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骑着车，瞄了一眼旁边步履从容、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冷的许昭。这家伙，脑子好使，嘴皮子也够利索，关键是……接得住他的梗，也刺得中他的软肋。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兴奋。
要不要……把这位……拉进他那个藏在qq深处的秘密基地—— [垃圾堆]，汇聚了各路“牛鬼蛇神”的狐朋狗友群？
想象一下许昭出现在充斥着沙雕表情包、午夜怪谈和程砚各种不靠谱“商业蓝图”的聊天记录里……那画面，光是想想，程砚就觉得充满了戏剧性和难以言喻的……合适感？
嗯，这事，得好好琢磨琢磨。程砚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点蔫坏的笑。
“你一个人搁那儿傻乐什么呢？”许昭敏锐地捕捉到程砚脸上那抹诡异的笑意，停下脚步，狐疑地盯着他。
“咳，没啥，”程砚赶紧收敛表情，信口胡诌，“就…突然想起件高兴事儿，我家隔壁那狗，生二胎了！”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差点咬到舌头——隔壁？隔壁不就是许昭家吗？！
果然，许昭瞬间化身“拆台专家”，眼神凉飕飕地扫过来：“哦？程砚同学，你家隔壁的狗生二胎…还劳烦你操心给它上户口了是吧？”
她双臂环抱，一副“看你能编出什么花”的表情，“拜托，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点的行不行？这水平，退步了啊程老板。”
程砚战术性咳嗽：“咳咳！意外，纯属意外！那啥…”他眼珠一转，迅速转移话题，压低声音，带着点蛊惑的意味，“想不想…去校门口发点小财？拓展客户！”
“客户？”许昭的眼睛“唰”地亮了，带着久违的兴奋，“终于要重操旧业了吗？！”
内心oS：卖签名！怀念那种数零花钱的感觉！
“喂喂喂，”程砚一脸黑线，“你这激动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要去抢银行呢！怎么，怀念当‘签名贩子’的日子了？要不…你现场签一个？我勉为其难帮你推销推销？”
许昭立刻正色，学着他惯用的腔调：“一码归一码！卖别人的签名是商业行为，卖我自己的…性质就变了！这是原则问题！” 她倒是把程砚的“歪理邪说”学了个十足十。
“行行行，原则战士！”程砚被她逗乐了，从书包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小沓签名照片塞给许昭，压低声音，模仿着军事片的口吻：“很好！许昭下士！考验你的时候到了！目标：发掘校门口隐藏的潜在客户！行动代号：‘星火燎原’！”
“明白！长官！”许昭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回应，两人还装模作样地碰了个拳，仿佛在执行什么绝密任务。
许昭深吸一口气，目光如雷达般扫过校门口的人群，瞬间锁定目标：“报告长官！发现高价值目标！一点钟方向！那位姐姐气质颜值双高！目测是优质客户！”她语气里充满了发现猎物的兴奋。
程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是个很亮眼的女生，扎着利落的马尾，一身简约的运动服勾勒出姣好身形，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等车。气质干练，颜值绝对能打，在年级里估计也是风云人物。
虽然程砚和许昭这对“山顶洞人”完全不认识。
“去吧皮卡丘！看你的了！”程砚做了个“GoGo”的手势。
许昭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使命感，以及程砚赋予的“商业机密”签名，迈着看似从容实则有点僵硬的步伐，走向那位女生。
“你好，姐姐！”许昭努力挤出最“友善”的笑容打招呼。
女生闻声抬头，看到许昭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确认：“你是…许昭？”她认出了这位校园话题中心人物。
夏语彤，高二理三班的班花级人物，经常被拿来和许昭比较，虽然自知稍逊一筹，但也是公认的美女加学霸。
可惜，对面这两位“商业奇才”对校园八卦基本处于绝缘状态。
“有什么事吗？”夏语彤收起手机，露出礼貌但略带疏离的微笑，心里有点好奇这位高冷校花主动搭讪的目的。
许昭立刻进入“推销员”模式，神秘兮兮地凑近一点，压低声音，用一种极其严肃、仿佛在交接什么非法物品的语气：“是这样的姐姐！我手上有批…硬货！绝对正！保真！要不要…了解一下？” 她还特意晃了晃手里那叠签名的一角。
夏语彤：“……？”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从礼貌变成了彻底的茫然和一丝警惕。这对话…这氛围…怎么感觉下一秒就要从书包里掏出白粉了？！
“嘶——！”不远处暗中观察的程砚，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脸上的表情仿佛瞬间经历了十级地震加火山爆发！他痛苦地捂住了眼睛，内心疯狂咆哮：
完了完了完了！
这哪是推销！这是自爆卡车！是恐怖袭击！
我程砚一世英名！带出来的开山大弟子加关门弟子！唯一指定合伙人！业务能力就这？！
这哪是污染公序良俗？这简直是拿着大喇叭在派出所门口喊‘快来抓我’！
造孽啊！
说时迟那时快！程砚一个箭步冲上去，像拎小鸡一样一把薅住许昭的后衣领，强行把她从一脸懵逼加警惕的夏语彤面前拖开，脸上瞬间切换成“家有傻妹妹初入社会不懂事”的尴尬赔笑。
“啊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同学！”程砚点头哈腰，语速飞快，“误会！纯属误会！这孩子…咳，我妹妹！刚看完几部警匪片，有点…有点入戏太深！学人家说话呢！脑子…咳，不太清醒！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打扰了打扰了！祝您生活愉快哈！再见再见！”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一边强行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许昭，脚下生风，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了“犯罪现场”。只留下夏语彤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她看着那对“兄妹”狼狈逃窜的背影，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神里充满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