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凌清雪和夜魅儿关于各自世界修炼体系的“学术辩论”，张少重感觉自己脑子像个被塞满了不同型号齿轮的箱子，嘎吱作响，差点宕机。
仙道的循序渐进、道法自然，魔道的唯我独尊、掠夺进化，两者南辕北辙，却又都蕴含着无上玄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感受着体内那缕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混沌之气，一个无比迫切的问题涌上心头。
“等等！二位大佬！先别争了！”
张少重举起手，像个课堂上有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学生，“你们说的都太高深了，什么金丹元婴、魔种天魔，离我太遥远了。我现在就想知道！
我这算怎么回事？”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我这‘修炼’，全靠跟你们签了个合同（灵魂契约），然后你们俩的能量在我身体里瞎晃悠，自己合体变成了这么一丝混沌之气。
然后我就‘被升级’了，五感飙升，差点变成神经病。
最后靠‘摆烂’！
彻底放弃治疗、爱咋咋地——才勉强适应过来。”
张少重越说越觉得离谱，表情扭曲：“你们给评评理，我这叫修炼吗？这有先例吗？我这走的算是个什么路线？未来该怎么整？总不能一直靠摆烂吧？万一哪天这混沌之气闹腾大了，我是不是就得‘砰’一下，炸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向两位大佬。
凌清雪和夜魅儿闻言，也暂时停止了理念之争，将目光聚焦在张少重这个“活体意外”身上。
她们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和探究。
夜魅儿摸着下巴，围着他转了两圈，像在打量什么稀世珍兽：“你这么一说……你小子这种情况，还真是前无古人！老娘活了这么多年，打架夺宝见过无数，抢别人修为的也有，但这种因为灵魂契约被动融合出混沌之气的……闻所未闻！”
凌清雪也微微颔首，清冷的眸子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混沌之气，乃开天辟地之前，万物本源。寻常修士，纵是仙帝魔尊，亦难掌控分毫。汝竟以凡俗之躯，误打误撞，蕴生一丝……虽微若尘埃，然其质至高。此等机缘，堪称逆天。”
张少重听得心里七上八下：“逆天机缘？别是逆天霉运吧！你们倒是说说，我这到底算个啥？”
凌清雪沉吟道：“若论借鉴……汝之情况，与任何已知修炼体系皆不相同。仙道需灵根引气，魔道需强横意志。汝二者皆无，却因契约得本源之气滋养，此路……无法复制。”
夜魅儿接口道：“没错！你这属于卡bUG卡出来的！没有普适性！不过嘛……”
她话锋一转，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正因为独一无二，反而可能走出条新路子！你想啊，仙道太慢，魔道太险，你这‘摆烂流’，虽然听起来丢人，但说不定暗合了某种‘无为而治’的最高境界呢？”
凌清雪居然再次同意了夜魅儿的观点：“魅儿此言，不无道理。《道德经》有云：‘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汝无法主动纳气，心神放松时，体内混沌之气反而运转更畅，改造肉身更显温和。这或许意味着，‘不刻意追求’，‘顺其自然’，便是最适合你目前状态的‘法门’。”
张少重张大了嘴巴：“啊？难道我真要一直摆烂下去？这也能算修炼？”
“非是寻常意义的懈怠。”
凌清雪纠正道，“而是不妄动，不强求，让身体与那缕本源之气自行磨合、适应。你可将其视为一种被动的、由内而外的‘淬体’。待肉身与神识足够强韧，能承载更多混沌之气时，或许会有新的变化。”
夜魅儿打了个响指：“对！就像熬汤！火太大了会糊，就得文火慢炖！你现在就是那锅汤，混沌之气就是火，你自己控制不了火候，那就干脆别盖盖子（别紧张），让它自己咕嘟去！等时机到了，说不定就能‘喝’了……呃，我是说，就能掌控了！”
张少重被这锅“混沌汤”的比喻雷得外焦里嫩，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他之前的痛苦，就是因为太想“控制”和“理解”这种变化，导致身心紧张，反而加剧了不适。
而当他放弃抵抗后，身体确实自动找到了平衡点。
“那……以后呢？”
张少重追问，“这混沌之气会越来越多吗？我会不会变成超人？或者……真的炸掉？”
凌清雪摇头：“难以预测。混沌之气玄奥莫测，其增长方式非吾等可以揣度。或许会随着契约联系加深而缓慢增加，或许就此止步。至于风险……若其增长过快，而汝肉身神魂无法承受，确有崩解之危。但目前看来，其改造是温和的。”
夜魅儿大大咧咧地说：“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真撑不住了，说不定就有办法了！现在想那么多干嘛？不如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说不定哪天睡着觉就升级了！”
张少重：“……” 这魔女的心是真大啊！
不过，经过这番探讨，张少重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
虽然自己的修炼之路奇葩无比、前途未卜，但至少弄明白了几点：
1. 他是独一份，没有作业可以抄。
2. 当前最佳策略： 继续“摆烂”，让身体自适应。
3. 核心要点： 保持心态放松，避免精神内耗，相信身体的自我调节能力。
4. 未来展望： 走一步看一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突破。
这感觉，就像玩一个没有任何攻略、全靠自己摸索的开放世界游戏，虽然充满不确定性，但也挺刺激的。
“好吧，”
张少重叹了口气，又有点跃跃欲试，“看来我这‘张氏摆烂混沌流’算是定下基调了。以后我就负责吃好喝好玩好，顺便给你们当牛做马，修炼的事儿……就交给二位大佬的能量自己看着办了！”
凌清雪微微颔首：“善。平常心即是道心。”
夜魅儿哈哈大笑：“这就对了！来，为了庆祝你找到自己的修炼之路，点个宵夜吧！小龙虾怎么样？”
张少重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拿起了手机。
得，这“摆烂修炼”的第一要务，看来就是先伺候好这两位能量供给源。
这仙魔同修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