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责任制”实行了几天，效果……聊胜于无。
夜魅儿所谓的“负责貌美如花和娱乐大众”，基本等同于继续当她的网瘾少女外加直播间怼人一姐，偶尔心情好了会把她嗑瓜子产生的瓜子皮扫进垃圾桶，算是参与了家务。
凌清雪的“文化建设与环境优化”倒是落到实处了。
她不仅把几盆绿萝和吊兰照顾得郁郁葱葱，还真拿着她那淘宝罗盘，把客厅的家具重新挪动了一番，美其名曰“引吉纳气”。
张少重被迫跟着搬了半天沙发和电视柜，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发现唯一的显着变化是——wi-Fi信号变差了！路由器被挪到了一个角落！
“仙子……咱下次优化环境之前，能先考虑一下现代科技产品的感受吗？”
张少重抱着信号只剩一格的路由器，欲哭无泪。
凌清雪一脸无辜：“此物之气场，与金属柜相冲，置于此处，方得安宁。” 她认为路由器频繁闪烁的信号灯扰乱了“气场”！
张少重：“……” 得，看来这“文化建设”任重道远。
而张少重自己，在努力践行“摆烂”心法，尽量不去纠结修炼和收入之后，发现那缕混沌之气……依旧半死不活。
没啥进步，但也没倒退，像个进入待机模式的节能灯泡。
他只好安慰自己：稳定就好，稳定就好。
就在这平淡的日常中，新的生意又找上门了。
来电的是之前那位“心如刀割的妈妈”李太太。
她的声音比上次听起来轻松了不少，但依旧带着点担忧。
“张助理，太感谢你们了！上次听了你们的话，我们调整了对小浩的教育方式，也严格控制了他玩游戏的时间，带他多出去运动，他现在脾气好多了，晚上也不怎么做噩梦了！”
张少重听了很高兴：“那就好！孩子健康成长比什么都强。”
“但是……”
李太太话锋一转，又有些犹豫，“最近又出了点新情况……小浩说他总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姐姐在房间里陪他玩，还跟他说话……我们一开始以为是他想象力丰富，但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我们有时候也感觉房间里好像有别人，凉飕飕的……张助理，您说，这会不会是……上次没处理干净？
或者，招惹了别的……东西？”
张少重心里咯噔一下，“白衣小姐姐”？
“凉飕飕”？这听起来可比上次的网瘾问题玄乎多了！
他赶紧把情况跟两位大佬汇报。
夜魅儿一听，又来劲了：“哟？白衣小姐姐？听起来像个低阶游魂或者地缚灵啊！这个我在行！说不定还能抓来问问话！”
她摩拳擦掌，仿佛找到了新玩具。
凌清雪则比较谨慎：“孩童灵觉未泯，有时确能见常人所不能见。然，未必皆是恶类。需亲往探查，辨明其本质，再行定夺。”
有了上次的经验，张少重这次提前在电话里跟李太太反复确认了情况，并强调了他们主要是“感知与咨询”，不保证一定能“驱邪”。
李太太现在对他们信任有加，连连答应。
再次来到李太太家，气氛明显比上次好了很多。
小浩虽然还是有些瘦弱，但眼神清亮了不少，见到他们也不再躲闪，反而好奇地看着凌清雪和夜魅儿。
“小浩，跟姐姐说说，那个白衣小姐姐，长什么样子呀？她都跟你说什么了？”夜魅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蔼可亲。
小浩看了看他妈妈，得到鼓励的眼神后，小声说：“小姐姐……很白，头发很长，穿着像电视里古装剧一样的白裙子……她不说话，就是看着我笑，有时候在我写字的时候，会指着本子……家里那个旧的布娃娃，我不见了，也是她告诉我在哪里找到的……”
凌清雪静静地听着，目光在房间里缓缓扫过，最后定格在书桌旁一个老旧的书架上。
她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书架边缘。
“此处，有微弱灵念残留。”
凌清雪轻声道，“非是恶念，反而……带着一丝眷恋与守护之意。”
李太太惊讶道：“那个书架是我奶奶留下的老物件了！小时候我们兄妹几个都用的这个书架！”
凌清雪点了点头：“吾明白了。此灵念，恐是汝家中某位早逝的先人，或是曾与此书架有深厚缘分之灵，因其性温和，且对此家抱有善意，故残留一丝执念于此物之上。
小浩心思纯净，故能得见。其并无恶意，反而似乎在默默守护着这孩子。”
夜魅儿也感知了一下，撇撇嘴：“确实，弱得很，一阵风就能吹散的感觉。就是个没啥力量的思念体，连游魂都算不上。估计是看这小子前段时间状态不好，下意识地想陪陪他。”
张少重赶紧跟李太太解释：“李太太，根据我们的感知，这应该不是坏事。可能是一位牵挂家人的先辈留下的一点念想，因为小浩比较敏感，所以能感觉到。她似乎还在暗中帮着小浩呢。”
李太太听完，又是惊讶又是感慨，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原来是这样……是我奶奶吗？她最疼我们了……怪不得小浩说小姐姐帮他找东西……”
凌清雪建议道：“此灵念微弱，长久并非好事。可于清明、中元等时节，诚心祭奠，告知其家中安好，请其安心。亦可时常擦拭此书架，以温情念之，其执念自会慢慢消散，或归于天地，或入轮回。强行驱散，反为不美。”
最终，张少重他们依旧没收“驱邪”的钱，而是收了一笔“特殊情感咨询与家庭历史溯源服务费”。
李一家千恩万谢地送走了他们，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彻底放下了。
回去的路上，夜魅儿感慨道：“没想到这次碰到个好的？真没劲，还以为能活动下手脚呢。”
凌清雪则道：“万物有灵，善恶并非绝对。知晓其由，化解其执，亦是功德。”
张少重看着手机到账的信息，心里美滋滋。
这单生意，不仅赚了钱，还做了件好事，更重要的是——没危险！
这才是理想的业务模式啊！
他忽然觉得，带着这两位大佬，或许真能在这条“玄学咨询”的路上走出点名堂。
当然，前提是别再碰上赵明那种神经病和真正凶险的玩意儿。
这日子，似乎正朝着越来越有“钱”途的方向发展？
张少重乐观地想着。
至于那半死不活的混沌之气……随它去吧！先把眼前的小日子过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