,一边亲自拨通了逸辰溪的电话。他知道,找江澈这件事,逸辰溪比他更有办法。
此时,逸辰溪和贺屿森在做什么呢?
两人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深入交流”,正慵懒地窝在沙发里。逸辰溪像只餍足的猫,趴在贺屿森腿上,享受着自家“魔头”难得的温柔服务。贺屿森手法娴熟地给他揉着酸软的腰,指尖不时暧昧地划过敏感的腰窝,再轻轻拍一下那挺翘的臀瓣,低头偷个香。逸辰溪被揉得舒服,哼哼唧唧地抱怨着“轻点”、“属狗的啊你”,气氛旖旎又温馨。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沈屿的专属铃声。逸辰溪懒洋洋地伸手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语气还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慵懒:“喂?沈大佬?什么事啊?是不是想请教我怎么……什么?!”
他话没说完,听到沈屿那边言简意赅、语气沉重地说完,瞬间从贺屿森腿上弹了起来,脸色骤变!
“你说什么?!清墨出车祸了?!严重吗?!在哪个医院?!”逸辰溪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焦急。
贺屿森也立刻坐直身体,脸上的慵懒戏谑瞬间消失,变得严肃起来。
沈屿快速交代了情况:“人刚送进急救室,情况还不明朗。阿深在医院守着。关键是,江澈不见了,清墨是因为找他才出的车祸。”
“江澈那个白痴!”逸辰溪气得骂了一句,脑子飞速运转,“他跑哪儿去了?!手机呢?”
“关机。清墨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找到。”沈屿声音低沉,“辰溪,找你帮忙,动用逸家的关系网,最快速度把江澈找出来!必须把他带到医院!”
“交给我!”逸辰溪毫不犹豫地答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属于逸家大少爷的杀伐果断在这一刻展露无遗,“给我半小时!就是把地皮翻过来,我也把那个作精给你揪出来!”
挂了电话,逸辰溪立刻翻身下床,一边快速穿衣服,一边对贺屿森说:“贺屿森,帮我联系一下交管局和铁路民航系统,查所有江澈的出行记录!我让家里的人去扫他常去的场子!”
贺屿森没有多问,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拨号。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此刻的逸辰溪不是那个跟他撒娇耍赖的小炮仗,而是真正能调动庞大资源的逸家继承人。
逸家的能量是惊人的。尤其是当逸辰溪真正动怒并全力发动时,效率高得可怕。命令一层层下达,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在整个城市乃至周边区域撒开。
而此时,我们的“肇事者”江澈在哪里呢?
他确实没跑远,就在邻市。他憋着一肚子委屈和气愤,穿着正常的衣服(好歹知道要脸,没穿恐龙睡衣出门),用现金买了张最早的大巴车票,跑到邻市一家以前和狐朋狗友常去的、比较隐蔽的酒吧,开了个包间,一个人喝闷酒。
他越想越难过:林清墨那个混蛋!平时冷冰冰的也就算了,昨晚居然那么凶他!他不就是想多玩一会儿嘛!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感受!他不要理他了!他要离家出走!让林清墨着急!让他后悔!
他一边灌酒,一边红着眼睛在心里骂林清墨,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因为他天翻地覆了。
不到二十分钟,逸辰溪就接到了消息。
“少爷,找到江少了。在邻市‘夜色’酒吧V3包间,一个人喝酒。”
“把他给我‘请’回来!”逸辰溪冷声道,“客气点,但必须带回来!立刻!马上!”
半小时后,酒吧包间门被推开。
江澈正喝得晕晕乎乎,抬头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但眼神锐利的男人走进来,顿时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你……你们谁啊?”
为首的男人对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江少,逸少请您回去。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逸辰溪?”江澈愣了一下,随即恼火地挥手,“我不回去!告诉他,我江澈从此跟他……跟林清墨一刀两断!让他滚蛋!”
黑衣人面无表情:“对不起江少,逸少的命令是必须把您安全带回去。” 说完,对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
另外两人上前,一左一右,看似搀扶,实则不容反抗地将江澈从沙发上架了起来。
“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绑架啊!我要报警!”江澈挣扎着大喊,他觉得委屈极了!他堂堂江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居然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从酒吧架出来!
“江少,得罪了。”黑衣人低声说了一句,直接半强制地将他带出了酒吧,塞进了门口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子一路疾驰,返回本市。江澈在车里气得直瞪眼,又有点害怕。逸辰溪这家伙疯了吗?居然来硬的。
当他被“请”到医院急救室门口时,他彻底懵了。
他看到沈屿、阿深面色凝重地站在那里,逸辰溪和贺屿森也刚到,逸辰溪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火和焦急。
“这……怎么回事?谁在医院?”江澈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逸辰溪看到他,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眼眶发红,声音因为愤怒和担忧而颤抖:“江澈!你他妈作死啊!你跑什么跑?!清墨为了找你!出车祸了!现在人在里面抢救!你满意了吗?!”
“什么?!”江澈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大脑一片空白!清墨……出车祸了?为了找他?怎么会……
他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贺屿森一把扶住。巨大的恐慌和悔恨像海啸般将他淹没,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生气……”江澈语无伦次,浑身发抖。他没想到会这样!他只是想赌气,想让林清墨着急一下,他从来没想过会害清墨出事!
“生气?你他妈几岁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逸辰溪气得想揍他,被贺屿森拦住,“清墨要是有什么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沈屿相对冷静,但眼神也极其冰冷,他看向江澈,声音低沉:“江澈,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清墨需要你冷静下来,等他出来。”
江澈死死咬着嘴唇,眼泪不停地流,拼命点头。他靠在墙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睛死死盯着急救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自责。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他宁愿林清墨天天凶他,骂他,也不要他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这一刻,什么委屈,什么面子,全都烟消云散。他只想林清墨平安无事。只要清墨能好好的,让他做什么都行!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江澈低低的啜泣声。等待,变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而急救室里的林清墨,正在与死神搏斗。他不知道,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的、那个被他凶了一句就离家出走的“皮卡丘”,正在门外,为他肝肠寸断。
溪宝也是个大少爷啊,别看他整天活泼过头,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贺屿森也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别看江澈整天跟个傻逼一样,他也是个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