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看着我干嘛。程砚把书卷成筒抵在张哲胸口，再这么含情脉脉盯着，当心我告你性骚扰。
砚哥，你说实话。张哲突然抓住他肩膀，鼻尖都快贴到他脸上，你喜不喜欢我？
我嘞个槽！程砚抄起桌上的笔袋砸过去，滚一边去，别恶心我！塑料包装的彩虹糖都没你腻歪！
你平时是不是挺爱干净的……”
“是啊，怎么了。”
“你还说不是！”
“我xxxxxx”
那就好，那就好......张哲拍着胸口后退两步，活像刚躲过生化武器般，带着几分庆幸。
我再说一遍！程砚突然抬高嗓门，前排同学齐刷刷回头，我不是gay！话音未落就后悔了——陈诺转着钢笔的手顿了顿，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根刺扎进他眼底。
上课铃响了，程砚直接瘫了，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今晚的守自习老师自己没见过，估计是某个科任老师，也就没细看。
程砚也是无聊，干脆看起课本来，他在想是不是应该买个箱子放学校里，抽屉里已经没地方放东西了，全塞满了。
说起来，明天就正式上课了，想想就头疼，看着书，然后上眼皮就擦下眼皮了。
程砚一觉睡醒已经下课了，可能是刚开学，监控管的还不严重，狗运没被逮到，伸了个懒腰到外面走廊上趴着，然后就看见李泽和王明两个人在蛐蛐什么。
走过去拍了拍两人，着实给两人吓得不轻。
“砚子，你可不能动我啊，砚子，你动了我，我以后可怎么办！”
“砚哥，我是不会把沟子给你的！”
“滚一边去，先一人给我十块钱。”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先给。”
于是两人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放程砚手上。
“二位且听我慢慢道来……”
程砚讲的那叫一个陶醉，半边脸发散着人性的光芒。
这是谁的部下？！
……
“听懂了吗，就是这么回事，我也很懵啊。”
“害，你早说嘛，给哥几个整的担惊受怕的。”
“那你要十块钱干啥。”
“这是你俩听书该付的钱。”
“靠！”
“那书你还留着吗？”
“在我房间箱子里，怎么？你想要？”
“大可不必。”
“诶诶诶，砚子，你看对面三楼，那是不是许昭。”
程砚转头一看，哟，还真是，看起来像是在发呆。
“透个底，你俩目前什么情况。”
“没有情况，走了，快上课了，回去睡觉。”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
“何出此言？”
“下节课有人巡查。”
上课铃很快响了起来，程砚扭了扭脖子准备靠着墙睡觉，这个时候，老师进来了。
“卧槽！”
“你干嘛呢砚哥。”
“速看讲台！”
“卧槽！”
“你俩干啥呢，卧槽！”
“啧”
“嘶”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场景呢，原因在于——老师长的实在漂亮了……
讲台上的人转身写下miss pan时，其他人终于明白这帮崽子在激动什么。浅棕色卷发垂在米色西装领口，珍珠耳钉随着板书动作轻晃，确实当得起他们班有史以来最漂亮的科任老师。不过.....
比起许昭还是差了点。他被自己下意识的比较惊到。
对于老师的震惊只是一时的，程砚也不是那种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
随后看向包里的签名，找个时间去复印它个几百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校门口的橙光文具，正好可以复印。
突然，程砚脑子里又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下课铃刚响，程砚一个箭步拦住要走的潘老师：老师！我初中英语老师也姓潘，您说这是不是特别的缘分？
“老师，我从小就是听着您的故事长大的，我肥肠滴崇拜您。”
他掏出签名纸时手指微微发抖，演技浮夸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能给我签个名吗？
这给老师都整蒙了，她甚至想过这个男生是来要微信的，这上来就要签名……
潘老师笔尖悬在纸上足足五秒，最终落下一串漂亮的花体字。程砚捧着战利品冲出教室时，正撞上蹲守已久的林安。
奸商！林安揪住他袖子，这次又想倒卖什么？
“嘘，这都是商机。”
“你真是……无敌了，还有校长签名吗，卖一份给我。”
“我还没复……”程砚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复印是吧，奸商事干到一中来了，你可真狠啊。”
“校长的不行，我把刚刚那老师的给你吧，友情价，十块。”
“多了，8块。”
“不行，坑爹呢你。”
“5块。”
“不是，你有没有道德啊，这可是正版亲签，本人授权，你还是第一个看见的，以往我遇到你这种上来就砍价的客户直接就拍屁股走人了，咱做生意讲究一个合情合理，我给你正儿八经开价，你给我砍那么多，还有没有心啊，啊？再退一步说，这相当于我给你送货上门了，我都没收你运输费你还跟我讲上价了，天地良心啊，要是给其他人我都打算20了，十块，才十块啊，你知道我亏了多少嘛你，砍价是对艺术价值的亵渎！知道梵高为什么割耳朵吗？就因为你们这种......”
“合着咱俩友情价才值十块是吧。”
“本来咱俩也没多熟，再说了，忽略数字，你要看占比，我跟你说啊……”
“行行行打住，十块就十块……这么能说，你干脆去咱学校辩论社打工得了。”
“那是另外的价钱，谢谢惠顾，您常来！”
说着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程砚嗅着手上钞票的香气，直接陶醉了。
“什么金钱的酸臭味，这才是人生的追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