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书房
“啪!”
苟不离脸色铁青,将手中一份密信拍在桌上,信笺上赫然画着西漠王室的狼头标记。
“王爷!云梦仙山那帮人突然插一脚,玉玑子暴露,我们和西漠王子的密谈被坐实了!虽然没证据直接指向我们,但丘隐那个老东西和皇帝必然起疑!西漠那边也传讯过来,近期所有联络暂停,静观其变!”
镇南王安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负手在书房内踱步:“凌天雪!又是这个凌天雪!还有那个东沧女皇!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猛地停步,眼中凶光毕露:“暂停就暂停!告诉西漠人,条件不变!让他们耐心等着!北凌这潭水越浑,对我们越有利!皇帝老儿快不行了,太子又是个蠢货!只要我们沉住气,这江山,迟早是我们的!”
他看向苟不离:“你立刻去寻花阁,把那里所有与我们有关的痕迹,全部抹掉!特别是和玉玑子接触过的人,处理干净!还有,派人盯死花曼曼!本王的直觉,这个丫头,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东沧女皇,会是最大的变数!”
“末将领命!”苟不离抱拳,眼中杀意凛然。
——————————
夜色深沉,笼罩着哀伤未散的帝都。
宸王府的废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花曼曼独自一人,静静站在那巨大的衣冠冢前。
冰冷的石碑,残破的玄色王袍,仿佛都在无声诉说着那个男人的陨落。
白日里母亲泣血的真相、朝堂的倾轧、无处不在的杀机……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但唯独关于凌天绝,她心中却有一丝极其隐秘的、连丘疏影和郭灵儿都未曾透露的笃定——他没死!
那个在寻花阁深深凝望她的眼神,那句无声的唇语“等我”,是她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的浮木。
“混蛋……”她低声呢喃,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仿佛能触摸到那个人的温度,“你现在在哪里……”自上次寻花阁之后已经消失了近三日。
就在这时!
一股极其微弱、却熟悉到刻骨的气息,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悄无声息地自身后弥漫开来。
花曼曼浑身一僵,猛地转身!
月光被一片厚重的乌云遮蔽,废墟的阴影深处,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如同融入暗夜的幽灵,缓缓走了出来。
玄衣如墨,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冷峻深刻的轮廓,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正是那张让她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脸——凌天绝!
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深邃的眼眸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那份孤高冷傲的气度丝毫未减。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锁在花曼曼身上,里面翻涌着深沉的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压抑着的灼热。
“凌……天绝?”花曼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却又猛地顿住,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恐惧和巨大的压力,瞬间决堤,“真的是你……你这个混蛋!骗子!你知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