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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阅书 >  明末改革 >   第40章 寇白门

陈子龙是何许人也?当朝正二品大员,南京工部尚书!尽管是留都的官职,品级与声望却丝毫不打折扣。这块分量十足的金字招牌,立刻就被张国维巧妙地用作了绝佳的“面子工程”。

他逢人便感叹,言辞恳切,神情并茂:“诸位且看!连陈子龙尚书这般饱受非议、家境并非豪富之人,都愿变卖珍藏,倾囊相助,凑足一万两白银支持治水!这是何等的情操!何等的胸怀!吾辈读书人,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难道还能不如陈尚书明事理、识大体吗?”

这番话,如同软刀子,扎得那些尚在犹豫观望的官员士绅面红耳赤,难以反驳。

与此同时,柳如是也展现了她在秦淮河畔深厚的人脉与非凡的活动能力。她并未以尚书夫人的身份施压,而是以旧日情谊与通透的事理,在昔日姐妹与各家画舫老板间巧妙斡旋。

她的说辞同样击中要害,带着几分看透世情的淡然与犀利:“妈妈、姐妹们心中想必也清楚,张钦差这般‘兢兢业业’地在河上‘办公’,长久下去,各位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与其日日提心吊胆,门庭冷落,不如凑上一笔‘善款’,既是支持了利国利民的好事,博个美名,也算是……破财消灾,买个清净。张大人拿到了实实在在的银子,自然也就有了理由,不再终日在此‘流连忘返’了。”

这番话,可谓说到了众多画舫老板和管事的心坎里。

她们不怕花钱,就怕这位“扫黄钦差”没完没了地堵在门口,那才是真正的断人财路。如今既然有位高权重的陈尚书夫人亲自出面说和,给出了台阶,哪还有不顺势而下的道理?

于是,在柳如是穿针引线之下,加之画舫老板们期盼这位“活阎王”能稍作消停、还她们一个正常经营环境的迫切心愿,一笔笔“善款”迅速汇集起来。

不过数日功夫,各方“心意”便凑足了整整十万两雪花银,被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张国维的临时衙署。

看着眼前这白花花的十万两银子,张国维抚掌大笑,对身旁的几位将领说道:“瞧瞧!这就叫‘堵不如疏’!陈尚书夫妇,真乃我之福星也!”

他当即“信守承诺”,果然减少了在秦淮河畔“办公”的频率与力度,让那些心惊胆战了许久的画舫终于得以喘了口气。

而陈子龙与柳如是这番“仗义疏财”与“出面调停”的举动,也在南京城中引发了更深层次的议论。

有人讥讽陈子龙是“破罐子破摔,与酷吏为伍”;

也有人佩服柳如是“仗义每多屠狗辈,欢场亦有真豪情”;

更有人暗自思忖,连陈子龙和这些风月场中人都如此支持治水,自己若再一毛不拔,恐怕在道义和面子上,都快要站不住脚了。

张国维则志得意满,他不仅成功“化”来了巨款,更意外地获得了一位重量级官员和一位特殊社会活动家的公开支持,这为他后续的行动,无形中增添了不少底气与合法性。

数日之后,

南直隶境内多处漕运枢纽及水道要冲,一改往日的宁静或只是小打小闹的维护,骤然变得风风火火,人声鼎沸。

张国维募集的大批工匠与民夫,如同决堤之水,迅速涌向了预先勘定好的各个工段。

这位张大人行事,向来是“钱到位,人到位,立刻开干”,绝无半分拖泥带水。

一时间,从长江沿岸到运河腹地,处处可见旌旗招展,闻听号子震天。

拓宽! 在那些河道狭窄、水流湍急、易发拥堵的险要之处,成千上万的民夫赤膊上阵,挥动铁锹镐头,将两岸的土石方奋力挖开、运走。

原本仅容数船并行的河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侧扩张,变得豁然开朗。巨大的夯锤被数十人合力拉起,再重重砸下,将新拓宽的堤基夯实,那沉闷而富有韵律的“咚、咚”声,回荡在河谷之间,宣示着人力对自然的改造。

改道! 在几处河道过于迂回、水流不畅的古旧河段,张国维果断放弃了费力不讨好的全程疏浚,而是依据地势,指挥工匠们开辟出更为笔直、顺畅的新河道。

虽然工程量巨大,但他计算过,长远来看,这能极大提升航运效率,减少淤积。新开的河道如同利剑,劈开田野,笔直向前,展现出一种高效而冷酷的美感。

巩固! 这则是花费最大的部分。在关键闸口、险要堤岸,不再是简单的泥土堆积,而是运来了成船的石料和巨大的桩木。

技艺娴熟的石匠们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条石,将它们严丝合缝地垒砌成坚固的护坡;粗大的木桩被硬生生砸入河底,构成堤坝的筋骨。银钱如同流水般花出去,换来的是一段段“石帮铁底”、足以抵御更大洪峰的坚固工程。

张国维本人更是如同上了发条,终日奔波于各个工地之间。

官袍下摆沾满了泥浆,靴子磨破了底,他却毫不在意,常常站在施工最前沿,对着图纸指指点点,与工匠头领激烈讨论,时而因一个技术细节争得面红耳赤,时而又因解决了一个难题而抚掌大笑。

李定国、刘文秀等人则负责调度兵士维持秩序、护卫物料,以及监督工程进度。

他们看着眼前这规模远超此前贾鲁河工程的宏大场面,看着张国维那近乎燃烧自己的投入,心中那份对其“化缘”手段的腹诽,也渐渐化为了某种程度的叹服——此人或许行事不拘一格,但这份干实事的决心与能力,确是无人能及。

在这片治水热潮中,南京工部尚书陈子龙的鼎力支持,成为了张国维最坚实的后盾。

这位曾因个人选择而饱受士林非议的尚书大人,如今将全部心力都投入到了实务之中。他利用职权,从南京工部的名下,为张国维调拨了数量可观的熟练工匠与一批批急需的建筑材料,让工程的推进速度大大提升。

然而,陈子龙的支持远不止于公文往来。更令人动容的是,每日下朝之后,他竟脱下象征品级的绯色官袍,换上一身与民夫无异的粗布短打,亲自来到喧嚣的工地上。

他不摆架子,不走过场,而是实实在在地加入到劳作的队伍中。

或与工匠一同探讨石料垒砌的角度,或与民夫一道传递土石。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衫,泥浆沾满了他曾经只握笔杆的双手,他甚至学着使用那些粗重的工具,动作虽显生疏,神情却无比专注和坚定。

这位二品尚书的亲身参与,其象征意义和激励效果,远超任何言语的鼓舞。

而他的夫人柳如是,同样以自己的方式,为这浩大工程贡献着力量。

她深知这些远离家乡、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民夫工匠们的艰辛与孤寂。于是,在几个华灯初上、工地暂歇的夜晚,她邀约了几位意气相投、同样精通音律的昔日姐妹,来到了工棚聚集的河岸旁。

她们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素净衣着,携着琵琶、箫管等乐器,寻一处平整的高地,便开始了表演。

没有奢华的画舫背景,没有附庸风雅的宾客,听众是成千上万席地而坐、满身尘土的建设者。

吴侬软语唱的不是靡靡之音,而是悠扬的江南小调,甚至是铿锵有力的民间号子。婉转的琵琶声与清越的箫声,混合着江水的气息,在夜空中飘荡,洗刷着劳作者一日的疲惫。

这一幕,构成了南京城前所未见的奇景:

一边是尚书大人赤足踩在泥泞中,与民共担劳苦;

一边是尚书夫人于星空下为民夫抚琴清歌,慰藉心灵。

工地上下的民夫、工匠乃至兵士,无不为陈子龙夫妇的举动所感动。他们私下议论:

“陈尚书是真正的好官啊!一点都不嫌弃我们这些苦力!”

“柳夫人更是菩萨心肠,这歌声……比酒还醉人!”

“朝廷若是多几个这样的大人,我等累死也心甘!”

这份超越阶层的关怀与尊重,化作了巨大的凝聚力,使得工地上的士气空前高涨。

而陈子龙与柳如是,也通过这实实在在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自我价值的重塑与升华。他们不再仅仅是舆论漩涡中的焦点,更是与这项利国利民的宏大工程血脉相连的一份子。

工地一隅,到了短暂的歇工饭点。

刘文秀捧着一张比他脸还大的干硬面饼,正啃得费劲,一扭头,却发现身旁的张煌言捧着饭碗,眼神发直,筷子举在半空许久未动,目光痴痴地望向远处。

“喂!你看什么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刘文秀用胳膊肘使劲捅了捅张煌言。

“哦……嗯……”

张煌言猛地回过神,脸上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慌忙低下头,胡乱地扒拉了两口饭,含糊其辞。

“嗯??????”

刘文秀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好奇心大起,顺着张煌言刚才望去的方向仔细瞧去。

“………………”

只见不远处,柳如是身侧,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

她并未施太多粉黛,却眉目如画,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疏离,正低头轻声与柳如是交谈,偶尔抬手拂过被江风吹乱的发丝,姿态娴静优雅,与这尘土飞扬的工地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吸引人的目光。

“谁啊??????”

刘文秀用气声追问,他虽然觉得那女子好看,却并不认得。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只见李定国左右手各抓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嘴里还塞得鼓鼓囊囊,他费力地吞咽下去,才带着几分“这你都不知道”的了然神情,压低声音道:“寇白门。江湖上……嗯,秦淮河畔鼎鼎有名的寇白门。”

他顿了顿,用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瞟了一眼还在窘迫中的张煌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揶揄道:“啧……张兄,好眼光啊!”

张煌言被李定国这话闹了个大红脸,梗着脖子辩解:“休得胡言!我……我不过是觉得,觉得柳夫人身边这位……气度不凡,绝非寻常女子,故而多看了两眼……”

“是是是,气度不凡,绝非寻常……”

刘文秀学着张煌言那文绉绉的语气,怪腔怪调地重复着,和李定国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窃笑。

李定国又咬了一大口包子,含糊地补充着听来的消息:“听说……这位寇姑娘,性子烈得很,颇有侠名,可不是光有皮相……张兄,任重道远啊!”

张煌言被两人调侃得无处躲藏,只得埋下头,假装专注于碗里的饭菜,只是那耳根的红晕却久久未退。远处,寇白门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注视,目光淡淡扫过,张煌言顿时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就在张煌言埋头胡乱扒饭,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的时候,刘文秀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竟一抹嘴,大大咧咧地站起身,径直朝着柳如是和寇白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他堆起一脸憨直的笑容,先是恭敬地向柳如是行了礼,随后便自然地和寇白门搭上了话。

他边说边比划,目光还不时地瞟向张煌言这边,最后甚至直接伸手指了过来,同时朝着张煌言挤眉弄眼,丢过来一个“兄弟够意思吧,你懂的”的暧昧眼神。

张煌言在远处看得真切,只觉得一股热血“轰”地冲上头顶,脸颊烫得能烙饼,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没过多久,刘文秀便心满意足地晃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张煌言身边,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戏谑,压低声音,笑嘻嘻地宣布:“成了!兄弟我出马,一个顶俩!人寇姑娘说了,念在张将军治水辛苦,风雅可敬……今晚戌时三刻,在她的画舫‘听雪阁’一叙!让你务必准时!”

这消息如同一个惊雷,在张煌言耳边炸响。他猛地抬起头,嘴里的饭都忘了嚼,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慌失措。

“你……你你你……你都跟人家说了些什么?!” 张煌言又急又窘,舌头都有些打结,“我……我何曾说过要去……”

“哎呦喂,我的张兄!”

刘文秀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辩解,“这时候还害什么臊?人家姑娘都点头了,你个大老爷们还扭扭捏捏的?这可是秦淮河上鼎鼎大名的寇白门相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小子,偷着乐吧!”

一旁的李定国也凑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里分明写着“自求多福”和“看好戏”几个大字。

张煌言只觉得心如擂鼓,思绪乱成一团麻。去?他从未经历过这等阵仗,不知该如何应对,生怕唐突了佳人。

不去?那岂不是更失礼,而且……内心深处,似乎又有一丝难以抑制的期待与悸动。

他下意识地又朝寇白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却见那素雅的身影已随着柳如是翩然远去,只留下一个令人遐想的背影。

整个下午,张煌言在工地上都显得有些神不守舍,铲土的动作都比平日慢了几分,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刘文秀的那句话——“今晚戌时三刻,听雪阁”。这突如其来的邀约,让这位在战场上都能保持冷静的年轻将领,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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