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发现婆婆捡垃圾，阳台堆得满当当
周五下午，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着老公陈阳晚上要加班，我就想买点他爱吃的排骨，回家炖个汤。
我开门进了屋，玄关处没看到婆婆的鞋。往常这个点，她要么在厨房择菜，要么在客厅看电视。我放下包，喊了一声“妈”，没听到回应。
我换了鞋往客厅走，路过阳台的时候，发现阳台的推拉门关得严严实实。平时婆婆都喜欢开着门通风，今天怎么关了？我心里有点纳闷，伸手去拉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一股奇怪的味道就飘了过来。不是臭味，是那种旧纸壳子混着塑料瓶的味道，还有点潮乎乎的。我皱了皱眉，把推拉门完全拉开。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空荡荡的阳台，现在被堆得满满当当。靠左边的墙角，叠着一摞又一摞的纸壳子，堆得快到阳台顶了。纸壳子旁边，放着好几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袋子口露出来的部分，能看到里面装的全是塑料瓶和易拉罐。
阳台中间的晾衣绳，也被挪到了最边上。绳子下面，摆着几个旧花盆，花盆里没种花，反而塞满了旧报纸。还有一个掉了漆的铁桶，里面装着一些玻璃瓶子，瓶子碰撞在一起，还会发出叮当的响声。
我站在阳台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脑子有点懵。我们家阳台不算小，平时用来晾衣服、放个休闲椅，空间还挺宽裕。可现在，被这些东西一占，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婆婆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袋子沉甸甸的，她走得有点费劲，额头上都出了汗。
“妈，你回来了。”我先开了口，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
婆婆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把袋子往身后藏了藏，笑着说：“晓啊，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没回答她的话，指了指阳台，问：“妈，阳台这些东西，都是你弄的？”
婆婆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放下手里的袋子，走到阳台门口看了一眼，又走回我身边，语气有点不自在地说：“是啊，我看楼下垃圾桶里有好多纸壳子、塑料瓶，扔了怪可惜的，就捡回来攒着。等攒多了，能卖不少钱呢。”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我们家条件不算差，婆婆每个月退休金快一万，我和陈阳的工资也不低。根本不缺这点卖废品的钱啊。
“妈，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而且堆在阳台里，又占地方又有味道，还容易招虫子。”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要不咱们还是扔了吧？”
没想到我这话刚说完，婆婆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提高了声音，说：“扔了？这么好的东西扔了多浪费！我捡这些东西容易吗？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下去，晚上吃完饭还要去转一圈，你说扔就扔？”
我没料到婆婆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又说：“妈，我不是嫌你辛苦。可这些东西放在家里，确实影响生活啊。你看阳台现在连衣服都不好晾了，而且那味道……”
“味道怎么了？通风晾晾不就没了？”婆婆打断我的话，语气更冲了，“这房子是我儿子买的，阳台我想放什么就放什么！你要是看不惯，你可以别住啊！”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下子就火了。这房子虽然是陈阳付的首付，但月供是我和他一起还的，家里的装修也是我出了钱的。怎么就成了她想放什么就放什么，还让我别住了？
“妈，话不能这么说。这房子是咱们一家人住的，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提高了声音，“而且这些废品堆在家里，卫生都没法保证。万一招了老鼠、蟑螂，对大家都不好啊！”
“你少吓唬我！我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从来没招过那些东西！”婆婆梗着脖子，一点也不让步，“我告诉你林晓，这些东西我是不会扔的。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赶你出门！”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这点废品，婆婆竟然能说出赶我出门的话。
就在这时候，门又开了。陈阳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我和婆婆站在客厅里，脸色都不好看，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怎么了这是？”陈阳放下公文包，走到我们中间，看看我，又看看婆婆，“你们俩怎么吵起来了？”
我还没开口，婆婆就先哭了起来。她拉着陈阳的胳膊，说：“阳阳，你可回来了！你媳妇嫌我捡的这些东西碍事，非要扔了，还跟我吵架。我这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吗？想攒点钱补贴家用，她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陈阳皱着眉，看向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指着阳台，对他说：“你自己看阳台。妈捡了那么多废品堆在那里，又占地方又有味道。我说让她扔了，她就说要赶我出门。”
陈阳往阳台看了一眼，眼神里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大概也没想到，阳台会变成这个样子。
“妈，晓，你们先别吵了。”陈阳先安抚了一下我们的情绪，然后对婆婆说，“妈，捡这些东西确实有点占地方。而且家里也不缺这点钱，你要是觉得没事干，我可以给你报个广场舞班，或者你去跟小区里的阿姨们聊聊天，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去！那些广场舞有什么好跳的？聊天能聊出钱来吗？”婆婆甩开陈阳的手，语气还是很冲，“我攒这些东西，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们每个月还房贷压力多大啊，我想帮你们分担一点，你们还不领情！”
“妈，我们房贷压力不大，你不用这么辛苦。”陈阳叹了口气，又说，“而且这些东西堆在家里，确实影响生活。晓说得也有道理，万一招了虫子，对身体不好。要不咱们先把这些东西清理一下，以后别捡了，行吗？”
“不行！”婆婆一口回绝，“这些东西我辛辛苦苦捡回来的，说什么也不能扔。你们要是嫌碍事，我就把它们堆到我房间里去！”
说完，婆婆就走到阳台，弯腰去搬那些纸壳子。她年纪大了，力气也不大，搬了一下没搬动，反而踉跄了一下。
陈阳赶紧上前扶住她，说：“妈，你别搬了，小心摔着。”
婆婆推开他，说：“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放！”
我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又气又无奈。我知道婆婆是过过苦日子的人，节俭惯了。可她也不能因为节俭，就影响到一家人的生活啊。
陈阳扶着婆婆，回头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先别说话。我咬了咬嘴唇，没再开口。
婆婆见我不说话了，也没再继续搬东西。她坐在沙发上，脸色还是很难看。陈阳在她身边坐下，耐心地劝着她。
我走到厨房，看着水槽里还没洗的排骨，一点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原本好好的一个周五晚上，就因为这些废品，搞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我和婆婆之间的矛盾，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特别难受。
过了一会儿，陈阳从客厅走了进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晓，别生气了。我妈她就是老观念，一时转不过弯来。我再慢慢劝劝她，总会好的。”
我看着陈阳，心里有点委屈，说：“她不光堆废品，还说要赶我出门。你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没做错，是我妈不对。”陈阳叹了口气，“她就是脾气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咱们先做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行吗？”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我知道陈阳夹在中间也不容易，一边是妈，一边是媳妇，他也很难做。
我拿起水槽里的排骨，开始清洗。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着，可我心里的火气，却怎么也浇不灭。我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心里暗暗想着，这件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