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的西部边陲,有一座气派的宅院,那便是当地富甲一方的某家府邸。
宅院里雕梁画栋,庭院深深,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富贵与威严。
这家主人姓李,家中金银堆积如山,良田美宅无数,是当地人人皆知的豪富。
李老爷纳了一房小妾,名叫婉娘。
婉娘生得眉如远黛,眼若秋波,肤若凝脂,身姿婀娜,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一颦一笑间尽显娇美婉丽。
婉娘在这宅院里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李老爷的正妻王氏,是个心胸狭隘、嫉妒心极强的人。
她见婉娘容貌出众,又深得李老爷的怜爱,心中便燃起了熊熊妒火,时常对婉娘百般凌折。
这一日,婉娘正像往常一样在房中做着针线活。
王氏突然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声呵斥道:“你这个狐媚子,整天就知道勾引老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婉娘连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低着头轻声说道:“夫人息怒,妾身绝无此意。”
王氏哪里肯听,上前一步,扬起手就给了婉娘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还敢狡辩!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便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朝着婉娘身上抽去。
婉娘虽然身上火辣辣地疼,但却始终不敢躲闪,只是默默地忍受着,嘴里还不停地说道:“夫人教训得是,妾身知错了。”
李老爷得知此事后,心中十分怜惜婉娘。
这日,他趁着王氏不在,悄悄来到婉娘的房间。
看到婉娘脸上还未消退的红印,李老爷心疼不已,他轻轻握住婉娘的手,温柔地说道:“婉娘,让你受委屈了。
那王氏如此刁蛮,你为何不反抗呢?”
婉娘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依然微笑着说道:“老爷,妾身身为妾室,侍奉夫人是本分之事。
夫人教训妾身,也是为了让妾身更好地侍奉老爷,妾身怎敢有怨言呢。”
李老爷听了,更加感动,他紧紧地将婉娘拥入怀中,说道:“婉娘,你如此贤淑,真是我的福气啊。”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整个宅院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只见几十个黑影翻过墙头,如鬼魅一般迅速朝着主屋涌来。
他们手持利刃,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
领头的贼人用力撞击着屋门,嘴里还不停地叫嚣着:“快开门!不然把你们全都杀了!”
屋内,李老爷和王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李老爷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王氏则紧紧地抱住李老爷,吓得哭出了声:“老爷,救命啊!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角落里的婉娘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和果敢,与平日里那个温顺柔弱的形象判若两人。
婉娘轻轻地挣脱开李老爷和王氏的手,悄无声息地在屋中摸索起来。
不一会儿,她的手触碰到了一根挑水用的木杖。
这根木杖虽然看似普通,但在婉娘手中却仿佛有了生命。
婉娘紧紧握住木杖,然后猛地拔开门闩,像一头猎豹一样冲了出去。
贼人们看到突然冲出来的婉娘,先是一愣,随即哄笑起来。
领头的贼人嘲笑道:“哟,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娘子?
难不成还想跟我们动手?
兄弟们,上!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贼人们一拥而上,将婉娘团团围住。
婉娘却毫不畏惧,她手中木杖一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木杖上的铁钩闪烁着寒光,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咆哮。
一个贼人举着刀向婉娘砍来,婉娘侧身一闪,同时木杖狠狠地击中了贼人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贼人的手腕骨折断,刀也掉落在地,他痛苦地捂着手腕,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另一个贼人从背后偷袭婉娘,婉娘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转身,木杖直接打在了贼人的膝盖上。
贼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婉娘在贼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她的木杖上下翻飞,每一次挥舞都能击倒一个贼人。
不一会儿,就有四五个贼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其余的贼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得瘫软在地。
他们惊恐地看着婉娘,仿佛看到了一个恶魔。
领头的贼人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如此厉害?”
婉娘冷笑一声,说道:“就你们这些鼠辈,也敢来我家行窃!我不杀你们,杀你们还嫌辱没了我的手。快给我滚!”
贼人们听了,如获大赦,纷纷爬起来,想要翻墙逃走。
可是他们因为慌乱,怎么也爬不上去,一个个不是倾倒就是跌落,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惊叫声,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婉娘把木杖拄在地上,看着这些狼狈不堪的贼人,忍不住笑了。
等贼人们都逃走后,李老爷和王氏才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李老爷连忙走上前去,拉住婉娘的手,激动地说道:“婉娘,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婉娘微微一笑,说道:“老爷,妾身的父亲以前是一位枪棒师傅。
妾身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武艺,这些本领还算不得什么,大概能抵挡上百人呢。”
王氏听了,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
她想起自己以前对婉娘的百般刁难和折磨,心中充满了悔恨。
她走上前去,拉着婉娘的手,说道:“婉娘,以前是我不好,只看重了外表,错待了你。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婉娘连忙说道:“夫人言重了,侍奉夫人是妾身的本分,妾身以后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
从那以后,王氏对婉娘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她不再嫉妒婉娘,而是和婉娘以姐妹相称,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婉娘也始终保持着谦逊和恭敬,对王氏和李老爷都关怀备至。
邻居家的妇女们听说了婉娘击退贼人的事情,都纷纷前来拜访。
其中一位邻居大嫂拉着婉娘的手,说道:“嫂子,你打那些贼人就像打猪狗一样容易,可为什么却要低着头忍受夫人的鞭打呢?
要是我呀,早就反抗了!”
婉娘微笑着说道:“大嫂,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规矩。
我身为妾室,侍奉夫人是我的本分。
夫人教训我,也是为了我好,我怎敢有怨言呢?
这是我做妾室应尽的责任,其他的哪敢多说。”
邻居大嫂听了,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嫂子,你可真是贤淑啊!要是换做别人,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其他邻居妇女们也纷纷点头称赞,都对婉娘的品德和胸怀钦佩不已。
婉娘的故事在益都的大街小巷传开了,人们都称赞她是一位既有勇有谋,又贤淑善良的女子。
婉娘也依然在这座宅院里,过着平静而又幸福的生活,用自己的言行诠释着什么是真正的德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