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江星澜的手贴在检测口上，手指很冷。屏幕上的倒计时变成02:18:31时，她知道不能再等了。计划必须马上测试，不然总攻就是送死。
“开始模拟。”她说。
主控台亮起一圈蓝光，能量波从中心扩散出去。这是他们用剩下的数据重建的“赤月计划”模型。频率设为4.7赫兹，和武器启动一样。空气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道缝。
顾寒声看着终端，机械臂接口闪着红光。“脉冲程序已加载，等指令。”
陆沉渊站在右边，手放在量子链路开关上。他看着江星澜，没说话，但随时准备行动。
“我来引能。”江星澜闭眼，激活体内的星核共鸣体。她不再看未来，而是把身体里的晶化能量往外送。皮肤下的光顺着神经流向主控台，像一缕星光被抽走。
模拟环境立刻稳定了。
“共振点找到了！”顾寒声说，“三个扰动点确认，角度调好了。”
“发射反向脉冲。”江星澜睁眼，声音很稳。
嗡——
一道震荡波从装置中心射出，撞向模拟的时空褶皱。画面晃了一下，波纹出现断层，不到一秒又恢复了。
“有用。”陆沉渊马上说，“频率被打乱了零点三秒，够打开防御窗口。”
江星澜松了口气，肩膀上的晶纹突然一闪，像是电流窜过。她咬住嘴唇，没出声。
“你还好吗？”陆沉渊发现不对。
“没事。”她摇头，“只是连接有点超载，再试一次就行。”
“不行。”顾寒声调出数据，“刚才反冲太强，你的生物信号差点断掉。实战再来一次，你会直接晕过去。”
江星澜盯着屏幕，手指滑动控制面板。她知道问题在哪——整个系统靠她当能量起点。她撑不住，整个计划就会崩。
“得改。”她说，“不能让她一直当开关。”
陆沉渊皱眉：“不用她，谁来启动？时间只有0.7秒，人反应不过来。”
“我不是人。”顾寒声说，“我是机械体。只要把A指令接进我的神经回路，我能做到零延迟。”
江星澜抬头看他。
“你的星核输出端可以连我的数据通道。”顾寒声继续说，“你只要确认武器启动，信号自动传给我，脉冲立刻放出，中间不用停顿。”
“那你这边呢？”江星澜问陆沉渊。
“我也能联动。”陆沉渊快速操作，“把裂隙开启设成脉冲释放后的自动响应。只要感应到能量变化，立刻展开空间切割。”
三人对视一眼。
“就这么办。”江星澜深吸一口气，“去掉所有中间步骤，让流程全自动。”
新一轮设置开始。
江星澜重新接入共鸣体，这次只放出少量能量，维持模拟运行。顾寒声拆开左臂外壳，露出数据接口，用金属线连上主控台。陆沉渊关闭手动权限，把裂隙模块设为被动触发。
“系统更新好了。”顾寒声敲了下终端，“只要检测到4.7赫兹共振，反向脉冲会在0.5秒前自动释放。”
“我也准备好了。”陆沉渊点头，“裂隙响应延迟低于0.1秒。”
“那我开始第二次测试。”江星澜按下按钮。
蓝光再次扩散。
这一次，脉冲准时打出。
模拟的时空褶皱刚形成，就被反向震荡击中。扭曲的画面停了半秒，然后彻底崩溃。防御盲区消失了。
“成功了？”陆沉渊问。
“部分成功。”顾寒声看数据，“干扰有效，但还有能量回涌。虽然比上次轻，如果连续用三次以上，江星澜的连接还是会超载。”
江星澜觉得脖子发麻，颈纹又深了一点。她摸了摸锁骨下方，皮肤已经有点透明。
“再试一次低强度测试。”她说，“把脉冲改成两段打，看看能不能减轻冲击。”
“你该休息。”陆沉渊拦她，“你现在状态不好，不能再练。”
“没时间休息。”江星澜甩开他的手，“我们不知道商会什么时候会提前启动武器，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把方案跑通。”
她坐回位置，手指放上输入端口。
第三轮模拟开始。
这次顾寒声改了程序。脉冲分成两段，先用低频打乱共振基础，再用高频彻底打断能量叠加。主控台灯由红变黄，再变绿。
“双频段启动。”顾寒声盯着进度条。
嗡——
轻微震动传遍岩层。
模拟的时空褶皱刚出现，就被第一道波打散结构，第二道精准切入，彻底瓦解。全程不到一秒，没有明显回涌。
“成了。”顾寒声松口气，“能量反冲降了百分之六十七，她的连接压力在安全范围。”
江星澜睁开眼，呼吸有点急。她低头看手臂，晶纹还在，但没再扩散。
“可以备案。”她说，“A指令直连机械神经，b指令自动释放双频脉冲，c指令由裂隙模块自动响应。三步联动，全程不超过0.6秒。”
陆沉渊检查系统日志，确认所有设定保存成功。
“现在的问题是同步。”他指着数据，“刚才测试，裂隙比脉冲晚了0.3秒。虽然很短，实战可能被敌人利用。”
“不能再靠人调。”江星澜说，“唯一的办法是让脉冲成为唯一触发条件，裂隙必须紧跟，不能自己判断。”
“我已经改了。”顾寒声调出新代码，“现在裂隙模块的信号来自脉冲发射器，只要它工作，你就必须开裂隙，没选择。”
陆沉渊沉默几秒，点头。
“行。就这样。”
江星澜把最终方案导入指令池，生成新的应急流程编号。屏幕上跳出【已保存】。
她靠在椅背上，满头是汗。这一轮测试耗尽力气，肩膀重得抬不起来。
“你该歇会儿。”陆沉渊低声说。
“不能歇。”她抬手指向主控台中央的倒计时。
02:15:04
“时间不会等人。”
顾寒声合上机械臂外壳，接口灯光变绿。陆沉渊收起银线，站回原位。三人重新围在主控台前，等下一轮验证。
江星澜的手再次放回检测口。
就在她要启动第四次测试时，主控台突然响了一声。
屏幕闪了一下，接收信号偏移十五度，和之前一样。
但这次，信号强度提高了百分之四十。
“他们已经在调试武器了。”顾寒声盯着波形图，“这不是模拟，是真实信号泄露。”
江星澜猛地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不是下次才开始测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