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御馔屋后,月泷立刻摆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面孔,召集麾下得力干将,以最高规格下达了命令:“全力搜查昨日在影向山出现的可疑人物,重点排查鸣神岛、海只岛的边境关卡,有任何消息立刻汇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点蛛丝马迹!”
手下们领命而去,庞大的情报网络开始高效运转。月泷本人则坐镇中枢,时不时听取汇报,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誓要追回神之心的模样。
雷神在天守阁听着手下汇报时,只是淡淡点头,没有任何额外指示——她心里清楚,凌叶能屏蔽自己的追踪,必然有特殊手段,月泷的人就算查上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有收获。
而月泷的这番做派,自然落在了某些有心人,比如说八重神子的眼里。
八重神子更是直接笑着说道:“月泷这是在做样子给影看呢,真要能查到,他早就自己去邀功了。”
正如神子所料,月泷对此心知肚明。他压根没指望能查出凌叶的踪迹,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面子工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该做的姿态必须做足,尤其是涉及神明威严此等大事。
月泷坐在书房里,看着手下送来的排查报告,上面全是“未发现异常”“无神秘人踪迹”的记录,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
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查到凌叶,之所以大张旗鼓地发动手下,不过是做给雷神看的面子工程。
毕竟雷神的神之心被抢,作为稻妻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连点表示都没有,难免会让雷神或者下面的人不满,甚至会影响自己的名声,以后再想借雷神的力量办事,可就难了。
虽说自己也不在乎就是了,真出了事大不了到时候多撒撒娇就行了!难不成她还能看着自己死不成?
“人啊,就是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调查一直持续到深夜,不出意外地一无所获。月泷“适时”地显露出疲惫与“无奈”,将手下全部召回,宣布暂时中止大规模搜查,转为暗中留意。
“对方手段高明,非我等所能及。但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需从长计议。”
月泷一番冠冕堂皇的总结,为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调查画上了一个体面的句号。
最终,神之心被夺一事,在官方层面,也只好如同许多无头公案一般,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暂时不了了之,将矛头悬在了“神秘的愚人众高手”身上。
是夜,万籁俱寂之时,凌叶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薄雾,悄然回到了那座曾被月泷塞满了“海只岛特产”的幽静庄园。
庄园内此刻空空荡荡,那些莺莺燕燕早已被月泷识趣地召走,想必是充实他自己的“后宫”去了。
“这家伙,倒会享受。”凌叶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此毫不在意,反而乐得清静。
凌叶随便找了间干净的房间,倒头就睡——这几天连续战斗、抢夺神之心,他早就累了,此刻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在这一片由他自己制造的绝对虚无中,他难得地放松下来,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这是在危机四伏的提瓦特大陆上久违的安稳一觉。
直至次日中午,月泷才姗姗而来,脸上带着一丝宿醉未醒般的慵懒,或许昨夜确实“操劳”过度。
月泷的身影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庭院里喝茶的凌叶,立刻笑着走上前:“老大,你可算露面了!我还以为你要直接溜了呢。”
凌叶没有多余寒暄,直接开始交代后续事宜,主要是关于稻妻局势的维稳以及御馔屋的发展方向,确保在他离开后,月泷能继续利用这个平台为他收集资源和信息。
交代完毕,凌叶便准备动身离开。然而,月泷却上前一步,罕见地露出了严肃而恳切的神色,拦住了他。
“老大,请留步。属下……有一事相求。”
凌叶挑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死死盯着月泷——他能感受到,月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显然不是小事。
被凌叶的目光盯着,月泷只觉得浑身一紧,仿佛被某种强大的生物锁定,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属下想向老大……借用一部分吞噬之力。”
此言一出,凌叶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周身原本平和的气息骤然收敛,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山岳般笼罩在月泷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空气仿佛凝固,月泷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但他依旧倔强地站在原地,没有退缩。
沉默持续了数息,就在月泷感觉自己快要被这股压力碾碎时,凌叶眼中的锐利突然消散,恢复了平静。
“可以。”
他没有问为什么,没有质疑月泷的动机,只是干脆利落地应允。
他抬起右手,指尖一缕深邃的黑暗能量汇聚,那是最为本源的饕餮权柄碎片。
他屈指一弹,那道黑暗能量便没入了月泷的眉心。
月泷身体剧震,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湮灭一切的霸道力量融入己身,与凌叶赐予他的魔神权柄以及他自身的力量开始缓慢融合。
月泷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多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仿佛能吞噬一切,让他充满了安全感。
他惊喜地看着凌叶:“老大,谢谢你!”他本以为凌叶会追问原因,却没想到对方直接答应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凌叶没有解释——他知道月泷不是鲁莽之人,既然开口借力量,必然有他的理由,而且以月泷的性格,若是愿意说,自然会告诉他;若是不愿意,追问也没用。
“这大约是我目前两成的吞噬之力,配合你原有的权柄,提瓦特大陆上,能威胁到你的存在,已然不多。”凌叶淡淡说道,“善用之。”
月泷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新生力量,激动之余,更是涌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他深深一揖:“多谢老大!属下定不负所托!”
凌叶没有多说,站起身,对着月泷点了点头:“我走了,稻妻就交给你了。”
交代完一切,赐予了力量,凌叶不再停留。他身影闪烁,离开了庄园。
在前往月泷准备好的秘密船只之前,他鬼使神差地绕了一段路,来到了海只岛的上空,目光穿透云层,落在了正在反抗军营地中与五郎等人商议着什么的荧和派蒙身上。
看到她们虽然面带疲惫,但精神尚可,并未受到致命伤害,而且脸上都带着笑容,显然没有遇到危险。
凌叶松了口气,没有上前打招呼,转身朝着港口的方向走去——他不想再给荧添麻烦,也不想让自己的行踪暴露。
身影再次消失,下一刻,他已踏上了一艘看似普通、实则经过特殊改造的商船。
船只扬起风帆,在月泷安排的忠心船员操控下,缓缓驶离了稻妻的海岸,朝着西方那片弥漫着雨林与智慧气息的国度——须弥,坚定地驶去。
新的征程,已然开启。凌叶的最终计划,将在那片知识的国度,迈出更为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