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的晨光还未穿透云层,瓦岗寨已飘起了浓郁的酒肉香。昨日除夕的欢闹似还萦绕在聚义厅的梁上,今日初一的宴席更是热闹非凡——廊下红灯笼映着白雪,檐下腊肉、香肠随风轻晃,亲兵们抬着热气腾腾的牛羊大骨往厅里送,连空气中都裹着几分喜庆的暖意。
聚义厅内早已坐满了人,主位上的程咬金穿着簇新的玄色锦袍,胸前猛虎纹在烛火下熠熠生辉,他左手端着酒碗,右手拿着鸡腿,笑得眼睛都眯了:“今年这年过得痛快!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再也不用像前几年那样,过年只能啃窝头了!”
程母坐在程咬金身旁,穿着一身枣红色棉袄,正给裴翠云夹了块炖得软烂的羊肉:“翠云啊,多吃点,看你这阵子跟着咬金练兵,都瘦了。”裴翠云笑着应下,又给身旁的裴元庆递了个白面馒头——裴元庆的父亲裴仁基也来了,此刻正和秦琼的母亲秦大娘唠着家常,不时为瓦岗的兴旺点头赞叹。
罗成坐在右侧,单冰冰挨着他,手里把玩着一串糖葫芦。罗成看了眼厅外,对程啸天道:“啸天哥,本来想把我爹娘接来过年,可北平府那边还需有人镇守,我打算初二带着冰冰回去住两天,顺便把这边的情况跟我爹说说。”程啸天点头笑道:“应该的,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众人说说笑笑,酒过三巡,程啸天忽然起身,拍了拍案:“今日佳节,我舞一套锤法给大伙助助兴!”说着便大步走出聚义厅,不多时便提着玄火盘龙锤回来——那三千斤的巨锤在他手中轻若柳枝,锤身暗红火龙纹似要在阳光下活过来一般。
校场上,程啸天站定身形,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炎龙诀内力骤然流转。他能清晰感觉到,一股灼热气流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原本一万斤的力气翻涌暴涨,如今已能将近突破六倍!他双手握住锤柄,猛地将玄火盘龙锤抡过头顶,“披风乱魔锤法”瞬间展开——锤影如旋风般席卷,时而“流星赶月”划出弧形气浪,时而“开山碎石”砸得地面震颤,时而“横扫千军”带起漫天雪沫,暗红色内力裹着锤身,竟在周围映出一层淡淡的红光。
“好!”聚义厅前的众人齐声喝彩,程咬金拍着大腿喊得最响:“二弟这锤法,越来越神了!”裴元庆攥着亮银锤,眼中满是敬佩:“啸天哥这力气,怕是天下没人能比了!”程啸天收锤而立,额角滴汗未见,气息依旧平稳,他笑着拱手:“献丑了!”
“不行不行,你都表演了,俺也得来一套!”程咬金说着,拎起八卦宣花斧就冲到校场中央。他深吸一口气,天罡三十六斧瞬间施展开来——斧影交错,招招凌厉,再也不见往日“三板斧”的仓促,反而多了几分沉稳与精妙。原来这段时日他勤加练习,早已将天罡三十六斧练得炉火纯青,如今已是一等一的高手。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待程咬金收斧,又是一阵喝彩。秦琼也按捺不住,提着虎头錾金枪上场,一套“秦家枪法”舞得密不透风;罗成紧随其后,五钩神飞枪挑动枪花,引得单冰冰频频拍手;裴元庆、雄阔海、伍云召等人也轮番上场,亮银锤、熟铜棍、丈八蛇矛各展神通,校场上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宴席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深夜,聚义厅内烛火通明,酒碗碰撞声、欢声笑语声不绝于耳。程咬金喝得满脸通红,搂着秦琼的肩膀喊着要再比一场;程母被裴仁基夫妇劝着喝了半杯酒,脸上泛起红晕;连平日里沉稳的徐茂公,也多喝了几杯,羽扇都歪在了手里。直到三更天,众人才醉醺醺地散去,程啸天也被亲兵扶着回了卧房。
躺在床上,程啸天只觉得脑袋昏沉,不多时便沉沉睡去。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回到了21世纪——自己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楼盘宣传单,正跟客户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学区房。晚上陪客户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去卫生间时脚下一滑,额头狠狠磕在了洗手台的棱角上,一阵剧痛传来,眼前瞬间漆黑……
“唔!”程啸天猛地惊醒,额头上还带着一丝虚幻的痛感。他坐起身,看着床边挂着的玄色披风,还有墙角立着的玄火盘龙锤,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不在现代。窗外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映着他古铜色的手臂——这双手能轻松举起三千斤的巨锤,能在战场上横扫千军,再也不是那个敲键盘、递传单的销售员的手。
“真是不可思议……”程啸天低声自语,心中满是感慨。他从未想过,一场意外竟让自己穿越到了隋唐乱世,还拥有了如此惊人的武力,结识了这么多生死与共的兄弟。他躺下身子,望着天花板,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既来之,则安之,日后定要助李家平定天下,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也不辜负这穿越一世的缘分。
与此同时,太原唐国公府内也是一派祥和。李秀宁与柴绍夫妇从河东回来,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其乐融融。李渊端着酒杯,看着身旁的李建成、李世民,还有一身戎装的李秀宁,眼中满是欣慰:“如今咱们兵强马壮,开春便可夺取河东,往后的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李世民笑着点头,给柴绍满上酒:“姐夫此次在河东招兵买马,立了大功,该敬你一杯!”李秀宁也端起茶杯,对李渊道:“父亲,女儿在河东已联络好几位义士,开春夺取河东时,他们定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唯有李元霸,抱着酒坛坐在角落,咕嘟咕嘟喝得烂醉。他脸颊通红,嘴里还嘟囔着:“喝酒……打仗……俺要跟程啸天再比一场……”李世民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亲兵把李元霸扶回卧房,免得他再闹出什么笑话。
夜色渐深,瓦岗寨与太原的灯火渐渐熄灭,唯有零星的灯笼还在风雪中摇曳。这一夜,无论是沉醉在新春喜悦中的好汉,还是梦回现代的程啸天,亦或是温馨团聚的李家众人,都在这短暂的安宁中,积蓄着迎接开春大战的力量。乱世的风雪虽未停歇,可这新春的暖意,却已在每个人心中,悄然种下了希望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