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架轻微一震，苏然眼皮都没眨一下，可手指已经悄悄蜷紧。他知道，不是风也不是老鼠，是张峰到了。
对面那几个黑衣人还在犹豫，眼神来回扫视，像在等一个谁都没敢说出口的信号。刚才他那一嗓子“动手”，愣是让三个人同时抬头看天，仿佛真有无人机从头顶掠过。这空档，够了。
苏然脚尖一旋，整个人猛地后撤半步，膝盖微曲，下一秒——人影骤然消失，原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右侧两名守卫瞳孔一缩，还没反应过来，苏然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铁架缺口处。他落地时顺势一滚，避开迎面扑来的拳头，掌心在地面一撑，顺势站起，护盾瞬间展开，像一层看不见的墙横在身前。
“砰！”
那人收势不及，一头撞在护盾上，闷响一声，踉跄后退两步，捂着鼻子骂了句什么。
“哎哟，不好意思啊，”苏然咧嘴一笑，“我这新买的‘防撞墙’还没贴标签，你撞上了算你倒霉。”
没人笑。但有人慌了。
前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领头男人猛然抬手，显然是要下令围剿。可苏然耳朵一动，读心术悄然铺开，对方脑子里蹦出两个字：“撤队”。
“原来你们也有倒计时？”苏然心里一乐，嘴上却不饶人，“兄弟，你这指挥系统是不是用的安卓机？卡不卡？需不需要我推荐个加速软件？”
话音未落，巷口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峰终于绕到侧翼，手里拎着根不知从哪儿捡的钢管，二话不说朝着最近一名黑衣人肩膀就是一抡。
“别打脸！”苏然大喊，“留个活口好问KpI怎么算！”
那人本能一偏头，钢管擦着耳际飞过，砸在墙上火星四溅。混乱中，包围圈彻底裂开一道口子。
苏然没再废话，一个闪现直接越过三米空地，出现在张峰身边。两人背靠背站着，喘了口气。
“你迟到了。”苏然说。
“堵车。”张峰翻白眼，“前面有群大爷大妈跳广场舞，我把车停路边喊了声‘免费直播送鸡蛋’，他们才让我过去。”
“下次编点靠谱的。”
“那你刚才说朋友圈定位烧烤的事儿是真的假的？”
“假的。”苏然耸肩，“但我现在可以现场开播，来一波‘被神秘组织围捕实录’，标题就叫《今天也是差点成为都市传说的一天》。”
张峰忍不住笑出声，可笑声刚起，对面阵型又开始移动。
五名黑衣人重新列队，呈扇形压进，步伐整齐，显然是准备最后一搏。
“走吧。”张峰低声说。
“等等。”苏然没动，反而往前踏了一步。
“你疯了？”
“我不是疯，是升级了。”他笑了笑，把手伸进外套夹层，掏出手机，屏幕亮起，自动打开了前置摄像头，“而且，我想让他们看清我的脸。”
他按下录制键，然后将手机举高，镜头对准追兵。
“各位观众朋友们，欢迎回到‘苏主播的日常作死环节’。”他语气轻松得像在介绍新品，“今天我们测试的是——当普通人拥有两项基础异能，能不能从专业安保团队手里全身而退。”
对面几人脚步一顿。
一人下意识摸了摸耳朵里的通讯器，似乎在请示。
苏然继续道：“实验结论先卖个关子，咱们先看第一项能力展示：瞬间移动。”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闪，出现在左侧空地上，距离原位足有六米远。这次没人扑空，因为根本没机会出手。
“再来一次。”他又闪回原位，顺手比了个剪刀手，“怎么样，有没有种看魔术的感觉？建议点赞投币，下次教你们怎么在家实现短距瞬移——前提是你家不怕炸。”
张峰在一旁听得直摇头：“你真是越危险越想直播。”
“这不是为了流量嘛。”苏然眨眨眼，“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不仅要逃，还得让他们记住我。”
他说完，深吸一口气，护盾再度开启，这次不再是薄薄一层，而是泛起金属般的光泽，表面微微波动，像是水银在缓慢流动。
“第二项能力，”他声音抬高，“升级护盾，附带反震效果——来，试试呗？”
没人上前。但总有不信邪的。
一名黑衣人猛地抽出腰间金属棍，用力掷出。棍子划破空气，直奔苏然胸口。
他没躲。
“铛！”
撞击声清脆刺耳。护盾纹丝不动，可那股反弹力顺着能量场扩散开来，形成一圈无形冲击波。最近的三人被震得连退数步，其中一人脚下打滑，直接坐倒在地。
全场寂静。
苏然把手机转了个角度，确保拍到那三人狼狈的模样，笑着说：“看到了吗？这就是花钱升级的好处。以前只能挡，现在还能退货。”
他收起手机，拉上张峰转身就走。
走出十几米后，张峰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他们没追。”
“会追的。”苏然边走边说，“但他们不会再这么多人一起上了。刚才那一震，不只是身体受创，关键是信心崩了。”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你说，如果上司告诉你，抓个主播结果被他当场直播反杀，你还愿意接这活吗？”
张峰想了想，摇头：“我会申请调岗。”
“所以他们会重新评估我。”苏然拍拍裤腿上的灰，“不再是个能随便拿捏的小角色，而是——麻烦制造者。”
他们穿过最后一排废弃厂房，来到厂区边缘的小巷。外面就是普通街道，路灯亮着，远处还有便利店的招牌在闪。
苏然掏出手机，看了看电量，又打开直播平台界面。
“要不要现在开播？”
“你刚经历一场生死突围，第一反应是直播？”张峰瞪眼。
“不然呢？”他反问，“难道回家煮碗面哭一场？那多浪费素材。”
他正要点击“开始直播”，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指令。
“目标已脱离主控区，请求下一步指示。”
声音来自厂区围墙顶部，一道黑影站在那儿，手里拿着对讲机。
苏然缓缓抬头，嘴角又扬了起来。
“哟，还有人在岗啊？”他冲上面挥了挥手，“下班别太晚，注意劳逸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