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笑声突兀的响起,起初没人在意,但是片刻后再也没人敢小觑这笑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癫狂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响彻虚空,起初还只是微弱的回响,转眼间便如同潮水般席卷整个战场。
那笑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源于某种超越物质宇宙的规则。
它无视距离,无视位面壁垒,甚至无视存在形态的差异。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嘻嘻嘻嘻!”
先是战场上的众强者,钟离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温迪抱着肚子在空中打滚,影强行抿住的嘴唇不断颤抖,那维莱特发出一阵低沉而古怪的闷笑,三位执政脸上的冰冷化为扭曲的笑意……
紧接着,这笑声如同瘟疫般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蔓延至整个提瓦特!
至冬国,冰雪覆盖的宫殿内,女皇的近卫们丢下武器,笑得前仰后合;璃月港,千岩军和商贩们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稻妻城,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陷入了莫名的狂喜。
就连暗之外海那些扭曲的魔物,也发出了意义不明的、仿佛大笑的嘶鸣。
无尽深渊深处,能量的流动都变得紊乱而欢快,仿佛整个深渊本身都在捧腹颤抖!
此刻,无论是提瓦特的人类、神明、魔物,还是深渊的能量、暗之外海的古老存在,甚至是没有意识的山石草木,此刻都在这股笑声的操控下,不由自主地开怀大笑。
整个提瓦特,乃至包含深渊在内的所有事物,都被一股无形的欢愉力量笼罩,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某个存在的游乐场。
“为何一个个都苦着脸呢?”一个宏大、欢快、却又带着某种漠然意志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智慧乃至非智慧生命的意识深处,仿佛宇宙法则的宣判,“神说,要有笑声!”
这一刻,欢愉,成为了唯一的真理。
“阿哈!”凌叶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心中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看着周围不受控制大笑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欢离的欢愉之力不过是皮毛,而这股能操控整个世界情绪的力量,唯有那位执掌欢愉命途的星神,阿哈!
显然,欢离早已成为阿哈的信徒,还将这位星神引来了提瓦特。
欢愉星神 —— 阿哈!祂果然如同附骨之疽,循着欢离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将目光投向了这里,甚至可能早已潜伏!
但凌叶眼中并无惧色,反而透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平静。
他清晰地认知到,自己虽然刚刚完成蜕变,在能量的量级上,或许远不及阿哈这种能够调用整个宇宙虚数能量的星神,但在“质”与“概念”的层面上,他已截然不同!
他完美炼化了饕餮的“吞噬”概念,自身圣体更是融合了生死、五行、创世之源等多种至高法则,其本质已然触及宇宙的底层规则。
只要他离开提瓦特这个相对封闭的“池塘”,进入浩瀚的星海,接触到那些无主的“命途”,他完全有能力以此为基,踏上登神之长阶!
而现在,他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哼!”凌叶发出一声稚嫩却冰冷的冷哼。他不再压制自身,那新生的、完美无瑕的圣体第一次全力运转!
“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完整天赋。”凌叶低声呢喃,稚嫩的手掌缓缓抬起,周身的吞噬法则开始疯狂运转。
一个无形的、仿佛能吞食天地万道、湮灭一切概念的“领域”以他为中心轰然展开!
黑色的吞噬之力不再是单纯的能量旋涡,而是化作一道无形的“概念屏障”,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快速扩散。
“嗡——!”
这并非饕餮那充满贪婪与暴虐的吞噬,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至高、仿佛回归“无”之本源的归墟之力!
领域所过之处,那强行施加于众生灵魂之上的“欢愉”概念,如同遇到了克星,被迅速地从所有生灵体内剥离、抽吸、吞噬!
提瓦特大陆上,那震耳欲聋的、失控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般的喘息与无尽的茫然。
战场上的众强者也瞬间恢复了清明,一个个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刚才那种连自身情绪都被彻底主宰的无力感,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了何为“神威如狱”!
刚才那股力量太过恐怖,他们完全无法抵抗,只能任由情绪被操控,如同提线木偶般大笑,这种命运被主宰的感觉,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仅仅是一丝意念的影响,就让他们这些站在提瓦特顶点的存在毫无反抗之力!这就是……“星神”的力量吗?
而凌叶,竟然能如此轻易地化解?!
凌叶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持续吞噬着空气中残留的欢愉力量,黑色屏障不断扩大,甚至延伸到了深渊深处。
片刻后,周围的欢愉力量被彻底清除,整个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有深渊还在微微震颤,显然还未完全摆脱阿哈的影响。
凌叶小小的身躯悬浮在半空,周身归墟之力流转,将最后一丝属于阿哈的欢愉概念彻底吞噬、化为自身底蕴。
他抬起那双洞彻虚空的眼眸,望向虚空中的某处,声音清晰地传遍四方:
“出来吧,阿哈!”
“既然早就盯上我了,看戏看了这么久,为何现在还藏头露尾?”
他的声音带着挑衅,更带着一种平起平坐的自信。
刚刚完成蜕变的他,急需一个足够分量的对手,来验证自身如今的位格!
而欢愉星神阿哈,无疑是最好的试金石!
虚空之中,那极致的欢愉氛围愈发浓烈,仿佛有无数个看不见的小丑在同时表演。
那片被凌叶目光锁定的区域开始扭曲、荡漾,仿佛水面投入了石子。
然而,预想中星神降世的恢弘场面并未出现,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一种极致的、荒诞的、无处不在的“欢愉”概念如同潮水般涌来,仿佛宇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玩笑的“氛围”开始弥漫开来。
隐约间,似乎有无数张扭曲、大笑的面孔在虚空中一闪而逝。
凌叶看着那片扭曲的虚空,小脸上一片平静,直接开门见山:“阿哈,你费尽心思,将力量赐予我的喜之分身 —— 欢离,跟着他潜入这方被隔绝的世界,刚刚又闹出这么大动静……你到底想做什么?”
凌叶警惕地盯着阿哈的身影,吞噬法则再次运转,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哈哈哈哈——!”回应他的是阿哈一阵更加洪亮、更加癫狂的大笑,那笑声仿佛蕴含着无数个世界的悲欢离合,震得周围的空间壁垒都在嗡嗡作响。
“当然是为了——乐子!无上的乐子!!”虚空中传来更加欢快或者说疯癫的笑声。
阿哈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开口,重叠交织,充满了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