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又?
温云依和周生凡此时都十分诧异,这可遇不可求的无我之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寻常了,并且听前辈那不以为意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了吃饭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前不久安安也顿悟了一次吗?”
左宜此言一出,温云依夫妻俩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家女儿身上,那激动的神情就好似他们自己顿悟了一般。
而后在父母的再三追问之下,周生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讲起自己之前的顿悟的事。
片刻之后左宜看到温云依和周生凡又要来,于是赶紧说道:
“你俩别动不动就拜了,再说了主要还是左岸她姑姑,也就是我姐姐的功劳,我也就是打打下手而已啦!”
一提到白书生,哪怕是给她打下手左宜都觉得是一件十分愉悦的事。
在周生安的解释之后,温云依便拉着周生凡一同朝着仅剩下的那株魂生莲拜了下去,周生凡继而恭敬道:
“我夫妻俩在此拜谢……”
此时周生凡倏然扭头看向周生安,后者随即娇羞地别过脸去,这种问题自己一个女孩家怎么说嘛?
而后周生凡顿觉腰间一痛,只见温云依白了一个眼神过来,前者会意之后更是尴尬了,现在夫妻俩都还弓着身呢,却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
本来他俩觉得没有什么,但左宜却说了是左岸的姑姑,也是她的姐姐,这一下子把周生凡夫妻俩都搞懵了。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懂。”
当看到周生凡俩人投来询问的目光时,左宜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种人情世故什么的她压根就没有特意去了解过。
“那就直接称呼亲家?”
左宜见周生凡俩人是一脸尴尬的地看着自己,这时她也更是尴尬了起来。
“要不叫……白姑娘?”
左宜试探一问,见周生凡俩人更懵了,转念之后便讪讪解释道:
“我姐姐年龄不大的,半百都不到呢。”
而后周生凡俩人终于是将这一拜礼给执行完毕, 此时那灵山中的小人却开始动了起来。
只见他起来后转身朝着灵山深处走了一会儿,而后撅着屁股开始挖着什么,片刻之后才提出了一把七彩灵剑心。
“无我真灵都那么不正经!”
左宜不由揶揄了起来,此时哪怕是周生凡都不由抿嘴,本来都没觉得什么,但经左宜这么一说,再回想起方才小人的举动后便不由一笑。
“那是伴生灵剑心么?”
温云依再度惊呼,只见小人正拿着七彩小剑舞动了起来。
“娘,那是左岸的七彩灵剑心。”
此时周生安免不了又将左岸焚河一役的事情说了出来,温云依随即不由心疼说道:
“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周生凡这是第一次开口夸奖左岸,自此他心里已经完全接纳了左岸,并没有早前“吃醋”的心理了,只因无论左岸无论是天赋还是品性都是他这辈子见过的第一人,相信多半也是后无来者了。
哪怕是浑身浴血都是掩盖不住他的容貌,此等容貌,纵然是自己年轻时都得暂避锋芒啊!
“爹爹,你怎么笑得怪怪的?”
周生安眼尖,一下子便发现了周生凡脸色的异常。
“没有没有!”
周生凡急忙否认,这种事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出来呢。
然而此时温云依却是噗嗤一笑,“安儿,你爹爹那副模样多半是又和别人攀比,比不过还不忘记自吹自擂。”
周生安当即莞尔,只要听到别人夸赞左岸她便觉得愉悦,尤其是自己父母对于左岸的肯定,更是令她内心欢呼雀跃。
“咦,小人儿又开始入定了!”
片刻之后周生安倏然指着左岸的无我真灵,此时无我真灵如同之前一般入定,只是双手虚抬着那柄七彩灵剑心,七色光芒轮流焕发着。
“五行极属俱全,已足够惊艳,此时再加上阴阳两极,这……”
周生凡不由惊叹,而后有些心虚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心中狐疑,怎么有一种为自家女儿担心的错觉呢?
哪怕是温云依闻言都不由沉思了下去,表情与周生凡大致不差,而周生安又心思玲珑得紧,念及往日种种,心中不免开始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你们想得真多啊!”
左宜稍作思量便已明了,继而笑道:
“且不说这是我姐姐,他姑姑的决定,哪怕是咱们安安的模样,你们瞧瞧,像不像一朵极美的鲜花?”
“前辈,前半句晚辈能理解,只是后半句……”
温云依随即讪然一笑,“请恕晚辈愚钝。”
此时不仅周生凡神色不解,哪怕是周生安本人都面露狐疑地看了过来。
“鲜花插在牛粪上呗!”
左宜说完却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而后温云依夫妻俩随即一怔,数息之后便也笑了起来。
周生安脸色已然红透,随即侧过身去,连连跺脚,嘟哝道:
“你们笑便笑了,为何偏偏看着人家,哼!”
“哈哈,咳咳……”
左宜缓了一下之后继而笑道:
“你们再瞧仔细了,我们安安像不像一颗白玉无瑕的菜?”
此时不仅温云依夫妻俩满脸狐疑之色,哪怕是周生安也忘记了之前的羞愤,转而好奇的看了过来,侧耳倾听。
“有一句名人名言你们曾听过?”
等三人都摇头表示没有之后,左宜再度笑道:
“那就是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哈哈!”
而后温云依再也无法顾忌端庄的形象,顿时笑得乱颤,时不时用手抹着眼角,而周生凡却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忍着频频耸肩。
此时周生安却是掩面跺脚,耳垂如若晚霞溢满而出,娇艳欲滴。
“阿嚏!”
左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一个喷嚏从顿悟醒来的一天,而后他揉了揉鼻子,此时亦是心情大好的他便直接传音灵海,笑问道:
“小宜,你刚才是不是又公然诽谤我了?”
“小心我告你污蔑!”
左宜语气显得十分的义愤填膺。
“左岸,你别误会前辈了,她可以没有说你坏话!”
周生安而后白了天书一眼,转而悠悠说道:
“他只说了你是那拱什么的猪,还有那插鲜花什么……”
周生安越说声音越是低了起来,左岸当即笑骂道:
“好你个小宜!”
“岸儿,听你这话好像是知道前辈说的什么?”
温云依促狭问道,左岸当即败下阵来,“岳母,请恕小婿愚钝!”
“喏,我就说你们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他自己都这么不要脸了。”左宜见机怼了一句。
想着自己一会儿还要与左宜“分赃”呢,于是左岸便不再回应,而是回过了神来,意气风发地朝着灵海最深处的九极法阵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