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一把拽起药灵儿，顺手捡回药王令塞进她手里。黑塔的炮口还在充能，红光越来越亮。
“别愣着！”他吼了一声，掏出混沌灵宝引按在胸口。玉牌发烫，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
苏媚甩出情丝绕，在五人外围拉成一圈屏障。林婉拔剑横在身前，剑尖对准黑塔方向。幽若蹲下画符，指尖划过地面留下暗紫色痕迹。
“这玩意儿到底怎么用？”陈默盯着面板，脑内弹出一串提示：
【检测到高维权限凭证】
【可开启隐藏数据库（需静止状态维持3秒）】
【警告：使用期间无法移动或防御】
“三秒不动？”他咬牙，“现在谁给我三秒？”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黑塔射出一道紫黑色光束。苏媚的情丝绕当场断裂，屏障炸开。冲击波把五人掀翻在地。
陈默滚了两圈停下，嘴角渗血。他抬手抹掉，发现指尖沾的不是红，是黑。和之前掌心流出的那种血一样。
“这血有问题。”他说。
没人回应。
四女都受了伤。药灵儿手臂擦破皮，血滴在地上竟被泥土吸走。林婉的剑插进裂缝里，一时拔不出来。幽若的符阵裂了半边，能量乱窜。苏媚捂着肩膀，情丝绕断了一根。
黑塔开始下沉，地面裂开巨大沟壑。金属结构折叠重组，变成一头巨兽的模样——六足、无头、背生三对扭曲羽翼。
“这不是机器。”幽若喘着气，“是活的。”
“混沌生物。”陈默突然反应过来，“它靠吞噬数据实体化！刚才我们触发权限，等于给它打了信号弹！”
面板跳动：
【灵感值+50】
【推演条件满足】
他立刻启动系统。
【目标：混沌生物（初阶）】
【是否推演攻击模式？】
确认。
脑海瞬间涌入大量画面：那东西的第一击必定锁定最强波动源，第二击追击最弱个体，第三击则覆盖全场范围。它的行动有节奏，每三次攻击后会有0.8秒停顿，用来吸收空间残余信息流。
“听我说。”陈默爬起来，声音压得很低，“等下它会先打林婉，再扑药灵儿，第三次才是群攻。中间有个空档，不到一秒，但够用了。”
“你怎么知道？”苏媚问。
“系统告诉我的。”他没多解释，“你们照我说的做——林婉假装反击，引它出手；药灵儿往后退，别真跑；幽若准备封印阵，位置在我左手十步；苏媚缠住它左翼，用残留的情丝绕就行。”
“那你呢？”林婉终于抽出剑。
“我？”陈默握紧灵宝引，“我要用它开数据库。三秒不能动，你们得撑住。”
“你疯了！”药灵儿喊，“你现在站都站不稳！”
“那就扶我站着。”他说，“不然等它升级完，咱们全得喂数据。”
没人再说话。
五人重新站位。陈默走到中央，背靠断墙。灵宝引贴上额头，金光浮现。
混沌生物动了。
第一击直冲林婉。她举剑格挡，被震飞数米，撞在废墟上咳出一口血。第二击立刻转向药灵儿，速度快得带出残影。药灵儿按计划后退，险险避开要害，肩头被抓出三道深痕。
幽若趁机完成符阵，双手拍地。暗光蔓延，锁住生物左后腿。苏媚甩出最后一段情丝绕，缠住其羽翼关节，用力一扯。
咔！
关节错位，生物动作微滞。
就是现在！
陈默闭眼，意识沉入灵宝引。
【正在接入隐藏数据库】
【倒计时：3……2……】
外界一切声音消失。
他的记忆开始回溯——看到自己第七次轮回的起点，看到药王谷井底主机闪烁蓝光，看到星图残页最初激活的画面……
【1】
【连接成功】
海量信息涌入脑海。一幅完整地图展开：九域、混沌空间、主控室位置、倒计时剩余时间——72小时41分。
还有一行小字：
【终端协议第七条：允许自定义规则覆盖原指令】
“原来能改写……”陈默睁眼，刚想笑，胸口猛地一痛。
低头一看，黑线已经爬上脖颈，皮肤下像有虫子在爬。他抬起手，发现指尖发灰，像是坏死。
“陈默！”苏媚大喊。
混沌生物挣脱束缚，朝他扑来。
林婉冲上前一刀砍中侧腹，却被反手甩飞。药灵儿扔出一枚丹丸炸开白雾，暂时遮蔽视线。幽若连续结印，打出三道封印符，贴在生物背部。
它动作慢了下来。
陈默强撑着没倒。面板闪出新提示：
【持有混沌灵宝引（残）】
【可召唤一次空间法则具象化武器】
【是否使用？】
“用！”他心里喊。
玉牌碎裂，化作流光缠绕右臂。一把由数据构成的短刃凭空生成，通体透明，边缘不断跳动数字代码。
【武器名称：析虚刀】
【特性：可切割非实体能量结构】
【耐久：1次】
“就一次？”陈默冷笑，“够了。”
生物冲破雾气，张开巨口扑来。
他不退反进，迎着獠牙冲上去。左脚蹬地跃起，右手持刀直插其胸腔位置。
没有血。
只有一声尖锐的电子音响起，像是服务器崩溃时的警报。
生物身体剧烈抖动，表面浮现出无数乱码字符，像屏幕花屏。它开始解体，金属与血肉一同崩塌，化作黑色颗粒消散。
地面震动停止。
黑塔彻底沉入地下。
五人瘫坐在地，没人说话。
陈默低头看手，析虚刀已经消失。但黑线还在蔓延，从脖子到了耳朵边缘。他试着活动手指，发现小指完全僵住。
“数据库打开了。”他哑着嗓子说，“我知道主机在哪，也知道怎么毁它。”
“那你现在什么样？”林婉盯着他脸，“你的左眼……变色了。”
陈默没回答。
他摸了摸眼皮，指尖沾上一点银灰色物质，像是液态金属。
药灵儿凑近检查，突然缩手：“这不是血，也不是灵力……是数据残留物。你在被同化。”
“我知道。”他说，“每用一次灵宝引，我就更像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还能恢复吗？”苏媚问。
“不知道。”他抬头看向北方，“但路还得走。主机在药王谷第四口井，还有七十多个小时。”
他撑着墙站起来，脚步有些晃。
幽若扶住他胳膊：“你还走得动？”
“走不动也得走。”他说，“我已经看到了结局——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第七次轮回就会重置一切。”
“包括我们？”
“包括所有人的记忆。”他看着四女，“你们会忘记我，我也会忘记你们。”
空气安静下来。
远处风刮过废墟，吹起一片灰烬。
陈默往前迈一步，鞋底踩碎一块水晶残片。咔嚓一声，清脆得像是某种开关被按下。
他的视野忽然闪了一下。
同一瞬间，面板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外部同步信号增强】
【疑似存在备用终端已激活】