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就回榻上躺着,再摔本宫可就没法儿扶起你了。”少翊珩将柳霖抱到榻上,意味深长地提醒。
“好了,本宫要去书房了。”
说完,少翊珩转身就离开了启明殿。
待听完珩一禀报的事后,少翊珩一走出书房,抬眼就看见松觉声独自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
那人背对着他,一袭青衫被微风吹得轻轻摆动,手中正拿着展开的画卷,却似乎并未认真在看。
少翊珩快步穿过回廊,脚步声惊动了亭中人。
松觉声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浅笑,眼角微微弯起,“臣见过殿下。”
“太傅不必多礼。”少翊珩虚扶住松觉声,脸上也挂着浅笑,“太傅,走吧,事务已处理妥当了。”
“殿下,都是臣思虑不周,那家酒楼每逢每月既望之日都会闭门谢客。今日怕是去不成了……”松觉声抿抿唇,脸上颇有些懊悔之色。
少翊珩闻言轻笑一声,抬手替松觉声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太傅何必自责,那酒楼也不是非去不可。”他目光扫过松觉声手中的画卷,“这是太傅新得的?”
松觉声将画卷小心卷起,指尖在绢布上轻轻摩挲,“是臣闲来无事绘的。”
“那本宫可能瞧瞧?”少翊珩来了些兴致。
松觉声摩挲的动作顿了顿,若是绘的别的,自然随意看,只是这画卷里绘的是他的意想。
“不会这画卷里的人是本宫吧?”少翊珩倾身凑近,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
松觉声耳尖微红,下意识将画卷往身后藏去,“殿下说笑了,只是一时兴起绘的山水画罢了。”
他垂眸避开少翊珩探究的目光,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少翊珩见状笑意更深,伸手就要去夺那画卷,“既是山水,太傅何必藏着掖着?本宫许久都未曾见过太傅的画了。今日趁此机会让本宫再瞧瞧?”
他动作极快,松觉声还未来得及反应,画卷已被抽走半截。
“殿下!”松觉声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慌忙去抢。
两人拉扯间,画卷“哗啦”一声展开,露出半幅墨色。只见画中一袭玄衣的男子卧于软榻之上,眉目如画,正是少翊珩的模样。
少翊珩怔住了。
画中人物栩栩如生,连他眼角那颗极小的泪痣都分毫不差。
“太傅画技真真儿是极好……”少翊珩目光从画卷缓缓移到松觉声脸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慢条斯理地将画卷完全展开,指尖轻轻抚过画中自己的轮廓,“太傅这画是赠与本宫的么?”
松觉声垂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生怕说多错多。
“只是……”少翊珩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松觉声耳畔,“本宫记得从未在太傅面前有过这般躺卧姿势,太傅是如何……”
松觉声猛地抬头,正对上少翊珩含笑的眸子。
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他内心那些放-浪的想法。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少翊珩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就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备有软榻,少翊珩顺势倚在上边,扬眉笑道:“本宫听闻太傅酷爱绘梅花,今日太傅帮本宫绘一幅如何?”
“殿下之请求,臣自不会拒绝。”说着,松觉声就转身去取笔,纸,染料。
然,待他寻来,只见那位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此刻正衣衫半解地趴卧在软榻上。
松觉声浑身一震。
“殿下,您这是……”
“太傅把画绘在本宫的身上如何?”
松觉声闻言,手中的画笔险些掉落在地。他强自镇定地将画具放在案几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书房内熏香袅袅,两人之间的暧昧愈发浓郁。
“殿下身躯金尊玉贵,这颜料有些许毒。无论如何,臣也不可于殿下躯体上作画……”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了几分。
少翊珩侧过脸来,墨发如瀑披散而下,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本宫想身上留下太傅的东西……”
松觉声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片裸露的肌肤上。
太子的背脊线条优美如弓,肌肤在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忽然想起冬日在御花园见到的白梅,也是这般皎洁无瑕。
“臣……遵命。”松觉声终是妥协,执笔蘸了朱砂,却在落笔前迟疑了。笔尖悬在离肌肤寸许之处,竟微微发颤。
少翊珩忽然轻笑出声:“太傅的手怎么抖得这样厉害?这书房里只有你我两人~”他说着竟反手握住松觉声的手腕,带着那支笔轻轻点在自己的腰上。
一点朱砂如血,在肌肤上绽开。
松觉声呼吸一滞。
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殿下且松手。”他勉强维持着平稳的声线,“臣……需要专心作画。”
少翊珩从善如流地放开手,将脸埋进软枕中,闷声道:“太傅可要画得好些,若是难看,本宫定是要狠狠罚太傅的。”
松觉声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些许画面,拂起衣袖,终于落笔。
朱砂在肌肤上蜿蜒,渐渐勾勒出梅枝的轮廓。
他画得极慢,每一笔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身下的人。可少翊珩却忽然轻轻“嘶”了一声。
“疼?”松觉声立刻停笔。
“痒。”少翊珩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太傅的手...太轻了,可以再重些。”
松觉声耳根发热,只得加重了力道。
笔尖游走间,他忽然注意到太子后腰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这道伤……”他下意识问道。
少翊珩想了想,道:“七岁那年,从马上摔下来石头磕着的。那时太傅还未入宫。”
松觉声心头蓦地一软。他忽然想起眼前这个看似风流不羁的太子,也不过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郎。
笔下的梅花不知不觉多了几分私心,花瓣层层叠叠,遮住了那抹疤痕。
画至腰间时,少翊珩忽然动了动。松觉声的笔尖一歪,在肌肤上划出一道红色细线。
“殿下,可是痒?”
“无妨。”少翊珩的声音有些哑,“太傅继续。”
松觉声抿了抿唇,重新蘸了颜料。
此刻书房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抬手去擦。
当最后一瓣梅花画完时,少翊珩忽然翻身坐起。
松觉声来不及收笔,一点朱砂蹭在了太子的腰窝处,宛如雪地里溅落的血珠。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少翊珩用异能看到了身后的梅花,忽然与松觉声额头相抵:“太傅画得真好,本宫很喜欢?太傅想要本宫该怎么赏你?”
松觉声僵在原地,感到太子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眸子里充斥他熟悉的欲-望。
“太傅,本宫学会了,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