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撒泼打滚的样子,让我心里又气又累。孩子被吓得哭声不止,我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地拍着后背安抚。王强蹲在沙发边,劝了婆婆半天,她才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们就是不领情!”
“妈,上班的事我们自己有打算,你别逼娟儿了。”王强的声音带着疲惫,“孩子还小,离不开妈妈照顾。”
“离不开?我那时候生完你,满月就下地干活,你不也长得好好的?”婆婆翻了个白眼,“她就是太娇气,整天在家享清福!”
“我没有享清福!”我忍不住反驳,“我每天照顾孩子、做家务,比上班还累!”
“累什么累?不就是带个孩子、做顿饭吗?有什么难的?”婆婆不以为然,“我看你就是不想赚钱,想让强子一个人累死!”
王强怕我们再吵起来,赶紧打圆场:“妈,我们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娟儿在家照顾孩子,我才能安心上班。等孩子大一点,能上幼儿园了,她自然会去工作的。”
婆婆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但脸色依旧难看。接下来的几天,她虽然没再提让我上班的事,却变着法地找我的麻烦。
早上我起晚了几分钟,她就站在客厅里喊:“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这么不负责任?”
我赶紧起床给孩子冲奶粉,她又在旁边指手画脚:“奶粉放多了,浪费!水太烫了,会烫到孩子!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
我忍着火气,按照她的要求调整,她又说:“放太少了,孩子吃不饱!水太凉了,孩子喝了会拉肚子!”
不管我怎么做,她都能挑出毛病。王强下班回来,她就添油加醋地告状:“强子,你看看你媳妇,连个奶粉都冲不好,孩子跟着她真是受苦了!”
王强只能一边安慰我,一边劝婆婆:“妈,娟儿已经很努力了,你就别再指责她了。”
“我指责她?我是在教她怎么当妈!”婆婆理直气壮,“她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怎么教育孩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我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得不对又被婆婆骂。精神上的压力让我疲惫不堪,晚上经常失眠,脸色也越来越差。
王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天晚上,等孩子睡着了,他悄悄对我说:“娟儿,要不我们暂时分开住吧?我妈这样闹下去,你身体会垮的。”
我愣了一下,分开住?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分开住,我们去哪里住啊?”
“我可以先去公司宿舍住一段时间,”王强说,“等我妈气消了,我再回来。这段时间,你和孩子好好在家休息,别理她。”
“那你怎么办?公司宿舍条件不好,你上班也不方便。”我心疼地说。
“没事,我年轻,能吃苦。”王强握住我的手,“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王强是为了我好,可一想到要和他分开,我心里就难受。“可是,这样会不会让你妈更生气?”
“生气也没办法,”王强叹了口气,“总不能看着你一直受委屈。”
第二天,王强就收拾了东西,搬到了公司宿舍。婆婆知道后,气得在客厅里骂了半天,说王强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还说都是我挑唆的。
我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照顾孩子。没有了王强在中间调和,婆婆对我更加过分了。她不仅每天指责我,还开始限制我的自由。
我想带孩子出去晒太阳,她就说:“外面风大,会吹到孩子!外面人多,有细菌!不准出去!”
我想给孩子买些新玩具,她就说:“买什么玩具?浪费钱!孩子这么小,根本不会玩!”
我想给孩子做些辅食,她就说:“做什么辅食?母乳不够就让孩子多吸吸!浪费粮食!”
有一次,孩子发烧了,我想带孩子去医院,她却拦着我说:“发点烧怕什么?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去医院又要花很多钱!”
“孩子烧得很厉害,不吃药,我怕出事!”我急得快哭了。
“能出什么事?我小时候发烧,都是用被子捂汗就好了!”婆婆固执地说,“你要是敢带孩子去医院,我就跟你没完!”
我看着孩子通红的小脸,心疼得不行。我知道不能听婆婆的,必须带孩子去医院。我趁婆婆不注意,抱着孩子就往外跑。
婆婆在后面大喊大叫,我也顾不上了。到了医院,医生给孩子做了检查,说孩子是病毒性感冒,需要输液治疗。
我给王强打电话,告诉他孩子生病了。王强赶紧请假赶来医院,看到孩子虚弱的样子,心疼地说:“都怪我,不该离开你们。”
“不怪你,是我没照顾好孩子。”我说。
王强陪我在医院照顾孩子,直到孩子退烧。回到家,婆婆看到我们,不仅没说一句关心的话,还说:“我就说不用去医院,浪费钱!现在好了,钱花了,孩子也没好多少!”
“妈,孩子已经退烧了,医生说再巩固一下就好了。”王强说。
“退烧了又怎么样?万一再发烧呢?”婆婆说,“我看都是你媳妇的错,非要带孩子去医院!”
王强再也忍不住了,说:“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孩子生病了,去医院是应该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只能带你回老家了!”
婆婆没想到王强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哭了起来:“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要赶我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妈,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是希望你能体谅一下娟儿,不要再为难她了。”王强说。
“我为难她?我看是她为难我!”婆婆哭着说,“自从她嫁过来,我们家就没安生过!花钱如流水,还不孝顺!我真是瞎了眼,让你娶了这么个媳妇!”
我看着婆婆哭闹的样子,心里特别无奈。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她这么讨厌我。
接下来的几天,王强没有回公司宿舍,一直在家照顾孩子和我。婆婆虽然没再大声指责我,但还是时不时地给我脸色看。
有一天,王强的舅舅给我们打电话,说他要去外地办事,让我们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孙子。王强的舅舅家的孙子和我们家孩子差不多大,都是一岁左右。
王强觉得这是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就答应了。他想让婆婆帮忙照顾两个孩子,这样她就不会有时间找我的麻烦了。
可没想到,这反而让矛盾更加激化了。
舅舅把他的孙子送来后,婆婆对那个孩子特别好,又是抱又是亲,还给他买了很多零食和玩具。可对我们家孩子,却依旧冷冰冰的。
有一次,两个孩子抢玩具,婆婆竟然直接把玩具抢过来,给了舅舅的孙子,还说:“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我们家孩子比舅舅的孙子大半个月,明明是舅舅的孙子是弟弟。我看着我们家孩子委屈的样子,心里特别难受。
“妈,明明是他是弟弟,应该让着哥哥。”我说。
“你懂什么?”婆婆瞪着我说,“舅舅的孙子是客人,我们要好好招待他。你家孩子是主人,应该让着客人。”
“可他也是个孩子,不能这么委屈他。”我说。
“委屈什么?一点小事就哭,真没出息!”婆婆说。
我看着婆婆,心里特别生气。同样都是孩子,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
王强下班回来,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王强也觉得婆婆做得不对,就去跟婆婆说:“妈,两个孩子都是孩子,你不能偏心。”
“我偏心?我怎么偏心了?”婆婆说,“舅舅的孙子是客人,我招待他一下怎么了?你媳妇就是小心眼,一点小事都斤斤计较!”
“我不是小心眼,我是觉得不能委屈了我们家孩子。”我说。
“委屈他怎么了?他是男孩子,就要多受点委屈,这样才能成大事!”婆婆说。
我不想再跟她争论,转身回了房间。我知道,跟她争论,只会让事情更糟。
舅舅的孙子在我们家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婆婆每天都围着那个孩子转,对我们家孩子不管不问。我们家孩子经常被欺负,可婆婆却总是说:“男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
我心里特别难受,可又没办法。我只能尽量保护好我们家孩子,不让他受委屈。
舅舅的孙子走后,婆婆的心情好了很多。她没再像以前那样找我的麻烦,可也依旧对我冷冰冰的。
王强看婆婆的态度有所好转,就搬回了家。我们的日子终于恢复了一点平静。
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婆婆对我的不满,并没有真正消失。她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次爆发。
果然,没过多久,婆婆又开始找我的麻烦了。这次,她竟然想让我们把孩子交给她带,让我和王强去外地打工。
“现在赚钱不容易,你们两个人都在家,怎么养活孩子?”婆婆说,“我帮你们带孩子,你们去外地打工,赚点钱回来,给孩子买房子、娶媳妇。”
“妈,我们不想去外地打工,我们想留在家里照顾孩子。”我说。
“照顾孩子?照顾孩子能当饭吃吗?”婆婆说,“你们年轻,就应该出去闯一闯,多赚点钱。孩子我会帮你们照顾好的,你们放心。”
“我们不放心!孩子还这么小,离不开我们。”王强说。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孩子的奶奶,我还能害他吗?”婆婆说,“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明天就去收拾东西,后天就出发!”
我和王强都愣住了。我们没想到,婆婆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妈,我们不去!”我坚定地说,“我们要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你们敢不去?”婆婆说,“我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现在让你们去赚点钱,你们都不愿意?你们真是不孝子!”
“我们不是不孝子,我们只是想留在家里照顾孩子。”王强说。
“照顾孩子?我看你们就是想偷懒!”婆婆说,“我今天必须让你们答应我,不然我就绝食!”
说完,婆婆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我和王强都很无奈。我们知道,婆婆的脾气很固执,她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可我们真的不想去外地打工,我们不想离开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婆婆真的绝食了。她每天都坐在沙发上,不吃不喝。王强很担心,每天都劝她吃饭,可她就是不听。
“妈,你别这样,身体要紧。”王强说,“我们不去外地打工了,你快吃饭吧。”
婆婆听了,眼睛一亮,说:“真的?你们不去外地打工了?”
“真的。”王强说,“我们留在家里照顾孩子,也会努力赚钱的。”
婆婆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我和王强都松了口气。
可我们没想到,婆婆竟然会出尔反尔。没过几天,她又开始催我们去外地打工了。
“你们怎么还不去收拾东西?”婆婆说,“我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工作,在我一个朋友的厂里,工资很高。”
“妈,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去外地打工了吗?”我说。
“说好了又怎么样?计划赶不上变化!”婆婆说,“那个厂的工资很高,你们去了,很快就能赚很多钱。孩子我会帮你们照顾好的,你们放心。”
我和王强都很生气。我们没想到,婆婆竟然会这么不讲信用。
“妈,我们不去!”王强坚定地说,“我们要留在家里照顾孩子!”
“你们敢不去?”婆婆说,“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去,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说完,婆婆就站起来,朝着墙壁撞去。王强赶紧拦住了她。
“妈,你别这样!”王强说,“我们去还不行吗?”
我看着王强,心里特别难受。我知道,他是为了阻止婆婆做傻事,才答应的。
婆婆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这才对嘛!你们明天就去收拾东西,后天就出发!”
我和王强回到房间,都沉默了。我们知道,这一去,就要和孩子分开了。我们真的舍不得。
“娟儿,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和孩子。”王强说,眼里充满了愧疚。
“不怪你,老公。”我说,“我们也是没办法。”
第二天,我们开始收拾东西。看着孩子天真的笑脸,我心里特别难受。我真的不想离开他。
收拾好东西,我抱着孩子,哭了很久。王强也很舍不得,不停地亲吻着孩子的额头。
第三天,我们准备出发了。婆婆抱着孩子,说:“你们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我看着孩子,心里充满了不舍。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王强拉着我的手,说:“走吧,娟儿。我们早点赚够钱,早点回来。”
我点了点头,跟着王强,走出了家门。我回头看了一眼,婆婆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孩子好像知道我们要走了,不停地哭着,伸出小手,想抓住我们。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真的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孩子。
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们一定会努力赚钱,早点回来,和孩子团聚。
可我没想到,这一去,竟然会发生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的生活,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