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录音放完,陆洁晨眼中的泪水已经干了,白灵杰搂住她轻轻拍拍着她的背。
录音停止,陆洁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杜广志赶快给她把脉。
“只是气血上涌,让她歇一会儿就好。”
牛丹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怎么了呢。”
大概半个小时,陆洁晨又一次醒来,杜广志询问是否需要再歇一歇,陆洁晨说不用。
既然如此,杜广志抓住白灵杰,牛丹靠过来,白灵杰抓住陆洁晨,杜广志一个响指,四人通过新界,回到了陆琛的屋内。
之前陆琛已经被五花大绑最里面不知道塞上了王瘸子从哪儿找来的破袜子,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陆琛已经被熏得涕泪横流。
陆洁晨扒拉开挡在身前的白灵杰和牛丹,陆琛看到女儿的瞬间,脱口而出:“呜呜呜......”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想问我已经被你卖了,怎么还能重新出现在你面前?”
陆琛口中塞得破袜子被王瘸子拽出来,手脚虽然被绑着,她=他还是如蛆一般拱到陆洁晨的脚边,大口喘着气:“晨晨,他们是你一起的吗?快让他们放了我,快啊,有话慢慢说!”
杜广志鄙夷的看了看王瘸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干事太糙了。”
王瘸子眼一瞪:“你看我干嘛,”非常抱怨的一甩手,一屁股在沙发上:“我有什么办法,这老小子就跟毒瘾发作似的,好好看着不老实,可不要绑起来的么!”
王瘸子抱怨着,牛丹下手将陆琛身上的绳索解开,很快的,之前的趴着哭诉的陆琛,已经手脚并用的站起来抱着陆洁晨嗷嚎大哭。被抱住的陆洁晨垂着双手,任由陆琛将鼻涕抹到背后的衣服上,等陆琛的声音渐渐小了,一声冷言:“可以放开我了么,爸?”
陆琛赶紧松开抱着的陆洁晨,惊疑不定的说到:“晨晨,我...我...”
杜广志将陆琛拉到一个空着的沙发边,摁住他坐下,看着眼前熟悉的年轻人:“沐辰?...你和我闺女认识?”
杜广志一声冷哼,走到距离陆琛两个位子的沙发边坐下:“没错,我和你女儿认识,可真没想到,全天下竟然有你这样的父亲;别人家都是父母为了孩子可以付出一切舍弃一切,而你呢,卖女求荣,而且还买到外国,我看不上你。”
“咱俩是老乡啊,你忘了么,我刚还请你吃饭呢!”
“说得好听,请我吃饭结账的时候怎么掏不出钱,还是让我掏钱结账,喏,你那一包钞票留着下崽呢?”杜广志朝着之前陆琛放到沙发头的包努努嘴。
陆琛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包上一角拉链没有拉好,还有几沓钞票从缝隙里面可以看到。
他猛地站起,向钞票扑去,王瘸子从后拉住他,一把将他摁回沙发。
陆洁晨起身走到沙发头,将包拿起,拉开拉链,装的满满当当的钞票当即滑出来了两沓,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就是这些钱用来给你养老?就是这些钱让你把我卖给法兰国了?”
陆琛颓然的低下头,好半晌传出声音:“嗯。”手摸向上衣口袋,抽出一根烟点燃;
杜广志厌恶的一挥手,突然出现的一只土手给了陆琛一巴掌:“现在她在和你说话,你还吸毒?”使个眼色,在陆琛背后的王瘸子立马将烟盒抢了过来。
陆琛死死拽着不撒手,希望在抽出来一根烟;看到长青,杜广志开口:“你撒手,我们给你一根。”陆琛这才撒手,王瘸子抢过烟盒,抽出来一根扔给他。
陆琛再次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看到四周的眼神,使出全力连续吸了几口,将一支烟抽尽。
有了毒品的加持,疯狂的陆琛神色已经变得慵懒沉着,他定定地看着陆洁晨:“我从小养大你,就是现在让你质问我的?你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才几年没见你的面,你一见面就是指责我,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我真是想不通,全天下孝顺的人多了去了,我怎么就摊到你这个女儿?!”
一番话说的众人都是沉默,杜广志眯起眼睛,矛头最中央的陆洁晨率先爆发:“小时候如果不是你烂赌将妈抵押给别人,我怎么早早地辍学;现在又因为你的烂赌到了把我卖出去的地步,我之前没见到你的面,你说的什么心里抱有怀疑还是会相信你,现在我过来救你,确实知道了这样的消息,难道不是应该是你给我一个解释么?你现在一连串的指责,我要问问你,从小到大你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吗?你有尽过丈夫的责任吗?”
她已经是歇斯底里,幸亏牛丹将房间的上下左右都覆盖了一层藤蔓,减弱了声音传出,不然整个街区很快就会被惊动。
父女两个人相互指责,口中不断爆出对方的不是,但是五个吃瓜群众都渐渐地听出了谁是谁非,陆琛就是一个懒人,年轻时候卖老婆,年纪大了卖女儿,为了自己而活,根本不会计较家里人和国家的利益。
杜广志让白灵杰向后拉开陆洁晨,一道土钟盖住咆哮的陆琛,世界瞬间安静了;杜广志张嘴询问陆洁晨:“你有什么打算,是咱们直接回去还是带上他?”
考虑了半晌,她张嘴说到:“我们带上他吧,虽然他做得很过分,但对我来说毕竟是父亲;我们如果直接走了,找不到人的德维尔肯定会发疯,这样他收到的报复我现在都能想象得到多残忍。带他回去后,我会找一个戒毒疗养院让住进去,他如果不同意,我会亲自将他送进戒毒所。”
“那既然你这样决定了,咱们抓紧时间,带你父亲走;正常情况下我那迷香会迷倒一头牛一天,但是迷倒了之后,呼吸、脉搏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如果对方实时监控,肯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发现异常,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出发。”
牛丹收了上下左右覆盖的藤蔓,王瘸子和白灵杰打开门率先跑到街区之上,选了个没有监控又没人的地方将戒指中的车释放出来;之后杜广志扛着一个土箱子和陆洁晨、牛丹一起出了门,杜广志将土箱子放进王瘸子开的车后备箱,坐上了车,牛丹、白灵杰、陆洁晨三人上了另一辆车。
两辆车子与呼啸而来的七八辆响着警笛的车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