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那么晚才到，是怎么吃早餐的。”许昭小口喝着粥问道。
程砚叼着煎饼含混不清地笑：我这是践行古人智慧，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周公与煎饼亦不可——哎你尝过凌晨五点半的西北风吗？那可比馒头包子够味多了。
许昭捏着粥的手抖了一下：之前体育课要死要活的好像不是西北风？她突然倾身凑近，惊得程砚后仰时差点把煎饼糊上电线杆。
“许昭同志，不要讲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
许昭慢悠悠把喝空的粥杯捏成扁扁的月亮：建议你明天试试带着枕头上学，路上还能多睡几个红绿灯路口。
梧桐树上的麻雀突然集体振翅，扑棱棱惊落了程砚头顶的呆毛。他捂着根本不存在的胸口倒退两步：听听！连鸟都为你冷酷的发言鼓掌！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这是。
话音未落就被门口保安大爷的外放收音机打断——下面播放......
程砚刚进班门就听见一声招呼，“哟，西边出咸蛋黄了，你来这么早。”陈林成正在吃包子。
“我决定呼吸每一寸清晨的空气，所以来的早。”程砚放下书包，熟练地拿出保温杯小酌一杯。
“你这十五六过的跟五六十一样。”
“非也非也，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茶叶在沸水里浮沉，他对着杯口吹气的模样活像公园里遛弯的老头。
“诶程砚你会打球吗？”陈林成凑过来问。
“你觉得我像是会的人吗？”程砚拧紧保温杯盖子的力道活像在关棺材板，我选择与周公并肩作战。”
“明天的球赛人还没凑齐啊。”
“到时候王坤文自己点人呗，多大点事。”程砚对这事也没啥积极性，本来周六可以在家躺着，还得来凑热闹。
劝程砚运动堪比让哑巴唱rap——纯属跨次元对牛弹琴！
这位爷打娘胎里就自带运动反骨，别人流汗是荷尔蒙迸发，他一出汗活像刚从汤锅里捞出来的馄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怨念。
羽毛球算是他给体育界最后的体面，虽然那技术菜得能让羽毛球教练连夜改行送外卖——别人扣杀像流星锤，他挥拍宛如帕金森患者打苍蝇。
当整个初中的篮球少年都在球场嗷嗷乱叫时，我们程砚同志稳如泰山，在办公室和数学老头杀得昏天黑地。
教导主任观战半小时后发出灵魂暴击：你小子要是把下棋的脑子分一半给学习，咱们早就能组队去一中初中部碰瓷了！
两人说笑间其他人陆续落座，张哲顶着两坨乌青的眼袋活像被揍了的熊猫幼崽。
程砚用保温杯碰了碰他脑门：张公公昨夜是去御膳房偷糯米，还是给慈禧太后守灵了？
砚哥，这得问我们寝室的呼噜界灭霸！张哲幽怨地剜了眼罗杨，您听过3d环绕立体声的装修队钻墙表演吗？这小子的呼噜声穿透上铺床板，直接给我来了套颅内重金属按摩！
罗杨挠头发出拖拉机启动般的憨笑：那什么...中午请你吃黄焖鸡豪华双拼？
成交！
王坤文差点把豆浆喷成喷泉，老张您的骨气是被黄焖鸡绑架了吗？建议改名叫一顿饭就能拐走的纯情男高
程砚没说什么，淡定地拧开盖子喝茶，心里还念叨着：“还好哥是走读生。”
什么时候抽签啊？陈林成把椅子往后一翘，差点带着后桌表演人椅分离术。
王坤文甩着不知道从哪个老师桌上顺的钢笔：急啥，下午放学哥就去体育组开盲盒，抽到死亡分组别哭啊——突然锁定正在保温杯里泡枸杞的程砚：程砚真不凑个数？给你安排个吉祥物岗位！
不去，程砚悠哉悠哉喝着茶，怕帅到对手影响你们发挥。
啧，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的，您这是提前进入养老模式了。
带！我！陈林成地砸下椅子，震得粉笔盒都在跳踢踏舞。
刘洋默默举起右手，乖巧得像幼儿园等发饼干的小朋友：加一。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幽幽一声：带...我...
众人齐刷刷回头，只见张哲脸朝下瘫在课本堆里，举起的手还粘着几片纸片：虽然我困得能站着做梦...但可以当替补席的睡美人...
得，出版首发韭菜阵容齐活了！晚自习我再找其他人。王坤文在纸上龙飞凤舞：晚自习都别跑啊，本教练要挨个摸肌肉——咳，考察身体素质！
前排突然传来群众起哄：砚哥真不去？我们想看你用脸接球啊！
“朕近日龙体欠安。程砚吹开茶沫的动作宛如羽化登仙，尔等凡人厮杀时，记得给朕留个VIp观众席。
时间来到下午放学。
当王坤文晃悠到体育办公室时，活像回快乐老家串门的老油条——毕竟初中三年他来这的次数比食堂大妈抖过的勺还多。
因为当时为了让所有人体测满分，就搞了个体育辅差班，而王坤文就是常客。
屋里俩体育老师正对着班级名单指指点点，那架势活似古玩市场盘核桃的老炮儿。
哟，来这么早？老师把保温杯喝出了品82年拉菲的派头，今年给你们班安排个史诗级对手？
您可饶了我吧，王坤文顺手抄起桌上的香蕉开始剥。
其他班的体委们陆陆续续晃进来，活像被吸干阳气的僵尸开饭现场。抽签箱登场那刻，王坤文突然双手合十来了段即兴跳大神：天灵灵地灵灵，我愿用张哲十年桃花运换支菜鸡队！
指尖碰到纸条那秒，他仿佛摸到了烫手山芋。展开瞬间瞳孔地震——鲜红的俩字差点闪瞎狗眼。
身后突然爆发出老师憋了半分钟的笑声：恭喜中奖！五班体育生可不少啊。
王坤文攥着死亡通知书仰天长叹：之前还说组银河战舰，今天就变泰坦尼克号啊！突然想起程砚早上那句另谋高就，突然觉得那货怕不是开了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