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又发现工资少了五百块
今天下午，公司把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我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攥着刚取出来的现金，一张一张地数。
数第一遍的时候，我觉得可能是自己数错了。明明工资条上写着三千八百块，可我手里的钱怎么数都只有三千三。我把钱放在桌上，重新理整齐，又开始数第二遍。
这一次，我数得特别慢，每数一张就放在一边，生怕漏了或者多算了。可最后数完，还是三千三。我心里有点慌，又数了第三遍。结果跟之前一样，还是少了五百块。
我盯着桌上的钱，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个月我没怎么花钱，除了买了点日用品，就没再乱买别的东西。工资刚到手，怎么会少了五百呢？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婆婆。因为前两个月，我的工资也少过。上个月少了三百，上上个月少了四百。当时我问丈夫陈磊，他说可能是公司算错了，让我别多想。
可这次又少了五百，我实在没办法不多想。我拿出手机，给陈磊发了条微信，问他下班能不能早点回来，我有事情要跟他说。
陈磊很快回了消息，说今天公司不加班，他六点就能到家。看到他的回复，我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我想，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好好问问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班的时候，我特意绕到菜市场，买了点陈磊爱吃的排骨和青菜。我想，就算等会儿要问婆婆工资的事，也不能当着一桌子冷菜问，那样气氛太僵了。
回到家的时候，婆婆已经在厨房做饭了。我听到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走过去跟她说：“妈，您歇会儿吧，我来炒青菜。”
婆婆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不用，你刚下班，累了吧？去客厅坐着看电视，饭马上就好。”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婆婆的背影，心里有点犹豫。我想现在就问她工资的事，可又怕她不高兴，万一饭都做不下去了怎么办？
我只好点点头，转身去了客厅。我把买回来的排骨放在冰箱里，然后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胡乱地换着台。可我根本没心思看电视，脑子里一直想着工资少了五百块的事。
我想起前两个月，我发现工资少了之后，也跟陈磊提过。当时陈磊说：“妈可能是有难处，没好意思跟我们说。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咱们多体谅体谅她。”
我当时觉得陈磊说得有道理，婆婆确实不容易。所以就算心里有点不舒服，也没再追问。可这次又少了，而且比前两次都多，我实在没办法再装作没看见。
我跟陈磊结婚两年了，一直跟婆婆住在一起。平时我和婆婆相处得还算融洽，她没怎么为难我，我也尽量孝顺她。可唯独在钱的事情上，我总觉得有点别扭。
我们每个月都会给婆婆两千块生活费，足够她买菜做饭了。而且家里的水电费、物业费都是我们交的，她根本不用花什么钱。那她为什么还要拿我的工资呢？
我越想越想不通，心里的委屈也越来越多。我觉得自己每天上班那么辛苦，挣点钱不容易，就算要帮婆婆，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吧？这样不声不响地拿我的钱，也太不尊重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陈磊回来了。他推开门，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就笑着说：“老婆，我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我抬头看着他，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可我还是忍住了，站起来说：“你回来了？我买了排骨，妈正在炖。你先坐会儿，饭马上就好。”
陈磊走过来，坐在我旁边，伸手揽住我的肩膀，说：“你下午发微信说有事情跟我说，什么事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桌上的钱，说：“你看，这个月的工资少了五百块。前两个月也少过，我问你，你说可能是公司算错了。可这次又少了，我觉得不是公司的问题。”
陈磊看了一眼桌上的钱，皱了皱眉，说：“怎么又少了？会不会是你数错了？”
我摇摇头，说：“我数了三遍，都少了五百。我觉得……可能是妈拿的。”
陈磊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说：“你别瞎猜。妈不是那样的人。她可能是忘了跟你说，拿了你的钱有别的用。”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委屈了，说：“就算有别的用，也得跟我商量一下吧？这都第三次了，她一次都没跟我说过。我每天上班那么累，挣点钱容易吗？”
陈磊叹了口气，说：“老婆，你别生气。妈年纪大了，可能觉得跟你说了你会不高兴，所以才没说。她肯定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问问她，好不好？”
我看着陈磊，心里有点无奈。我知道他孝顺，不想让我和婆婆闹矛盾。可我心里的委屈，又该跟谁说呢？
就在这时，婆婆从厨房走出来，说：“饭做好了，你们别坐着了，过来吃饭吧。”
我和陈磊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话。我站起来，跟着陈磊走到餐桌前。桌上摆着炖排骨、炒青菜，还有一个西红柿炒蛋，都是我和陈磊爱吃的。
婆婆给我盛了一碗排骨汤，说：“你上班辛苦，多喝点汤补补。”
我接过汤碗，说了声“谢谢妈”，可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我看着陈磊，希望他能开口问婆婆工资的事。可陈磊却像没看见我的眼神一样，只顾着低头吃饭。
我只好自己开口，小声地问：“妈，我这个月的工资少了五百块，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婆婆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什么工资少了？我不知道啊。是不是你们公司算错了？”
我心里有点失望，说：“我数了三遍，都少了五百。前两个月也少过，我还以为是您拿了，想跟您问问情况。”
婆婆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拿你的钱？我一个当妈的，还能偷自己儿媳妇的钱？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没想到婆婆会这么激动，赶紧说：“妈，我不是怀疑您，我就是问问。您别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婆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说：“我每天给你们做饭、洗衣服，累死累活的，结果你还怀疑我偷你的钱。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同意陈磊跟你结婚！”
陈磊赶紧站起来，劝婆婆说：“妈，您别生气。小雪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误会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然后他又回头跟我说：“小雪，你别再说了。肯定是公司算错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公司问问。”
我看着陈磊，心里又气又委屈。明明是婆婆的不对，他却还要帮着婆婆说话。我觉得自己像个外人，在这个家里一点都不受尊重。
我再也没心思吃饭了，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然后就转身回了卧室。
我坐在卧室的床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想不通，为什么婆婆要拿我的工资，为什么陈磊不站在我这边。难道在这个家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外人吗？
过了一会儿，陈磊走进来。他坐在我旁边，伸手想抱我，说：“老婆，别生气了。妈年纪大了，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
我推开他的手，说：“我没生气，我就是觉得委屈。为什么她拿我的钱，还不能问了？为什么你总是帮着她，不帮我？”
陈磊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不帮你。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她肯定有自己的难处，才会拿你的钱。我们多体谅体谅她，好不好？”
“体谅？”我看着他，说：“我已经体谅她两次了。这次又少了五百，我还要怎么体谅？难道她每次拿我的钱，我都要装作没看见吗？”
陈磊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更失望了。我知道，跟他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他永远都会站在婆婆那边。
我躺下来，背对着陈磊，说：“我累了，想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陈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说：“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跟你去公司问问工资的事。”说完，他就转身走了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脑子里一直想着工资少了五百块的事，想着婆婆刚才的态度，想着陈磊的不理解。我觉得特别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也许明天去公司问问，真的是公司算错了呢？那样的话，我就不用再跟婆婆闹矛盾了。可我心里又有点清楚，这种可能性很小。前两个月都少了，怎么可能每次都是公司算错呢？
我不知道自己睁着眼睛躺了多久，直到窗外的天快亮了，我才慢慢睡着。可就算睡着了，我也一直在做梦，梦里都是婆婆拿我工资的场景，还有陈磊不帮我的样子。我在梦里哭，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