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孝戴着口罩走进食堂时，活像个刚抢完银行的劫匪。陆川盯着他口罩上印的二字，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你这是打算蒙面潜逃？
别笑了。庄孝往嘴里塞着包子，声音闷闷的，现在全系都叫我，我敢摘口罩吗？
王义勇拍着他的肩安慰：想开点，至少你名垂校史了。他忽然凑到陆川耳边，说真的，你昨天真去找游艇嫩模了？
不然呢？陆川挑眉，还给你们带了礼物。他掏出手机，往宿舍群里发了个安装包，水果大师1.0，我公司新做的游戏，帮我测测。
宇文雪崖点了下载，加载页面刚出来就惊呼：这特效可以啊！他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有点像消消乐，但切水果的手感绝了。
玩通关请你们吃大杂烩。陆川抛出诱饵。
王义勇立刻点了下载：为了大杂烩，别说切水果，切菜刀我都乐意。
几人正围着手机研究，姚仙梦带着江酥琼走了过来。她今天扎着高马尾，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栗色的光：陆川你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我们等了十分钟！
晚饭我请。陆川祭出杀手锏，顺便帮我个忙，下载个游戏测测。
姚仙梦警惕地眯起眼：你又想坑我们？
就玩两局，说说感受。陆川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的西瓜被切得汁水四溅，真不骗你。
江酥琼好奇地点了下载，玩了没半分钟就惊呼：这音效好解压！
姚仙梦凑过去看，只见江酥琼手指翻飞，屏幕上的水果碎成一片彩虹：切这么快有什么用？话虽如此，她的手指却诚实地点了下载。
等陆川端着餐盘回来时，几个女生正头凑头研究关卡。姚仙梦嘴里叼着鸡腿，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这关怎么过啊？
先切草莓，别碰炸弹。陆川在她身后支招。
姚仙梦吓了一跳，手里的鸡腿差点掉地上：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从你说的时候。陆川笑着把可乐递给她，怎么样，我公司的游戏还能看吗？
也就那样吧。姚仙梦嘴硬，手指却悄悄把游戏设成了桌面。
晚自习时，陆川的手机突然弹出低电量警告。他戳了戳前排的姚仙梦：借你充电宝充会儿。
我这只剩10%了。姚仙梦把充电宝往怀里藏了藏，你自己没带？
就充到50%，够回宿舍就行。陆川作揖，求求了，不然我就得跟宇文雪崖挤一张床了。
姚仙梦翻了个白眼，还是把充电宝扔了过来。等下课铃响，陆川刚拔下插头，就被她一把抢了过去：不许拔！都快充满了，拔了更浪费！
陆川看着彻底关机的充电宝，忽然觉得女生的逻辑真是门玄学——不让充的是她，不让拔的也是她。
回到宿舍，宇文雪崖正对着手机皱眉：这游戏难度跳得也太快了，刚适应就给我来个地狱模式。
陆川拿过手机试了两局，果然如他所说。前面的关卡像顺滑的冰淇淋，到后面突然变成冻硬的冰块，硌得人牙疼。他刚把问题记下来，姚仙梦的消息就弹了进来：第三十关是人过的吗？策划怕不是个变态！
陆川笑着回复：已记录，明天让策划改。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陆川对着电脑敲下优化方案。他忽然想起白天姚仙梦抢充电宝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这丫头，明明心里愿意帮忙，偏要装得像只炸毛的猫。
---
第二天一早，陆川踩着朝阳走进学生会办公室。汪锦华正对着电脑敲报告，见他进来立刻起身：陆学弟来了？我带你去见计算机学院的曹院长。
两人穿过教学楼走廊，汪锦华忽然感慨：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他推了推眼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为学生会活动熬夜呢。
各有各的活法。陆川笑着点头，眼角的余光扫过熟悉的走廊——前世他在这里待了三年，闭着眼都能摸到院长办公室。
曹院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见陆川进来就笑：小陈都跟我说了，你们公司要招测试员？他往桌上推了份名单，这届应届生里有几个不错的，你看看。
陆川刚扫了两眼，手机就震了震。阮淑宁发来几张图，宣传画里的游戏角色跃然纸上，配色鲜亮得像颗水果硬糖。
这画得不错啊。曹院长凑过来看了眼，你们公司有美工？
请的外援。陆川笑着收起手机，那我先加下应届生群，具体的让hR对接。
离开教学楼时，汪锦华忽然拍了拍他的肩：李怡婷说晚上请我吃饭，你要不要来？
陆川差点笑出声——这是在宣示主权？他摆了摆手：不了，我晚上有约。
刚走到校门口，陆秋萍的消息就弹了进来：听说你去计算机学院招人了？
嗯，麻烦老师帮我批个假，下午去公司盯着。
去吧，陆秋萍发来个加油的表情，别耽误上课就行。
陆川笑着回复，转身拦了辆出租车。车窗外的梧桐树往后退，他忽然觉得这一世的大学生活，比上辈子精彩多了。
---
公司里，郑成华正对着电脑挠头。他的光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陆总，这关卡难度怎么调都不对，太简单没人玩，太难又容易劝退。
参考下宇文雪崖的建议，陆川把笔记本递过去，他说前面可以多加点爽关，让玩家先上瘾。
康雪妍端着咖啡走过，闻言插了句：就像谈恋爱，上来就摊牌谁受得了？不得先暧昧几天？
你这比喻挺形象。陆川挑眉，丁树安呢？让他把阮淑宁的宣传画打出来。
在打印室呢。郑成华往那边努了努嘴，他说阮小姐是神仙，熬夜做的图还这么能打。
正说着，丁树安抱着一摞宣传画进来，嘴里还念叨：这颜值这才华，谁娶了她真是祖坟冒青烟。
你想多了。康雪妍翻了个白眼，这种女人精得很，普通男人驾驭不了。她忽然提高音量，说白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陆川刚好推门进来，闻言一愣：你们这是聊什么呢？
康雪妍反应飞快：说你那辆车呢，丁树安说想看看发动机。
帕梅的发动机？陆川笑着摆手，等下次团建开出去让你们看个够。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老郑，优化的事辛苦你，我晚上有事先走。
汽修店门口，冰川色的保时捷停在阳光下，车身上贴的哆啦A梦贴纸显得格外俏皮。老板凑过来说：要不要换套卡钳？红色的特显眼。
下次吧。陆川发动车子，最近穷得叮当响。
跑车的引擎发出一声低吼，吓得路边的猫跳上了树。陆川笑着打方向盘，心里的那点得意藏都藏不住——谁还没个虚荣心呢？
新街口的甜品店里，阮淑宁正用小勺搅着冰淇淋。她今天没化妆，素净的脸上带着点疲惫，却更显清丽。李慧娜趴在桌上，对着手机唉声叹气：你说陆川这游戏，第三十关是不是故意刁难人？
可能是想筛选核心玩家。阮淑宁淡淡开口，忽然抬眼看向门口，他来了。
陆川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他走到桌边坐下，目光落在阮淑宁面前的草莓冰淇淋上：看来我们口味一样。
阮淑宁挑眉：你也喜欢草莓味？
谁不喜欢呢？陆川笑着招手，服务员，来份草莓圣代。
窗外的车流汇成灯河，李慧娜看着眼前这幕，忽然觉得手里的巧克力冰淇淋不香了。她捅了捅阮淑宁，用口型说：男人没好东西。
阮淑宁没理她，只是往嘴里送了勺冰淇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或许吧，但有趣的坏东西，偶尔也挺让人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