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悄悄吹黄了学校里梧桐树叶的边缘。周一早晨,苏晚背着书包走进校门时,一片浅黄的梧桐叶轻轻落在她的发间,她伸手摘下,指尖触到叶片上清晰的纹路,忽然想起刚开学时满树的浓绿——原来这个夏天,已经悄悄走到了尾声。
走进教室,夏冉正趴在课桌上整理笔记,看到苏晚进来,立刻举起手里的便利贴:“你看!我把下周要交的作业都记下来了,免得咱们又忘了。”便利贴上用彩色笔写着“数学卷子周三交”“语文作文周五交”,还有一行小小的字“记得提醒林澈带乐谱”。苏晚忍不住笑:“你连林澈的事都记着,比他自己还细心。”
“那当然!”夏冉把便利贴贴在课桌右上角,“他下周要帮音乐老师整理汇演的乐谱,要是忘了带,又得跑回家里拿,多麻烦。”两人正说着,林澈背着书包走进来,肩上还挎着一个黑色的乐谱袋,看到她们就笑着扬了扬袋子:“放心,乐谱我已经带来了,没忘。”
苏晚看着他肩上的乐谱袋,忽然想起文艺汇演那天他坐在钢琴前的样子——白衬衫,干净的指尖,还有落在琴键上的阳光。她的脸颊悄悄热了起来,连忙低下头拿出语文课本,假装认真看书,却没发现林澈的目光在她发间停留了几秒,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周二下午的自习课,班里格外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苏晚写着数学题,遇到一道复杂的几何题,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没头绪。她悄悄转头看向林澈,发现他正低头整理乐谱,侧脸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格外清晰。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拿起卷子,轻轻走到他身边:“林澈,这道题我不会,你能教教我吗?”
林澈抬起头,看到她手里的卷子,立刻放下乐谱,拿出草稿纸:“来,我给你画个图。”他一边画辅助线,一边耐心讲解:“你看,这个三角形是等腰三角形,所以这两条边相等,再用勾股定理……”他的声音很轻,怕打扰到其他同学,指尖在草稿纸上轻轻划过,每一个步骤都讲得很详细。苏晚凑在旁边认真听,偶尔会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着乐谱纸张的油墨香,心里忽然觉得很安心。
讲完题,林澈把草稿纸递给她:“你再自己算一遍,要是还有不懂的,再问我。”苏晚接过草稿纸,认真点头:“谢谢你,林澈,你讲得比老师还清楚。”“不用谢,”林澈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你要是有时间,周末可以来我家,我把这一单元的重点都给你讲讲,免得你下次又卡住。”
苏晚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周末正好有空。”两人约定好周六上午在林澈家见面,苏晚才抱着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心里满是期待——不仅是因为能补上数学的知识点,还因为能去林澈家,看看他平时练琴的地方。
周五晚上,苏晚特意把数学课本和笔记本整理好,放进书包里,还在书包上挂了林澈送的兔子钥匙扣。妈妈走进来,看到她认真的样子,笑着说:“明天去林澈家,要懂礼貌,别给人家添麻烦。”“我知道啦,妈。”苏晚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妈,你明天能帮我做些饼干吗?我想带给林澈和他妈妈。”“当然可以,”妈妈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明天一早起来做,保证好吃。”
林澈这边也在准备——他把书房收拾干净,把数学课本和辅导资料放在书桌上,还特意找了几张空白的草稿纸,叠得整整齐齐。妈妈走进来,看到他忙碌的样子,笑着说:“明天苏晚来,你要好好教人家,别光顾着玩。”“我知道,妈。”林澈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妈,苏晚可能会带饼干来,你到时候别客气。”妈妈忍不住笑:“你这孩子,比我还紧张。”
周六上午,苏晚提着妈妈做的饼干,背着书包来到林澈家楼下。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很快就听到林澈妈妈的声音:“来啦!”门打开,林澈妈妈笑着把她迎进去:“苏晚来啦!快进来坐,林澈在书房等你呢。”苏晚笑着点头:“阿姨好,这是我妈妈做的饼干,您尝尝。”“谢谢你啊,这么客气。”林澈妈妈接过饼干,把她领进书房。
书房里很干净,书桌上摆着数学课本和辅导资料,旁边还放着一架电子琴,琴上摊着一本乐谱。林澈看到苏晚进来,立刻站起来:“你来啦!快坐,我给你倒杯水。”苏晚坐在书桌前,看着电子琴上的乐谱,忍不住问:“这是你之前练的伴奏曲吗?”“是啊,”林澈端着水走过来,“文艺汇演结束后,我又改了几个小节,觉得这样更好听。”
两人坐在书桌前,开始复习数学。林澈把这一单元的重点都列出来,一边讲一边在草稿纸上画图,遇到苏晚不懂的地方,就反复讲解,直到她明白为止。苏晚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提出自己的疑问,两人讨论得很热烈,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林澈妈妈走进来,笑着说:“别学了,先吃饭吧!我做了你们喜欢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苏晚和林澈一起走出书房,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香气扑鼻。林澈妈妈不停地给苏晚夹菜:“苏晚,多吃点,别客气。”苏晚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温暖——林澈家的氛围很温馨,像自己家一样舒服。
吃完午饭,林澈带着苏晚参观他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和乐谱,墙上还贴着几张钢琴家的海报。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林澈小时候和妈妈的合照,还有一张他参加钢琴比赛时的照片。苏晚看着照片,忍不住笑:“你小时候弹钢琴的样子真可爱。”“别笑我了,”林澈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我还总哭,觉得弹琴太累了。”
两人坐在床边,聊起小时候的事情。林澈说他小时候总跟着妈妈去舞蹈室,看着妈妈教学生跳舞,那时候就觉得能跟着音乐跳舞的人都很厉害;苏晚说她小时候第一次学芭蕾舞时,因为踮脚太疼,哭着要放弃,是妈妈鼓励她坚持下来的。聊着聊着,苏晚看到书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乐谱,忍不住拿起来翻看:“这是你写的曲子吗?”
“是啊,”林澈的声音有点轻,“我偶尔会写一些小曲子,还没完成。”乐谱上的字迹很工整,每一个音符都写得很认真,旁边还标注着“送给晚晚”的字样,只是被一张便利贴盖住了,苏晚没有看到。林澈看到她翻看乐谱,心里有点紧张,生怕她看到便利贴上的字,连忙说:“还没写完,有点乱,你别笑我。”“不会啊,很好听的样子,”苏晚把乐谱放回去,“等你写完了,一定要弹给我听。”“好啊,”林澈笑着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把曲子写完,弹给她听。
下午的时候,两人又复习了一会儿数学,然后林澈带着苏晚去小区里的公园散步。公园里有很多老人在散步,还有几个小朋友在放风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两人并肩走着,聊起学校里的趣事,聊起夏冉的生日,聊起游乐园的时光,话题一个接一个,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四点。
“我该回家了,”苏晚停下脚步,“谢谢你今天教我数学,还请我吃饭。”“不用谢,”林澈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下次你要是还有不懂的,随时来找我。”两人一起往家走,走到小区门口时,苏晚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礼物盒:“这个给你,谢谢你之前一直帮我。”
林澈接过礼物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钢琴模型,琴键是白色的,琴身是黑色的,还能发出淡淡的光。“我看到这个钢琴模型,就觉得很适合你,”苏晚有点不好意思,“你别嫌弃。”“我很喜欢,谢谢你,苏晚。”林澈把钢琴模型紧紧握在手里,心里满是感动——这是苏晚第一次送他礼物,他一定要好好珍藏。
苏晚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就给林澈发了消息:“我到家了,今天谢谢你,我学到了很多。”没过多久,林澈就回复了:“我也很开心,钢琴模型我很喜欢,已经放在书桌上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开心的表情,苏晚看着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满是甜甜的感觉。
林澈回到家后,把钢琴模型放在书桌上,和乐谱放在一起。他打开乐谱,撕下那张盖住“送给晚晚”的便利贴,看着自己写的曲子,心里满是期待——他要尽快把曲子写完,在合适的时候弹给苏晚听,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周日的时候,苏晚把周六的事情写在日记里,还贴上了一张林澈家小区公园的照片。日记里写着:“今天去林澈家复习数学,他教得很认真,还带我参观了他的房间。他写了很多曲子,等他写完了,我一定要听。林澈家的氛围很温馨,我很喜欢。”写完日记,苏晚把日记本锁在抽屉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周一早上,苏晚走进教室时,林澈已经在座位上等着她了。看到她进来,他立刻举起手里的钢琴模型:“你看,我把它放在书桌上了,很好看。”苏晚笑着点头:“喜欢就好。”夏冉坐在旁边,看到他们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苏晚和林澈的脸一下子红了,苏晚连忙低下头拿出课本,林澈则假装整理乐谱,不敢看夏冉的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澈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写曲子,有时候在学校的琴房,有时候在家里的电子琴前,每一个音符都倾注了他的心意。苏晚也在努力学习数学,遇到不懂的地方就问林澈,成绩进步得很快。夏冉看着他们越来越好,心里也很开心,偶尔会故意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让他们有更多时间相处。
九月底的一天,学校组织了秋季运动会。苏晚报名参加了女子800米跑步,林澈和夏冉报名参加了接力赛。运动会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操场上挤满了人,到处都是加油声和欢呼声。
苏晚站在800米跑道上,心里有点紧张。林澈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水:“别紧张,尽力就好,我会在终点等你。”夏冉也走过来,给她加油:“苏晚,你最棒!我们会给你加油的!”苏晚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
随着一声枪响,800米跑步开始了。苏晚跟着其他选手一起跑,刚开始还能跟上,跑了一半后,就觉得体力不支,脚步慢慢慢了下来。她听到林澈和夏冉在终点喊她的名字,心里又有了力气,加快脚步往前跑。最后50米,她拼尽全力,冲向终点,虽然没有拿到第一名,却也拿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冲过终点后,苏晚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林澈连忙跑过来,把她扶起来,递给她水和毛巾:“慢点喝,擦擦汗,别着凉了。”夏冉也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苏晚,你太厉害了!第三名已经很棒了!”苏晚靠在林澈身上,喘着气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们的加油,我肯定跑不下来。”
接下来是接力赛,林澈和夏冉都是接力赛的选手。苏晚站在跑道边,给他们加油。看到林澈接过接力棒,飞快地往前跑,超过一个又一个选手,苏晚忍不住大声喊:“林澈,加油!”夏冉也很厉害,接过接力棒后,跑得飞快,帮助班级拿到了接力赛的第一名。
运动会结束后,班级获得了团体总分第三名的好成绩。大家都很开心,一起在操场上拍照留念。苏晚站在林澈和夏冉中间,对着相机微笑,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又美好。林澈看着照片里苏晚的笑容,心里暗暗决定,等把曲子写完,就弹给她听,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初秋的风越来越凉,梧桐树叶落得越来越多,学校里的银杏叶也渐渐变黄。林澈的曲子终于写完了,他给曲子起了个名字,叫《晚晚的旋律》。他在琴房里反复练习,直到每一个音符都烂熟于心,才决定在周六的时候,弹给苏晚听。
周六上午,林澈约苏晚在学校的琴房见面。苏晚走进琴房时,林澈正坐在钢琴前,手指放在琴键上,看到她进来,笑着说:“你来了,我有首曲子想弹给你听。”苏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点了点头:“好啊。”
林澈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键上,优美的旋律慢慢流淌出来。曲子很温柔,像初秋的阳光,又像夜晚的星光,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淡淡的爱意。苏晚坐在旁边,认真听着,心里满是感动——她能感受到这首曲子里的心意,眼睛慢慢湿润了。
曲子结束后,琴房里一片安静。林澈看着苏晚,认真地说:“苏晚,这首曲子叫《晚晚的旋律》,是我写给你的。我喜欢你,从第一次在琴房外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我知道之前在文艺汇演后说过要正式表白,但是我想把这首曲子弹给你听,告诉你我的心意。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苏晚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看着林澈认真的眼睛,用力点头:“我愿意,林澈,我也喜欢你。”林澈听到答案,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苏晚的手,两人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像握住了彼此的未来。
琴房外的梧桐树叶轻轻落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又美好。苏晚靠在林澈肩上,听着他轻轻哼着《晚晚的旋律》,心里满是幸福——这个初秋,因为有林澈的陪伴,变得格外美好,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