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现在听人心声比听人说话还清楚——说话时有各种杂音，厨房里又那么吵；而心声却直接传进脑海，一点干扰都没有，听得真真切切。
一捕捉到许大茂的心声，他就知道这混蛋来了。
“孙子！你来得正好！爷爷正想找你呢！”
何雨柱提着菜刀就朝许大茂走去。
许大茂慌了，转身就想跑。
“傻柱！你别乱来！我告诉你，今晚我要陪厂领导吃饭。
你敢动我，我非告到领导那儿不可！而且你要是打伤了我，耽误了放电影，领导绝不会放过你！”
何雨柱大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脚，精准地踹在许大茂裤裆上。
许大茂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痛得夹紧双腿，双手死死捂住胯下，叫得声音都变了调。
刘岚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傻柱这一脚也太狠了，简直像是要让许大茂断子绝孙。
许大茂也真是自作自受，大老远跑来，难道就为了挨这一脚？
何雨柱走上前，用力拍了拍许大茂的脸，说道：“孙子，昨天你叫人路上堵我，今天还敢跑到厨房来。
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你？我是没空搭理你！你让他们几个等着，我迟早找他们算账！”
许大茂一脸茫然，何雨柱怎么会认识那几个人？他哪里知道，正是自己的心声被何雨柱听了去。
“傻柱，你发什么神经，你被人堵了关我什么事！”
许大茂当然不肯承认，也不敢认。
“你花十块钱请人堵我，可真大方！这事没完，我慢慢跟你算！”
何雨柱说着，又重重抽了许大茂两下。
“傻柱！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撂下狠话，赶紧跑了。
论打架，他根本不是何雨柱的对手。
一食堂的人不再觉得何雨柱那一脚过分，反而认为许大茂是活该。
“小何，这些是今晚要用的菜。
这顿饭你得好好准备，杨厂长他们都等着看你的表现呢。”
食堂主任李主任把食材送了过来。
他心里却在嘀咕：“这小子手艺到底行不行？老陈太滑头，不然我哪用这么提心吊胆。”
轧钢厂食堂的厨师大多只会做大锅菜，能把菜做熟就不错了，没几个能做好小灶的。
陈师傅是食堂的厨师班长，手艺不错，平时的招待餐都是他负责。
但他快退休了，对做招待餐也没什么积极性。
李主任急得恨不得自己动手，可他又不是厨师出身，不懂厨艺，只能干着急。
何雨柱看了看食材，打算做麻婆豆腐、回锅肉、宫保鸡丁、椒麻鸡块这几道经典川菜。
他细致地准备食材。
和大锅菜不同，小锅菜讲究刀工，不仅味道要好，卖相也得漂亮，得色香味形俱全。
何雨柱的厨艺是童子功，基本功扎实。
平时做大锅菜就不马虎，做小锅菜更是认真细致。
他准备食材时，食堂已经下班了。
陈师傅看都没看，到点就走人。
刘岚看了一会儿，也下班离开。
李主任不敢走，一会儿进来看看何雨柱准备得怎么样，一会儿又出去看看厂领导来了没有。
杨厂长一行人是等下班后、工人们都走了才来食堂的。
他们不想让全厂都知道厂领导又在吃喝，影响不好。
“杨厂长，李厂长……”
李主任迎上前，一个都不敢怠慢。
“老李，小何这边怎么样？”
杨厂长问道。
李主任心里没底，对何雨柱是否真有能力也拿不准：“他正在切菜。
刀工看着还行，不比陈师傅差，甚至可能还强一点。
毕竟是正经学出来的手艺，比起陈师傅那野路子，确实扎实些。”
“那看来我安排小何顶上是对了。”
杨厂长说道。
“刀工是好，但手艺究竟如何，还得等菜出来再看。”
李主任依然不敢肯定。
杨厂长点头：“嗯，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何雨柱备好料，就开始动手做菜。
厂领导已经到齐，他们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以前听人讲话，不懂揣摩话中之意，如今别人的心声直往脑子里钻，他才明白，说话原来是门深奥的功夫。
何雨柱不擅长拍马逢迎，但对手艺，他是真有信心。
许大茂也来了，在领导堆里有说有笑，应付自如。
“小何，菜准备得如何？领导们已经就座，正等着呢。”
李主任走进厨房催促。
“快了，麻烦您帮忙上一下菜。”
何雨柱笑着应道。
“你抓紧点，我先端几盘出去让领导们吃着。”
李主任一手一盘菜，匆匆出去了。
“各位领导，小何那边快好了。
大家先尝尝看，评评他的手艺。
要是不行，明天的招待餐最好还是从外面请人。”
李主任对何雨柱仍不太放心。
“请人？哪那么容易？”
杨厂长眉头一皱。
这么大一个厂，连个像样的厨师都找不出来？招待餐去外面请厨师，合适吗？当然不合适。
传出去别人怎么看轧钢厂？大领导最注重影响，知道这事非撤了他不可。
李主任见领导神色不悦，不敢再多话。
“杨厂长，说不定咱们不用为厨师的事发愁了。
这小何手艺真不赖。”
一旁的李厂长尝了一口，面露喜色。
杨厂长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味道确实很好。
“妥了！明天的招待餐就交给小何师傅！老李，你明天协助小何备料，食材务必新鲜，配料必须正宗。”
杨厂长尝过之后，当场拍板。
“大家都尝尝，小何这手艺真不错！”
杨厂长招呼着。
许大茂这时很识相地没插话，心里却嘀咕：傻柱手艺是真行。
可惜现在没法踩他，也不能在领导面前说他坏话。
领导正要用他呢，说多了反而招反感。
几位领导尝了几道菜，纷纷称赞。
“确实好，比我上次去川菜馆吃的还地道。”
“没错没错，这手艺真可以！”
“大领导是川府人，应该会喜欢小何做的川菜。”
“老李，小何那边的菜都上齐了吗？”
杨厂长问道。
“应该快了，我去看一下。”
李主任说着，起身走向厨房。
“小何做好了的话，叫他来一起吃个饭。
我有事要交代他。”
杨厂长吩咐道。
李主任走进厨房时，何雨柱已经做好了所有菜，正在刷锅。
“走，杨厂长叫你去吃饭，还有话要跟你说。
你小子手艺真不错，明天的招待餐就交给你负责了。
只要你做好，食堂班长就让你来当。”
李主任说。
“那陈师傅呢？”
何雨柱问。
“他？连招待餐都不愿做，还当什么班长？反正快退休了，正好你接上。”
李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雨柱和李主任一起端着菜过去。
罗主任忙叫许大茂腾出位置：“小许，往旁边挪一下。”
“小何，搬个凳子坐我这边。”
杨厂长招手示意。
旁边的几位领导也赶紧挪了位置，腾出空来。
“小何，明天的招待餐很重要，全靠你了。”
杨厂长说。
“杨厂长放心，手艺上的事我绝不马虎，一定拿出真本事。”
何雨柱回答。
“好，明天就看你的了。
另外，你就安心在厨房做饭。
万一领导喊你过去，也尽量少说话。”
杨厂长担心何雨柱年轻说话冒失，惹领导不高兴。
“我明白。”
何雨柱用力点头。
接下来轮到许大茂表现了。
他端着酒杯挨个向领导敬酒。
他嘴皮子利索，脸皮也厚，不管领导什么表情，都一一敬过去。
“我干了，领导您随意。”
敬完酒，许大茂还不忘朝何雨柱示威。
“傻柱，还不给领导敬酒？领导对你这么重视，你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想表现，让领导对自己有意见，但他不知道这些领导心里其实很反感。
一个放映员却摆出干部架势，谁给他这么大面子？
“明天还有重要任务，今天不能喝酒。”
何雨柱说。
杨厂长也补充：“小何今天不喝酒，以免影响明天的工作。”
“大茂，就你那点酒量还是算了吧。
喝醉了待会儿怎么放电影？”
何雨柱也回敬了一句，让领导觉得许大茂做事不靠谱，一喝酒就忘了本分。
厂领导留他吃饭，是要他放电影的。
杨厂长从外面弄来了内部片，不适合普通工人观看，只能领导们关起门来“批判”
一下。
轧钢厂级别虽然不低，但杨厂长原本是没资格观看这类引进片的。
不过杨厂长自有门路，最终通过特殊关系弄到了内部资源。
许大茂偏偏酒量差劲，却又贪杯。
他主动去向领导敬酒，没转完一圈就已经晕头转向，竟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杨厂长面露不悦：“小罗，你们宣传科的人不够稳重啊。”
罗科长赶紧赔不是：“厂长，都是我工作没做好。
本来事先叮嘱过许大茂别贪杯，结果还是……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
“罢了，今天总算办成了一件大事。
小何表现很好，做事妥帖。
老李，这样的年轻人要多加培养。”
杨厂长说道。
“厂长，我已经决定让何雨柱同志接替陈师傅担任食堂厨师班长。
我们食堂看重的是能力，不讲究论资排辈。”
李主任回答。
杨厂长却表示：“老李，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资历和能力都要综合考虑，要看谁对工厂的贡献更大。”
“还是杨厂长考虑周全。”
李主任顺势奉承了一句。
何雨柱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些人说话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今天他可算是开了眼界。
而许大茂早已醉倒在桌下打着呼噜，根本没人理会。
何雨柱主动请示：“领导，这人跟我住一个院子，我把他挪到厨房去吧。
那边生着火，不至于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