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那道金光，眉头紧皱。赵虎站在阵眼中央，全身被金色灵力包裹，脚下裂缝不断蔓延，七座阵眼同时亮起，形成巨大防护罩。
他没动。
药灵儿刚才拉住了他，说不能靠近。现在金光开始收敛，赵虎缓缓放下手，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跪倒在地。
陈默立刻冲过去，一把扶住他肩膀。
“怎么样？”
赵虎喘着气，摇头：“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连上了。”
“什么东西？”陈默问。
“像是一扇门。”赵虎声音发颤，“我碰到了……但不是我想碰的。”
陈默眼神一凝。
门？
他忽然想起李风自爆时裂开的空间缝隙。那道裂缝一直没完全闭合，只是被临时封印了。当时系统提示过异常能量波动，但他忙着处理金灵丹的事，没来得及深究。
现在听赵虎这么说，他心里咯噔一下。
有问题。
他转身对药灵儿说：“你先带赵虎回去休息，我要去一趟裂谷。”
“你现在去？”药灵儿皱眉，“那边还没稳定，万一……”
“就因为不稳定，才必须去。”陈默打断她，“赵虎刚才激活的是防御阵，可他的灵力频率和金灵丹一致。如果这阵法能连通别的东西……那就说明，有人在用我们的系统反向接入。”
药灵儿脸色变了。
陈默不再多说，直接往东边走。
半个时辰后，他站在裂谷边缘。
这里原本是李风藏身的地方，后来他在战斗中引爆魔核，空间出现裂缝。当时他用双频共振强行闭合，表面看已经修复，但现在走近才发现，空气中仍有细微扭曲。
他打开脑海面板。
【检测到空间残余波动】
【来源：未知异域】
【推演需求灵感值：1200】
弹幕刷过：
【这不是bug是后门】【小心对面有人蹲着】【建议先发个弹幕试探】
陈默咬牙，投入灵感值。
画面闪现——前世看过的科幻电影、梦里掉进黑洞的经历、还有上次和幽若穿越传送阵的记忆片段。
三秒后，推演完成。
【发现空间锚点未清除】
【当前裂缝为双向通道】
【另一侧存在生命信号】
【警告：该生命体已察觉本界波动】
陈默瞳孔一缩。
果然！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空间破裂，而是被人刻意设计的通道接口。李风体内魔核爆炸时释放的能量，刚好符合开启条件。而赵虎刚才激活阵法，等于又补了一次信号。
相当于在对面喊了一声：我在这儿！
他正要后退，地面突然震动。
裂缝再次张开，一道灰白色光柱从里面射出，照在地面上。光柱中浮现出一个模糊身影。
那不是人形。
四条腿，背部拱起，头部长着复眼般的结构，身上覆盖着类似金属的外壳。它静止了几秒，然后缓缓转头，看向陈默。
陈默浑身肌肉绷紧。
对方也“看”到了他。
下一秒，那生物抬起前肢，在空中划了一下。
一道波纹扩散开来，陈默脑海里的面板突然跳动。
【检测到外来数据流】
【正在尝试解析……失败】
【系统防御启动】
弹幕刷过：
【这是黑客攻击？】【快断网！】【建议物理拔线】
陈默立刻切断系统对外连接。
那生物见状，发出一声尖锐鸣叫，猛地扑了过来。
陈默早有准备，甩手扔出三张符纸。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雷火网拦住对方去路。
生物撞上网，身体冒出黑烟，但没有停下，反而加速突破。
靠武力不行。
这玩意儿不像是实体生物，更像是某种信息聚合体。常规攻击打不中本质。
他快速调取记忆。
刚才那生物划动空气的动作，很像在输入指令。就像人类敲代码一样。
难道它是通过“编程”方式操控空间？
念头刚起，系统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类符文操作行为】
【推演破解方案需消耗灵感值：2000】
够呛。
他最近推演频繁，灵感值只剩一千出头。再这么下去，脑子要烧了。
可现在没时间犹豫。
他闭上眼，强行回忆昨夜做的梦——梦里他和十个大能对战，最后被一道金色程序流击中，醒来时灵感值涨了三百。
靠着这段梦境记忆，他又攒了四百点。
凑够两千，立刻投入推演。
【关键词：异域生物操作逻辑破解】
【目标：反制其空间入侵手段】
【灵感值消耗：2000】
画面闪现——地球电脑病毒查杀界面、修真界禁制反向解析案例、还有药老炼丹时逆推配方的过程。
五秒后，推演成功。
【破解方案生成：模拟对方符文序列，反向注入错误指令】
【执行条件：需近距离接触数据流】
简单说，就是给对方来一套“假代码”，让它系统崩溃。
陈默睁开眼，发现那生物已经逼近到十步之内。
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符纸。这张符是他昨天特制的，没刻任何咒文，专门用来做“数据载体”。
他咬破指尖，在符纸上写下一段乱码般的符号。这不是传统符文，而是根据推演结果生成的“错误指令包”。
写完瞬间，符纸变黑，边缘开始燃烧。
成了！
他把符纸往前一抛，同时运转灵力，大声念道：“接收吧，来自九域的404 Not Found！”
符纸飞入光柱，接触到那生物的一刹那，猛然炸开。
黑色火焰顺着它的外壳蔓延，复眼结构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哀鸣。
但它还没死。
在即将崩解的瞬间，它抬起前肢，再次划动空气。
这一次，陈默看得清楚。
那不是攻击。
是传递信息。
三道符文序列浮现空中，自动组合成一句话：
“他们要来了。”
话音落下，生物化作灰烬消散，裂缝也开始闭合。
陈默站在原地，心跳不止。
他们？
是谁？
他还来不及思考，身后传来脚步声。
苏媚来了。
她穿着一袭红裙，手里拿着一根细长鞭子，走到陈默身边站定。
“你在跟谁说话？”她问。
“没人。”陈默摇头，“刚解决一个入侵者。”
“入侵者？”苏媚挑眉，“从哪来的？”
“另一个世界。”陈默指着地上残留的光痕，“这个裂缝连着异域，刚才那个生物是探路的。”
苏媚蹲下身，用手轻轻碰了碰地面。她的手指刚触到那痕迹，突然抖了一下。
“不对劲。”她说，“这能量……有点熟。”
“什么意思？”
“合欢宗有本禁书，讲的是上古时期‘跨界夺舍’的事。”苏媚抬头看他，“说有些存在会通过裂缝潜入其他世界，附身强者，慢慢控制整个位面。”
陈默皱眉：“你是说，对面不只是派兵，还想抢我们这个世界？”
“不是抢。”苏媚摇头，“是吞。”
两人沉默片刻。
远处天空泛起微光，天快亮了。
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写符时用了太多灵感，皮肤上浮现出淡金色纹路，像电路板一样一闪而过。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系统超载了。
可现在顾不上这些。
他必须搞清楚对面到底有多少力量，什么时候会来。
正想着，地面最后一丝光痕突然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新的符文缓缓浮现。
三个字：
“等你们。”
陈默盯着那三个字，呼吸一顿。
苏媚也看到了。
她慢慢站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鞭子。
“看来。”她说，“人家已经准备好欢迎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